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榭轩是大宇帝都中不算大,但清丽雅致的茶楼,此时一个雅间中,君天下和华如歌相对而坐,茶楼的使女在侧面奉茶。
使女沏茶的手指白皙,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两人看着,心思却都不在茶上。
一壶茶沏好,使女退下,雅间中只剩下两人隔着小几相对而坐,一室茶香。
君天下眸色深沉,看不出任何神色的端起茶杯品茶。
华如歌却没有兴致,笑意尽敛,直接开口问:“帝君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选我了吧。”
君天下放下茶杯,看着波澜不惊的她,道:“因为当今大陆上只有你是帝后命格。”
华如歌觉得他说的东西很是缥缈,一时间没有理解,她微微凝着眉,等着他的解释。
“意思是只有你才有资格做大宇的帝后。”君天下毋庸置疑的道,矜贵的面容上显现出几分势在必得。
华如歌一听这个眉头便皱了起来,问:“又是什么劳什子天命?你们这的天怎么那么喜欢管闲事呢?”
“天?”君天下眉头微挑,在念出这个字的时候口气甚至有些轻蔑,随即他抬眸,否定道:“本君的决定还轮不到它来管。”
这句话一出口倒是让华如歌眉宇间流露出几分讶然。
大陆相传,帝王受命于天,对天向来都是极尽敬畏,却也不曾想君天下竟然会有藐视的姿态。
君天下淡然而平静的眸光转而注视她,等着她开口答复。
华如歌一向信奉人定胜天,就算是命中注定她也敢去反抗,更别说还不是。
“如果我不应,你又当如何?”华如歌干脆的说了一声,目光坦然无畏的迎上他没有温度的眸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本君知你心有所属,但大峥战王命悬一线,一年之后便是取得黄泉草,战王旧疾也不会痊愈,本君说的可对?”君天下淡淡开口。
华如歌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也不想知道,她隐约猜到君天下的意思,立时双目如炬的问:“你有办法?”
君天下不可置否的点头:“有。”
华如歌听罢瞳孔一缩,她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和下来,平静的问:“所以这是让我嫁给你的条件?”
“不。”君天下一口拒绝,看着她道:“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和拓跋睿的目的一致,而想要最终达成需要你。”
“我不明白救他和我成为你的帝后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华如歌问。
“此事你不必知道,但这是能让你和战王共存的唯一办法。”君天下讳莫如深的说了一声,而后道:“希望我下一次找你的时候,你能想通。”
他说罢,起身离开。
门打开又关上,华如歌看着那一抹蓝色的锦衣消失后缓缓的转回头,拿起桌上的冷了的茶喝着。
她面色从之前的惊异逐渐和缓了下来,变得无比平静。
如果在嫁给君天下或者舍身炼药之间选择,她毫无疑问的会选择后者。
她活着只是在求一个两全的法子,如果找不到,舍身炼药也总好过活着却不能在一起的好吧。
所以她并没有觉得纠结,喝完了一杯冷茶,将茶杯放下,她也离开了。
听榭轩二楼的另一个雅间的窗子开着,君天下站在窗前。
街道上,华如歌背脊挺直,走路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明显是态度决绝。
君天下身边的一个黑衣人开口道:“帝君,看着女子的做派,怕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呀。”
“拓跋睿眼光不错,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君天下出声赞扬道。
黑衣人一怔,他没听错吧,帝君竟然在称赞人,而且对方还是个女孩?
“帝君,您打算怎么办?”黑衣人有些急了,问道:“我们的时间不算充裕了。”
“时间说短也不算短,再让她考虑考虑吧,本君要是用了下三滥的手段,岂不是自降身份。”君天下望着华如歌渐行渐远的背影,出声道。
他一双深邃的眼睛还是那样的高深莫测,只不过眉梢眼角多了几分怜惜。
一个女子能将一切重担揽在自己的肩上已经太过艰难,他不想再逼她。
黑衣人看着君天下的目光有些诧异。
印象中君天下从来都是铁石心肠,为了自己的帝业不顾一切,现在莫名对一个女孩这样宽容,的确是让人觉得奇怪。
“走吧。”
华如歌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君天下带着黑衣人也转身下楼去。
要说今天的谈话对华如歌的影响也不是没有,但却是正面,最起码她知道了还有能救拓跋睿的办法。
不管那办法是什么,也不管多艰难,她都会努力去知道,去做到。
她不相信人定不能胜天。
回到了客栈,苏念夏依旧在床上修炼,和她走的时候姿势一模一样,竟然是都没有动过。
“我说你也太刻苦了吧。”华如歌忍不住开口道。
苏念夏比她还小一岁,这么刻苦只能让她汗颜。
而想到苏念夏刻苦的原因,她心里多少觉得有点尴尬,君天下那个发神经的,放着苏念夏这样情愿的不找,偏偏来找自己当她什么帝后。
这要是让苏念夏知道了,指不定有多伤心呢。
苏念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华如歌只能叫小二将饭菜端到房间里来,闻到了香味,苏念夏终于是动了。<igsrc=&039;/iage/16787/5165535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