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约架(1 / 1)

<>“钱倒不是假的,”孙姐嗑着瓜子,若无其事的说:“卖寿衣这行虽然不见得特别神秘,但也有自己的规矩……首先,寿衣的件数一般都是单数,衣服比裤子多两件,譬如五领三腰,七领五腰。这里的领就是上装,腰就是下装,一般年纪越大,就上下多加,年纪越轻,就少加。但是全都必须是单数,没有双数的。”

我想起昨天下定金的女人,全部要求是双数,连忙问:“为什么不能是双数?”

孙姐说:“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选单数,其实是庇佑子孙后人的意思,这是福气的延续。家里故去了人,选双数的话,那就寓意着横祸还没有结束,说不定还要有人遭殃,譬如犯重丧……”

我毫不掩饰自己对业务的不熟练,尴尬的挠着头:“可能也难怪,这些禁忌连我自己还都是头一次听说,会不会那个客户也不知道这些,所以……?”

别龙马打断我,补充说:“不止单双。还有寿衣的材质。一般寿衣的材质以棉为上,两头见棉,寓意福寿绵长。”他顿了顿撇撇嘴说:“动物毛皮是从来不用的。”

我疑惑道:“也许是因为以前物质条件比较匮乏,所以材料比较单一。兴许是现在人们有钱了,想想用皮草进行定制来尽孝心,也是可以说得通的吧?”

别龙马瞥了我一眼,无奈的说:“徒儿啊,古代就没有富商吗?何况从古至今,还有无数比现在富商更奢靡千百倍的公侯王爵……但是从传统上来说,基本上都不用兽皮做寿衣,因为寿衣是亡魂的最后一套衣服。是要穿着这套衣服去轮回的,穿兽皮去轮回,是下辈子轮回要去做畜生的……你明白了吗?”

我不由得背脊发凉。

难怪满屋子的寿衣,基本都是棉麻绸缎……

我还在想,或者对方就是傻白甜的外行呢?

别龙马思量片刻,说:“你说人家那么有钱,全款一千二直接就付清了,难道就不曾想去找个这方面专业的人问问禁忌吗?”

我想也是,随口问:“师父,那您的分析是?”

孙姐又从柜台里抓出一把瓜子,说:“他也不知道啊,所以叫你来问问,看有没有更多的线索。”

我拢了拢已知的事情,首先,对方故意选的双数,其次,故意要定制皮草,第三,对方很有钱。

一旦跟非常有钱沾边,我听过读过的故事,就几乎跃然纸上了——我揣测,是不是这个女人家中故去的人,生前曾带给过她灭绝人性的折磨?所以她才要趁着对方穿寿衣这个节骨眼上,故意来这么报复?

别龙马又问:“徒儿,她最后有什么特别的交代吗?”

我迟疑一下,说:“我记得最后的时候,我想让她留电话,等做好了给他送过去,她却说自己晚上12点前会亲自过来取。”

我忽然警醒,失声道:“她最后交代,希望我在这里等她,她定的东西,希望由我交给她!”

别龙马听完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过一会才说:“不能那么倒霉吧,难道是那种事情?”

我和孙姐都一脸错愕,同声问:“哪种?”

我一听倒霉的事情,就觉得八成能和自己相关,毕竟自己也算是和女鬼进行过亲密接触的人。

别龙马对孙姐说:“没你的事,我们师徒处理就行了。”他冲我勾了勾手,说:“跟我出来。”

我对这个时而不靠谱的师父,那方面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立即跟了他出来。我是亲眼见过他的本事的,连女鬼附体都能搞定,应该其他玄奇的事也难不倒他。

他带我走到一旁无人处,沉声说:“其实是这样,为师觉得对方是要讹咱们。”

“哈??”我顿感差异。刚刚才做好和恶灵决战的自我鼓励,他跟我说是讹人?

“当然是讹人,”别龙马望着天空,苦笑着说:“对方肯定会故意来找茬,说我们的定制出了问题,影响她们家的子孙前程到底云云,之所以提前付了全款,这时候再来,就是想要退一赔三……”

“退一赔三?”我暗地里摸了摸口袋,我口袋里还有五千呢,要我赔三,岂不是还要倒贴一万五?

“咱们必须先要有所准备,”我师父摩拳擦掌,一副期待打群架的样子,说:“呆会儿我多叫点人,你晚上也多叫点朋友过来。”

我指着这条街,打趣的说:“咱们街上这么多街坊……”

别龙马叹口气唏嘘的说:“唉,他们都是一些老弱病残,何况以前这条街内部竞争激烈,相互之间抢生意的时候大家都没少吵过架,这时候都已经是井水不犯河水。指望不上,何况这种事情,还是少惊扰街坊四邻的好。”

我从容说道:“行吧。那我们叫人。”

说罢,我们同时拿出手机。

我打通了,他却是忙音。

我说:“老张,晚上过来一趟,咱们这里出事了。”

别龙马挂断电话,说:“哦,你也在给我外甥打啊?”

我点点头,没想到师父第一个电话也是打给他……我们真的是社会上没什么朋友吗?

不过电话那头老张的果然够义气,一听就明白我的意思,直接说:“在哪呢许老板?放心,兄弟一定两肋插刀!”

我说就在金盆老街。

老张听了马上就急得骂了起来:“你还跟着我马舅折腾呢?他这老骗子……”

别龙马一把抢过电话和老张对骂起来。

最后别龙马搬出大义,说:“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你舅舅和兄弟挨打,也不来帮忙吗?”

“什么叫眼睁睁看着,老子眼不见为净!老骗子,打死活该!许多怕也是跟着你混久了,人都变神经了!”老张啪的挂了电话。

我和别龙马面面相觑,别龙马赌气的说:“我那些同学,有的是部队里的,还有消防大队的指导员和武装队的士官,乃至于各条街道上的大师傅是多的!我还靠你个小外甥!?”

我没想到师父也是个老炮,心想我也兄弟多啊!

只要不是跟鬼斗,跟人斗我怕什么呀!于是我们都各自再拨打其他朋友的电话。

以前年轻的时候,或者更早读书的时候,一听说打群架这种事情,那周围的一大群兄弟总是撸胳膊挽袖子,不由分说的招朋引伴。到今天这会儿,我这才真的感觉,年纪大了,干这种事儿叫朋友太难了。

他们不是要在家里给孩子喂奶,就是要给丈母娘家扛煤气的,还有出差在外省的,以及家里办丧事要守灵的,气得我恨不得立即要他订一套寿衣,我外卖直接给他送上门去。

总而言之,听说我这边大概的情况是打群架,而且地点定在晚上十二点的金盆老街只以后,我这边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能约到人。

我直接作罢。

我师父别龙马倒是继续热火朝天的打着电话,我听那头不是问他什么时候还钱,就是问他水瓶座运势的,也没听出几个靠谱的。

他挂了电话心灰意冷,问我:“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说:“具体情况也许千差万别,整体情况应该和你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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