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姐姐也喜欢这香味么?若是喜欢,我送与姐姐便是。”柳灼琳微勾薄唇,而在这幅善良温和的皮相下的真面目,已在她的这句话间彻底被齐茹汐看的清清楚楚。
“妹妹若是肯割爱,姐姐自是感激,我最近正巧心情有些烦闷,这珠子的香味正好能帮我安定一下。”
翠儿在一旁看着,始终不明白齐茹汐为何又接她的东西,只当了自家小姐心善,想着便凑到了齐茹汐跟前,俯身低语:“小姐,难不成你忘了上次之事,如今小姐你又收她的东西,当心她又使计算计咱们,小姐你。”
还不等翠儿说完,齐茹汐便冷冷的扔给她一个眼神,示意让她住嘴,随即歉意的笑道:“呵呵,这丫头被我惯坏了,说话也是口无遮拦,妹妹别介意才是。”
“没有,上次之事本就是我不好,只是她会那般也是担心姐姐而已,这般忠心的丫环可是难找呢,我又怎会怪她,对了,这珠子。”柳灼琳笑着来到齐茹汐跟前,将那串珠子戴在了她的手腕上,端详了片刻,笑道:“姐姐戴着可比我戴着好看多了。”
“哪里,都一样。“齐茹汐此时的心起伏不定,那一阵阵渗人的麝香味直传入她的呼吸里,她担心她的孩子,而她此时却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怯意,笑道:“谢妹妹的好意了。”
“柳灼琳那蠢货。”门外的朱纱已将一切收入眼底,双眸里是对柳灼琳深深的恨意。
“朱纱?”
身后一声喊,吓得朱纱差点把手里的茶壶给丢了,随即回身,低首:“呃、杏云姐。”
“你在这里做甚?”杏云走上前道。
朱纱正寻思着如何说,忽见了自己手上的茶壶,故才定下神来,笑道:“呃、我是看二姨太来了,杏云姐你又不在,我怕茶凉了,所以就重新去沏了壶。”
“外面怎么了?”
听了是齐茹汐的寻问,杏云便领了朱纱进来,一齐欠了身:“奴婢见过少奶奶、二姨太。”
“这不是……”齐茹汐看向了朱纱,甚是面熟,却一时忘了名字,片刻后方才想起:“是朱纱么?”
朱纱微颔首,道:“正是奴婢。”朱纱的眼眸时不时间便会瞥向二姨太,神情怪异,却也是稍纵即逝。
柳灼琳细细打量了眼前的朱纱一番,站起身道:“姐姐,那妹妹就先走了,姐姐好好歇息。”
“嗯,那杏云,送送二姨太。”
“是。”
柳灼琳转身离开,与朱纱擦肩而过的瞬间,眼中的深意,怕是也只有这两人能懂。
待柳灼琳走后,朱纱微愣了愣,将茶壶放在桌上,便也欠身退下,朱纱一走,屋里也唯剩了翠儿与齐茹汐。
齐茹汐面色微有些暗沉,急忙的摘下手上的麝香珠,道:“翠儿,你拿了这珠子出去,小心勿让人发现,去找人做一条与这一模一样的,只是这香味,让他换一种类似的香料即可。”
“小姐?”翠儿虽收了珠子,但仍不明白自家小姐是何意。
“这种香是麝香,她此次来,无非是试探我,我也只得将计就计。”齐茹汐压低了声音,紧握的手还微有些颤意。
“麝香?麝香不是可令怀孕之人滑胎的么!那柳灼琳居然真是对小姐的孩子起了心思,真是蛇蝎心肠啊,怎会如此狠毒!”翠儿现已对那柳灼琳恨得咬牙切齿,手里握紧了那串珠子,杏眸微动,道:“小姐,若不然我就拿了这珠子当着众人的面揭穿她的阴谋,看她如何辩解!”
“不可,就凭了这珠子,你能耐她何?再者,她现又怀有身孕,她若矢口否认,弄不好我们反而会受了牵连,你现在就先按我的意思去做。”
“好吧,知道了,那翠儿现在就去。”翠儿虽不甘心,但自家小姐说的也不无道理,想着,便将那串麝香珠收好,便转身出了门。
在门外站了许久的朱纱,也快步转身躲到了一旁的转角,望着翠儿逐渐走远。
“公子,那柳灼琳竟然拿了麝香珠去试探了齐茹汐,这次可能柳灼琳便再用不上了。”
“既然这次不能利用她,那就下次,不过朱纱,齐茹汐的孩子,你可知道该怎么做?”墨庭霄的声音是一贯的冰冷,如寒夜冰湖,墨玉般深邃的眸子,看着眼前颔首的朱纱。
“朱纱明白。”
“好了,你走吧。”
“是。”朱纱微欠了身,杏眸看了看眼前如皎月般的人,便又很快的收回了视线,转身走了,对她而言,这个男人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而对于他,若不是自己有用毒的伎俩,估计也不会这样在他身边,即便,只是做他的棋子,她也心甘情愿。
墨庭霄微收了眼眸,望着远去的殷红背影,喃喃道:“齐茹汐,要怪就怪你在墨庭轩心里的位置,还有,你哥哥……”墨庭霄的记忆逐渐被眼前的烛光拉近,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的心不经一酸,很久不曾有的感觉,一袭来,便也是痛彻心扉。
一片纯净的茫茫白雪里,几具尸体毫无掩盖的映入眼帘,暗红刺眼的鲜血还在他们的狰狞的伤口里缓缓流出,
浸入了那白的透入心扉的雪地里,一人手拿起了弓箭,细长的手指缓缓拉开了弓,他的眼里心里,只充满了仇恨与不甘,如寒冰的眸子正看着不远处奔跑的一男一女,锋利尖锐的箭头缓慢瞄准在了那逐渐远去的女子后心。
墨庭宵那细长的凤眸一动,手指微松,那利箭便势如破竹般呼啸而出,刺破冰冷的空气,泛着比雪还冷的光,毫无偏差的刺进了前方女子的后心。
“啊!”正逃亡的两人忽而停下了脚步,齐彦枫讶异转过身,那女子如雪般飘落,倒下,牵着的手也顺势分开,那一瞬,他只觉周遭所有的冷都由那空出的手掌浸入,直至心脏。
“玉倾!”撕心裂肺的的声音透满了绝望,紧紧抱着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