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脸上，脸颊发烫到要被点燃了，终于明白美剧里审犯人，为什么会刷的一下把巨亮的白炽灯对准人的脸。
她微闭上双眼，冷静了片刻，再缓缓睁开时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啊？”萧明等了一会儿才做反应，像耳背一样，演技拙劣。
盛雪忍着，再说了一遍“萧明对不起，我错了。”
萧明笑了下，然后猛地拍了下脑袋，兜里掏出手机“哎呀...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一件事...我的朋友，被你打伤的那几个，今天他们都不在场，是不是也给他们说个对不起...要不，咱们再来一遍吧，不好意思啊，最后一次。”
盛雪眯起眼睛，轻点下颌，心里明朗了。
怪不得这家伙非要报复她，主要是因为他再小弟面前丢了脸，非要争回来面子才罢休。
盛雪不说话，张树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着急的拽了下胳膊，催促道“对，应该的，那就最后一次吧，盛雪再说一次。”
萧明得意的把手机横在盛雪的脸前，等着盛雪乖乖的就范，那天她把这个败类压在地上摩擦的时候低估了他的恶劣，忘记一个人能变成这个样子绝对不是没用原因的。
一个这样的母亲，一个畸形的家庭最后制作出的是不健全的儿子。
视线越过手机，盛雪看着邱浩东，他们球场上相遇，也是这样对视，判断对方下一个动作，同一时间防守，把球截住。
邱浩东读出盛雪下面的一步。
盛雪冲着手机屏幕。
“好吧，那就最后一次，那天萧明带着一群地痞骚扰车娜，殴打邱浩东，我听到有人喊救命，到巷子里面救了他们...”
“你！”萧明太激动，本来想赶快把手机按暂停，接过掉在地上，狼狈的去捡。
秦华咬着牙，对着乔主任说道。
“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我本想给她个机会...”
张树成惊呆了，但其实他心里是相信盛雪的话。他一手养大的女儿，盛雪绝不会欺负人。
“盛雪，没证据，别乱说！”
乔主任一拍桌子，“盛雪，这是教务处，这个态度，这个学还要不要上了。”
张树成紧张的看着盛雪，他相信是没用的，就算是受了委屈，没用证据也是枉费。
“盛雪，千万千万不要孩子脾气，快点认错，我，我怎么对的起你妈啊！”张树成声音发抖。
盛雪没理，从容的拿出一支录音笔。
“诺，这是录音笔...那天进巷子的时候我刚好在听上课的内容，忘记关了，昨晚才发现，全过程都录下来了...”
盛雪按下开关。
录音很清晰，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能辨认的出，乔主任忍不住咳了一声。
萧明全身发抖，“妈，妈，我，我错了！”
秦华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回身拿了手包，反手就是一巴掌。
萧明捂着脸“妈...”
秦华咬着牙“你没错，是我错，怎么生你这么个逆子！”
母子俩夺门而出。
乔主任张了张嘴，又闭上。
“盛雪，你，你做了好事，那最开始刚一进来怎么不说，现在才拿出来，你什么意思，想把老师当猴耍？”
其实，张树成同样困惑，不解的看着盛雪，这心思好深，让他想到一个人，盛芳，母女一定有相像的地方。
张树成和盛雪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乔主任的训斥。
“萧明不是咱们学校的，我管不着，车娜和邱浩东，你们这样的行径，一人写一份检讨，明天给我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