<>不一会儿,李大夫与柳叔便赶了进来,那一根根银针借着烛火发着寒光,一根根的嵌入墨庭轩体内,齐茹汐与柳叔在一旁看着,也是禁不出声,此时整个房间都安静的异常,看着墨庭轩额头上的冷汗,紧锁的眉头,苍白如纸的脸,齐茹汐的心此时如同被绳子牢牢地捆住,透不过气来,双手冰凉,握紧的双手被指甲嵌入,顺着手滑下血来,她也是浑然不知。
“你们不准伤害她,茹汐快走!”墨庭轩还说着胡话,一句句都刺透齐茹汐的心,这般混乱的思绪,思的都是已为他人妻的她。
这日里,灰蒙蒙的天气甚为压抑,吹拂着丝丝浸人的寒意,一名青年男子素衣裹身,来到了李大夫的医馆,手里摊开一副画像,“这位大夫,请问可曾见过这个女子?”
李大夫定睛一看,不觉微愣,只见画像上,正是一张绝美容颜的齐茹汐,李大夫摇摇头道:“不曾见过这女子。”
“那可有女子来买过治外伤的药?”
“未曾有过。”
那男子微闪过一丝失落,收了画像,“打扰了。”
见那男子出门走远,李大夫这才放下心来,与李夫人互对一眼,眼神里都多了些安稳,想起齐茹汐与他们的谈话。
“其实不瞒李大夫与夫人,我与他是遭人暗杀才成了这般,现我们还没死,自是会有人四处查找,想来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地方便是医馆或药堂,现在庭轩的性命也算是稳住了,我想马上带着他走,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行安顿下来。”
李大夫本是不同意,怕这样会牵动了伤势,可齐茹汐所言也不无道理,故才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去多备些你们用的药,按时服用,可你们,可有想好去处?”
齐茹汐正不知去哪儿,微摇了头,浅笑:“总会有地方容身的,在此我还是要多谢李大夫的救命之恩,茹汐没齿难忘。”
李大夫连忙搀了欲叩谢的齐茹汐,道“不必多礼,救人本是我的职责。”
“哦,对了!”柳叔忽而拍手道,似是想到了什么,“我知道有个地方,我家有片桃林,果实丰收时,怕遭了贼,我就盖了一座竹屋在那儿住过,虽是简陋了些,但想来也是安全的。”
齐茹汐听了不经一喜,“柳叔,我们这就动身去桃林。”
李夫人再次望了望医馆门前,见着无人,端了茶杯走至李大夫身边,压低声音道:“幸得那姑娘谨慎,否则还真不知会出何事。”
寒冷的冬日里,明媚阳光自是难得早早的照耀大地,透过竹屋缝隙,一层层光影落下,齐茹汐又是一夜的守在他身边,双肘为枕靠在床边休息。
一丝光亮打下,齐茹汐睫毛微微扬动,睁开眼,依旧是掩盖不住的疲惫,看着床上的人依旧昏迷着,齐茹汐微闪过一丝失落,站起身,眼前忽然一阵晕眩,幸得及时扶住床边方才没倒下,站立了片刻觉得好了些,这才转身出了门,门外的阳光似是更为刺眼,齐茹汐微眯了眼,拉紧了身上的衣服,来到一旁小屋的炉灶前,熬起了药。
“齐小姐。”
齐茹汐闻声抬头看去,“柳叔。”
一袭栗色棉衣的柳叔,双手环抱,手腕上挂着食盒,“唉……虽是见着阳光这般好,可还是冷得浸人呢,齐小姐,快些进屋吃饭,我来熬药,你这有伤在身,还是要多休息。”不等齐茹汐说什么,柳叔便夺过了她手里的扇子,搀了她进屋。
“这是我叫我内人熬的鸡汤,趁热喝了,还有些清粥和小菜,不知合不合齐小姐口味?”
“不会不会,真是劳烦你了柳叔。”
“齐小姐客气了,你先吃了然后好好休息,我去煎药。”
齐茹汐喝了几口鸡汤,目光又落到床榻上的墨庭轩身上,又不免一阵担忧,当柳叔再端了药进门时,齐茹汐却靠在墨庭轩的床边睡着了,柳叔不经摇头叹息,来到齐茹汐身边,轻声开口:“齐小姐。”
齐茹汐微动了眼眸,睁开了睡眼,“柳叔。”
“齐小姐,喝药吧。”
“嗯。”刚接过药,一股难闻的味道冲鼻而来,齐茹汐微皱了眉,还是忍着喝下。
“齐小姐,喝了药你就去床上歇息便好,我来看着少爷,你这般守着他,可会拖垮自己的。”
齐茹汐将药喝完放下,摇了摇头,“我要在这儿陪着他。”
“齐小姐,我知道你担心大少爷,可你也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他若不醒,我又岂能安心休息,柳叔不必劝我,我撑得住。”
柳叔见她这般坚持,想来说再多也无用,无奈叹气,端了药碗便出了门。
苏家房内,苏念之看着眼前的男子,“怎么样,可有下落?”
那男子抬起头来,正是之前拿了画像去问李大夫的那名男子,只见他微摇了摇头道:“所有医馆都已找过,并未查到有女子买过治外伤的药。”
苏念之微蹙眉,“衙门呢,可有消息?”
“没有,不过现下也已将少奶奶的画像张贴出去了,定能很快找到少奶奶。”
苏念之沉默片刻,微一扬手,那人便退了出去。
“齐茹汐……”苏念之喃喃念出这名字,仿佛这名字,已在他心里压得透不过气来,苏念之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这般,这般在意她是死是活,现在人又在何处,是否遇上了什么难事,脑海里不断涌现这些想法,让他烦躁不已,不得安宁。
“念之。”一声甜甜娇媚的声音自门口传来,随后,便见了柳灼琳一袭冰蓝锦缎着身,领边的白色绒毛随她一动,翩翩起舞,“念之,今儿天气稍暖和些,要不要出去转转?我都好些时日没和你一块儿去走走了。”
“改日吧,茶行有事儿,我得去一趟。”
望着苏念之渐行渐远的背影,柳灼琳不经薄唇一抿,提了裙摆便追了出去。
“念之,你到底怎么了?近日里都对我不理不睬,可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或是,是因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