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庭霄凤眸一冷,摆摆手道:“知道了,去忙吧。”
唐掌案应着,转身走了,墨庭霄微勾了薄唇,宛如琉璃般璀璨。
“哥。”
见着墨庭霄进来,墨庭轩便随手将账本扔在他面前,“你不是一直在打理钱庄么?亏空这么多,你可打算怎么做?”
墨庭霄对他的态度无一所动,依旧是如此的云淡风轻,他凤眸一瞥,似笑非笑道:“哥,这么大个钱庄,亏空一点儿又算得了什么,再者,我可不像哥,从小就跟着爹学管理钱庄,你这不在,钱庄自是由我说了算,这生意来了,我总不能拒之门外吧,就算是收不回钱,收地契,店面,不也一样么。”
“爹那是把你交予我,让我教你,自你懂事以来,我也是倾囊相受,可有半点怠慢?你若一直这么想,恐是这以后咱们钱庄都得赔光了。”墨庭轩端了茶微抿了口,眼睑微垂,细长浓密的睫毛便在眼下形成了好看的的阴影,在这不经意的动作间,都似是透着动人心弦的魅惑,他似是忽的想起什么,放下茶杯,“对了,大夫可有来家里?”
“不知道,要不差人回去看看?”墨庭霄显慵懒的靠在椅上,墨画的柳眉下,一双细长妖媚的眸子平静的如湖水般清澈。
墨庭轩微一瞥眼,站起身道:“这倒不用。”说着便转身出了门,径直下楼。
“大夫可有来?”一回来,墨庭轩便急忙的向林婉依寻问。
林婉依扯了扯嘴角:“嗯,来了,在老爷屋里呢。”林婉依这刚说完,墨庭轩便不与她多说,转身进了屋。
“爹。”
“大少爷。”陈管家虽是极力压抑着,但墨庭轩依旧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担忧。
“大夫,我爹情况如何?”
张大夫面色沉重,迟疑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道:“墨老爷的病甚是奇怪,从脉象上看,未发现任何异常,气息也很正常,丝毫无衰弱之象,可这又却一直昏迷不醒,这……恕老夫,才疏学浅,实在无能为力,墨公子,看来,你还得另请高明了。”张大夫无奈摇头,正打算拿了药箱走,墨庭轩便上前拉住了他。
“大夫,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无?”
“唉……老夫知道墨公子担心,可我也是无能为力啊,若不然,老夫回去翻查一下医书,若是有救,老夫定当尽力医治墨老爷。”张大夫的医德在这陵州城无人不知,遇上穷人看病,也都是赠医施药,从不收取他们一分钱,医术也算是堪比宫中的御医,能与他能力医德相比的,也就属齐茹汐的爹,齐恒。
听了张大夫这话墨庭轩方才有了些安慰,道了谢,陈管家便领了他出门。墨庭轩的目光又落在了昏迷不醒的墨旸身上,双眉微锁,眼眸里是如同没有星辰的夜幕,如黑珍珠般的深邃。
深夜里,天幕上悬挂着一轮皎洁的弯月,洒下一层如霜般的色彩,墨庭轩倚靠在红柱上,沐浴着月光,他白皙的肤色,此时正泛着如白玉般的光泽,月光拉长了他的身影,更显萧瑟,他拿了竹笛却未吹奏,此时一切的寂静方才让他更清楚的听清心里的声音,茹汐……齐茹汐……一遍一遍,不曾停息,他依旧爱她,放不下她,依旧守着他的此生不弃。
颜秀阁。
柳灼琳着了一袭水蓝色印花雪纺斜倚在软塌上,依旧是那般的娇媚如昔,她微勾了薄唇,手里正端详着一串红欲滴血的珠子。
珠儿站在一旁,抿了抿嘴,开口道:“二姨太,上次的事恐怕已让那少奶奶不屑了,若是再送这红珊珠,怕是不会轻易收了。”
经这一说,柳灼琳动了动眼眸,看向她,“放心,这次这串珠子,我就倚着是替念之来赔罪为由将这珠子送给她,她一定会收的,如若不收,就只能证明她是心胸狭隘,倚着少奶奶的身份,故意刁难我这做妾侍的,你说这要是传开了,对她能有好处?之后,在随意闹些事,她怕是在苏家尽失了人心,到时老夫人要想再怎么护着她,怕她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不管她收不收,总之都是对我有益。”
听了柳灼琳这般说,珠儿也算明白不少,可又有一事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不经露了担忧之色,“二姨太,可你这假怀孕,怕是也瞒不了多少时日啊,这万一被拆穿了,可还怎么得了。”
“怕什么,我自有办法解决,珠儿,你只要好好跟着我,保准以后有你好日子过。”柳灼琳胸有成竹的勾起了嘴角,那股自身的魅意便更是浓烈,一丝丝的璀璨笑意里透着如冰雪般渗人的寒意。
“珠儿定当跟随二姨太,绝无二心。”
“咚咚咚”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听了应,一丫环便推门而入,低首道:“二姨太,伊娴阁的朱纱要见您。”
柳灼琳微挑眉,坐直了身,“伊娴阁?”她沉吟片刻,微一挥云袖,薄唇轻启:“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那丫环便领了朱纱进来,反身出去关了门。
“朱纱见过二姨太。”
“起来吧。”柳灼琳冷冷的看了一眼,道:“来找我可有什么事?”
“二姨太,其实我今日来,并非是奉了少奶奶的话。”朱纱一直低垂着眼睑,看不清神情。
“哦?那你来做甚?”
朱纱踌躇了片刻,一咬牙,抬眼看了看柳灼琳,“其实,其实朱纱今日来,是想投靠二姨太的,这苏家谁都知道,那位少奶奶只是个嘘称,咱们苏家少爷爱的也只有二姨太您一人,总有一天,二姨太您会坐上这苏家少奶奶的位置,我们这些做丫环的本是自小命苦,若不选个好靠山,日后怎会有好日子过,所以,朱纱前思后想,还是决定投靠二姨太,还望二姨太能收留我。”朱纱说着,双膝跪在了地上,泪眼朦胧。
柳灼琳自然觉着能有个人帮自己自然是最好,可这人若是假意投靠,那吃亏的也只有自己,深思片刻,她微皱眉,目光凌厉,冷声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出自真心想到我这儿来,你毕竟是伊娴阁的人,我凭什么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