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我差点一屁股从座位上摔倒地上。
老张这事顺着我的眼光看了过去,那个黑漆漆的柜子,本来一直都普普通通的立在那里。
此刻听完这个故事,却忽然显得是那么样的阴森诡谲。
我感觉浑身汗毛倒竖。
眼看老张脚下又不自觉的想开溜,仇爷低声喝道:“你再想开门试试?你们立即给我滚出去,自己要去找死,我保证不拦你们!!”
这声低喝,差点让老张脚底发软。我不得不又一把将他给拉了回来,再次落座。
仇爷慢悠悠的说:“你们别怕,不是我这里。二姨太,也是死在了九姨太的房间,也就是现在的那间2-04。”
我止不住冷汗,喃喃的说:“这栋楼……之前竟然死了那么多人?”
“我的故事还没讲完。”
我此刻目光移不开那个柜子,无法听下去。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想法,顾不得是否触犯什么禁忌,直接问:“那你角落里的那个柜子是怎么回事?不会就是当年……”
仇爷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淡然说:“哦?那个?你去乡下去得少吧?这种大柜子乡下有很多。这个就是我乡下弄过来的大衣柜。”
“另外……还有故事?二姨太都死了……这里难道……还死过人?”老张还沉浸在故事之中。
我压抑住心中的恐惧,和他继续听仇爷讲述。
“副帅府的故事,在几年之后副帅这支势力的灭亡,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可你们又知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为什么一直到八十年代,这里才又被重新修缮,改成袜厂宿舍吗?”
我们俩下意识的摇头。
仇爷说:“自从二姨太死后,这里闹鬼的传闻就更加多了……几个月的时间内,吓死了两个倒霉蛋,又吓疯了一个,之后再没有人敢进来这个空荡荡的豪宅了。就这么空了几十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总而言之,大概在那一年起过一场大火,就在2-04。对了,你好奇的那个大柜子,据说就在那场大火里,给烧没了。”
我不禁摇摇头:“这么凶的地方……为什么还不干脆就地拆掉,却还给袜厂做宿舍?”
“再后来就是八十年代,袜厂建厂了,你别说,袜厂的老厂长,别看是个文质彬彬的大学生,眼镜底下,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袜厂那时候就在这附近,他就看中了这个宽敞的老宅,然后给领导写了信,说既然是军阀遗址,虽然谈不上是如何重要的文物,但如果直接拆除,还不如给保护性的利用起来。”
“也不知道他私下里用了什么手段,不但批到了这个宅院改造为宿舍,还从他改造了之后,这里虽然偶尔还是会有些不符合常理的迹象,比如像你们这样,在楼道里走失的、甚至偶尔还有人半夜三更听到过两个女人争吵摔打……但总之,之后就没出过人命了。大家遵从厂长的指示,楼道少耽搁,晚上不出门等等。看不见的东西闹归闹,住在这里的大家也就慢慢习以为常,阴阳两界,相安无事了。”
“直到七天以前,唉,”仇爷又叹了口气,“租住在这里的那个女孩子,她这么一死,恐怕……就要打破这个地方的平静了……”
见我们不太理解的眼神,仇爷解释说:“你们不住这里还不知道,楼梯间的‘黑雾’,我暂且这么叫吧,已经消失很多年了,是自从那个女孩死后,这才重新出现……所以你们看,这栋楼,这几天能搬出去老邻居基本上都搬出去了,只剩下老头子我这种,没地方去的孤寡老人,在这活受罪了。”
我心底的恐惧就别提了。
我止不住冷汗,陷入了深深的恐惧。
单单一个点外卖的女鬼,就已经足够让我生无可恋了,谁知这后头还有这么多让人发毛的恐怖过往,被掐死的九姨太,被虐死的二姨太,被枪决的管家和下人,以及那场仇爷说得不明不白的大火,那场火难道就那么巧,没有人罹难吗?
身后那扇苍老的木门,此刻就像不断有丝丝的凉气从门缝往里灌,让我感觉从头到脚浑身冰凉。
“马舅,快点让马舅来舅我们!”老张忽然想起了这个。在这个关头,的确马舅是我们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仇爷问:“马舅是谁啊?”
他想到这里,我们几乎同时去摸自己的口袋,想掏出手机,可是手机……手机早就被我们掉在了楼梯间,不知去向的那种。
仇爷见我们没答话都在翻兜,问:“你们找什么?”
我想起仇爷早就站在楼道口,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瞎子一样上上下下的走了那么久,连忙问仇爷:“对了仇爷,我们在楼梯间的时候,手机掉了……您有看到吗?”
“不就在这嘛,”仇爷撇嘴一乐,口里的牙所剩无几。他从裤兜里拿出两支手机,老张说了声谢谢仇爷,一把接过来,把我的递给了我。
没想到我们的手机还真是被仇爷给捡了。
我拿起手机点亮屏幕,发现手机确实是被关闭了闪光灯,此外除了信号微弱之外,其他一切正常。我突然发现我没有马舅的手机号,左思右想,却找不到第二个可以拨打的人。
我想起一件事,突然又一阵后怕。为什么仇爷可以捡到的手机,却不在捡起手机的时候,直接就救下我们?
老张这会儿也愣在那里,忽然说了句,打断了我的思绪:“遭了,我刚刚也忘记留马舅的手机号了……”
仇爷再次好奇的发问:“你们的这位马舅,究竟是何许人也?”
我此刻面对这个神秘而不知来路、让人琢磨不透的仇爷,说实话心底是恐惧的,连忙说:“是老张,喏他就是老张,马舅是他的表舅。刚刚跟我们一起来的,现在就在楼下等我们。说是帮我们坐镇来着……”
仇爷人老成精,看我们的样子就已经闻香知味,说:“那么你们的这位马舅,想毕是有点手段的了……”
仇爷啧了啧声,说:“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啊……一般人如果道行不足,最好是不要去惹怒那些惹不起的东西,你敬着他,畏着他,躲着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一定要惹毛他的话,有句话叫‘吃不了兜着走’。我不是还说到过,当年二姨太之后,死了两个之外,还有个人在这里疯了吗?那位疯掉的,其实是个法师,也不是本地人,路过这里的时候,听闻这里有不干净,就自逞能耐要过来降妖除魔,结果,还好是没丧命……”
“你们要是听我的,就老老实实的在我这里呆着,等到天亮之后,安安心心的回去,这辈子再也别往这里来了。没必要再把你们姓马的舅舅给搭进来。”
我逮着机会插话,说:“不见得叫马舅就是姓马吧。”
仇爷瞟了我一眼,说:“这有什么所谓。”
老张和我对视一眼,我猜他心里也在掂量。虽然马舅给我们露过一手,的确是有点本事的。不过万一真的被仇爷给说中了,马舅的道行并不是他自夸的那种核弹级别的,不足以镇住这里的邪祟,那叫他进来也是肉包子打狗。
毕竟这里的情况太复杂了……
我犹豫间眼睛看到了仇爷身后的窗帘,心机一动,问:“仇爷,您身后的窗户,可以打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