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晓进说着要去拨那个号码,余浣浣赶紧拦住了他:
“钱大哥,我没钱。”
余浣浣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办法,囊中羞涩,头颅再高贵也得暂时委屈着降一降啊。
钱晓进一愣:
“不用钱,我在事务所帮工,就没领过一分工资,就当是我导师还我的打工费。”
余浣浣挠挠头发:
“这样能行吗?”
钱晓进笑道:
“你要是实在不好意思,回头领到工资请我们俩搓一顿不就行了?”
余浣浣笑着回道:
“这个方法好。”
展严接到了钱晓进的电话:
“我现在正在莱芜市处理一个案子,你先把情况汇总起来,明天我过去再一起看吧。”
钱晓进回道:
“好的,我这边就先开始收集一些资料。明天我们就可以直接出辩护方案了。”
由于势鹏科技特别强势,余浣浣被抓去经侦局的时候已经立案了。
这样倒也好,钱晓进直接用律师的名义给余浣浣办理了取保候审。
俩人一看中午时分到了,直接去吃饭了。
“余浣浣,你要不要找一下那个想害你的女的聊一下啊?只要她肯撤诉,我们这里就没什么事了。”
余浣浣摇摇头:
“她不是那种肯罢休的女的,虽然我不知道我怎么得罪她了,而且她的男朋友也承认了是他冒犯我在先。”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看目前这架势,这个女的有点冲着筠浣科技来啊。一个处理不好,会被媒体上升到企业文化的。”
“啊?这么严重?”
“不知道,反正我们多留点心眼吧。后面多听听展严的建议,他经验足。”
“嗯,好的。”
付筠饶收到余浣浣在餐馆和钱晓进一起共进午餐的照片时,已经是中午了。
这个男生付筠饶认得,是他让付一鸣拦截的第一个男生。
当时他以为这个男生对余浣浣很有吸引力,所以花了很大功夫断绝了他们俩人之间的联系。
现在看来,他真的是过虑了。
反倒让余浣浣丢失了这么宝贵的一段友谊。
余浣浣没敢跟钱晓进说出她现在住在付筠饶家,毕竟这个太引人遐想了。
到了傍晚,她打车回了付筠饶的别墅,付筠饶已经在沙发上等她了。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付筠饶的声音里有点失望。
“我已经找到律师了,而且,这个案子牵扯到筠浣科技,我不想让人认为你是幕后指挥我的人。”
余浣浣怯怯地站在离付筠饶四米远的地方。
要是在前世,她这么为他着想,他只会很生气,然后狠狠地要她。
可是现在,他只能远远地望着,连靠近她都不敢。
付筠饶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那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了?”
“我已经找到律师了,而且是业内特别厉害的经济类的律师,我肯定会没事的。闻晓迪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行,我也会派法务关注这个事情。这两天,你就先别去公司上班了。”
“筠饶,我想我还是暂时搬回宿舍住吧。今天我听钱晓进说,可能会有人把这个事上升到筠浣科技,我不想造成那么坏的影响。”
“不用,你就踏实住这里。你吃过晚饭了吗?”
余浣浣见付筠饶突然转换了话题,一愣:
“没有吃呢。”
“那我们先做完实验,然后你就去做饭吧。”
“哦,可以。”
余浣浣迈着步子往前走,直到离付筠饶二米五的地方停住了。
“不错,以后回来都先不要吃饭,天天都是这个结果的话,就能说明空腹能帮助减少疼痛距离。”
余浣浣“哦”了一声,感叹着付筠饶记录数据真是相当严谨。
“还有,你身上的那个什么时候来?”
“啊?”
“就是女人每个月的那个。”
“哦,再过五天。”
“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参数,我们到时候前后要对比一下,看有没有区别。”
“哦,好的,都听你的。”
余浣浣说完,就去做晚饭了,付筠饶还在那里研究着之前余浣浣和他做实验的参数。
看着他紧锁的眉头,余浣浣有些心疼:
“这么难的课题,也就他敢挑战。”
第二天,余浣浣到咖啡厅的时候,钱晓进和展严还没有来。
“先给我一杯白水,等人到齐了我再点吧。”
余浣浣冲着拿着单要她点的服务员说。
“可以,马上给你倒水。”
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余浣浣思绪翻飞,她现在必须想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我赢不了这个官司而要被抓的话,我的爷爷怎么办?”
余浣浣想着:
“到时候只能拜托钱晓进多多照顾爷爷了,等我出来再报答他吧。”
这事真不能多想,越想越伤感,再想下去,余浣浣仿佛已然身在大牢,四处凉飕飕的了。
有一双手在她眼前划拉,一下子把她拉回了咖啡馆。
余浣浣赶紧站起来,发现钱晓进已经到了,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人。
可能因为长久的脑力劳动,虽然展严的皮肤状态看上去还是很好的,但蓬松的短发中隐约能看见很多白发藏于发间。
一对眉毛特别厚实,仿佛想向别人宣布这是一个可靠的人。
嘴唇挺薄的,可能是官司打太多,话说的太多把嘴唇都说薄了?
余浣浣正在那里琢磨呢,钱晓进打断了她的思绪:
“余浣浣,这就是昨天我和你说的律师界的大拿,我的导师,展严展教授。”
钱晓进激动地介绍着他的师傅,余浣浣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他对这个展教授专业上的尊重。
“展教授,你好,我是余浣浣,是钱晓进的高中学妹。”
余浣浣冲着对面的展严微笑了一下。
展严用考究的眼神盯了余浣浣一会儿,也伸手和余浣浣握了一下:
“你好,我们抓紧时间,过一下案子吧。”
三人就座,谈论起案子来。
钱晓进把他知道的给展严说了一下,余浣浣又给补充了点,展严就拿着笔一直做着记录,时不时还重重地圈点着什么。
案件经过大体了解了,展严的眉头舒展了许多,他放下笔,对余浣浣说:
“云女士,我们可不可以做一个假设?假设这只是一个势鹏科技对你单方面的打击报复,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和原告方约谈,拿到他们话语间的漏洞,只要把这个链条串起来了,他们就只有撤诉一条路好走,而且还有可能被指控涉嫌妨碍司法公正。”
“展律师,我估计那个女的不会同意出来谈的。”
余浣浣有些低气压。
“你放心,有展律师在,一定能约出来的。”
余浣浣眼睛一亮:
“真的?那太好了,那就拜托展律师您了。而且这个案子一定要快点解决,我怕拖累我们公司。”
展严盯着余浣浣:
“你很爱你的公司的名誉嘛。我很少看见有职工挂念公司比挂念自己还多的。”
“没有大家,哪有小家嘛。”
余浣浣小心地解释着,脸蛋稍稍红了点。
付一鸣把他查到的关于钱晓进和展严的资料放到了付筠饶的办公桌上。
“哥,这次你碰到强劲对手了。以前的那个余什么何什么的,和这个人比起来,那就不是一个水准的啊。我和你讲,你这次要打起精神了,这可是个花中老手。”
付筠饶翻了翻展严的资料,伸出手揉了揉额头。
这个人确实是一个摘花小能手啊,而且还喜欢专挑刚露出花骨朵的那种花儿摘。
以前,他派人吓退的那些余浣浣的爱慕者,都是一些在校学生。
他们一直生活在象牙塔中,没有经过事,大多数的人很不经吓,稍有困难,就退却了。
这个展严,浸淫律政圈那么久,什么样的牛鬼蛇神他没有见过?
这个人,很棘手。
“你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稍有愈矩的行为,就上去揍他。”
“哥,不能吧?我们跟踪他已经是非法侵犯他人隐私了,而且他还是律师啊,他懂法。你还让我打他?我可不想蹲班房,这活我接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付筠饶点点头:
“那让你的人专门盯着余乘风和何淳。我自己盯着展严。”
“还盯余乘风和何淳啊?”
见付筠饶不说话,他点头同意:
“行,余乘风和何淳那里,我继续盯着。可是,哥,这事儿他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快了吧。”
“快了?我是不敢相信你的话了,一千年在你嘴里,都是快了。”
“废话少说,去办事吧。”
付一鸣把那些资料收好,准备出去了:
“再和你确认下,展严那头你说自己盯的,我只负责余乘风和何淳了,是这样吧?”
付筠饶坐在电脑后面,点了点头。
他端起桌上的咖啡,走到窗户边,望着外面如火柴盒大小的来来往往的车子,嘴里轻轻地吐出了几个被他咬碎的字:
“展严,你最好收起你的花花肠子!”
展严让余浣浣先回去休息休息,他和钱晓进俩人去势鹏科技了解一下情况。
如果对方同意和解,那就最好。
不行的话,他们收集到了情报也同样可以见招拆招。
余浣浣觉得这样也好,就定心回去等消息了。
作为被控方的律师,势鹏科技的法务人员已经接到通知,在接待室里等展严他们。
展严刚和他们交换完名片,就只见一个打扮非常时髦的短发女孩走了进来。
先前展严和钱晓进已经查过势鹏科技的资料,余浣浣和势鹏科技老总千金的纠葛他们也了解了几分。
现在看闻晓迪进来了,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准备。
“听说两位手眼通天,经侦都能通上话啊?”
闻晓迪一上来就咄咄逼人。
“闻女士,你好,我是余浣浣女士的辩护律师,我叫展严。我们过来就是想了解下贵司允许范围内对余浣浣女士涉嫌泄露贵司机密的一些经过。”
闻晓迪皱着眉头,听着展严巴拉巴拉一长串,已经不耐烦了:
“机密是从筠浣科技泄露出去的,你们要去也是去筠浣科技调查啊,来我们受害者这里干什么?还是想塞钱堵住我们的嘴。我就一句话,塞钱可以,少过两千万,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