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岚没解释。
她直接站起来，把手机里面的消息给胡颜看了。
胡颜懵逼地思考半天，直接一个狐狸打挺坐了起来，操作电脑点开浏览器进入绿江文学城网站，点开幻想言情界面随便戳了一篇红包文，问：“这样子的红包群？”
何岚躬身下来，看了看电脑界面上的那一串文字，自己直接打开了相机，咔嚓了一下那篇充满了“你抢到了XXX”的文案，把图片给李皓月发了过去：“这样的？”
很快就有了回应：“对的对的！就是这么神奇！头儿我要去采购点卫生巾啥的给天庭的女神仙们吗？我觉得她们应该很需要这个……不过能报销吗？您觉得是N度空间还是护X宝比较好？买一箱还是买十箱？”
何岚：“……”
胡颜呢，心疼地拍了拍自家老友，权当安慰了她那“特么我的下属怎么满脑子都是姨妈巾”的悲愤心情。
然后抬手就顺走了何岚的手机，直接点开语音：“Hello, baby，这里是妖精升仙办公室的三尾狐胡颜在和你说话，关于要不要送卫生巾这个问题我回答起来可能比你家老板更有发言权，唔……宝贝儿你听说过斩赤龙吗？”
没听说过。
不过反正电脑就在身边，没听说过也没关系，可以查。
李皓月于是就爆手速百度了一波。
然后？
然后她就沉默了。
所以说，原来，神仙女性，斩赤龙之后，每个月就不用疼这么一次了？
#啊啊啊教练我要修仙！#
她弱弱地，再发一条消息：“不发姨妈巾的话，那瓜子花生八宝粥啥的呢？”
胡颜想都没想：“他们辟谷了，辟谷是啥意思，这不用我解释吧。”
不用。
就是餐风饮露即可，不用吃饭几百年也饿不死的意思。
李皓月再犹豫了一秒，还是觉得妖精比起自己应该更了解神仙，索性问：“……那……胡专员，您给个指导意见吧，我要给他们发点啥？”
“我说你咋就记得给他们发红包呢小姐姐？”胡颜现在几乎能体会自家老友那崩溃的心情了，心累地噼里啪啦着说了好长一段话——
“我给你说，不管你手里的那玩意儿真的是天庭群，还是什么牛鬼蛇神瞎搞出来的东西，我都建议你啥都别干，先等等看看这个群到底是在闹哪样，看明白再说话。
为啥呢？
因为神仙也好，牛鬼蛇神也好，你都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生活习惯，有什么禁忌和信仰，这种情况下，贸贸然给他们发东西，要刚刚好惹了群里的谁，都是会惹大麻烦的。
具体情形你可以参照给回民送猪肉，他们绝对把你怼得你亲妈都不认识。”
李警官：“……”
说的很有道理，但是！
她还是执着的继续在微信上发着消息：“胡专员等一下，我们来好好掰扯掰扯，您好像不太相信这个群是天庭群？”
胡颜幽幽开口：“皓月啊，不怕告诉你，我也爱看网络小说，第一本红包文被写出来的时候我还特地去问过相关人士有没有这种操作，有的话求把我也拉到群里，我也想占便宜啃一口老君的仙丹，你知道人家怎么回复我的吗？”
李皓月僵硬地发问：“怎么回的？”
“醒醒吧姑娘，做白日梦不利于身体健康。”
“……”李皓月却觉得这个结论给的过于草率，还是坚持道，“不，我认为你们至少给个证据，红口白牙的我也能说这玩意儿一定存在，你们觉得想得美是因为你们没见过啊。”
胡颜嘴角一勾，饶有兴味地说：“证据啊……我问的那个大佬说了，人类的信号连珠穆朗玛峰都上不去，害得他上次去喜马拉雅山采千年寒冰都没办法发朋友圈秀定位，就这破信号还想让天庭的神仙们沉迷抢红包无法自拔？是谁给他们的这种自信？”
额……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李皓月艰难着一张脸，木然输入：“那您说，咋办？手机里面自带了一个空间是事实，神仙水确实有用也是事实，除了神仙，谁会那么闲的蛋疼啊。”
“老实说这世界上闲的蛋疼的人多了去了，再说我不是让你暗中观察吗，把群里的文件都下一遍发给我，我找人看看这都是什么东西，别的什么都别做，红包也别抢，视奸他们聊天就好。”
胡颜慢悠悠道：“等观察半个月后，看看群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人，这个群到底是个什么路数，咱们再开会讨论这个话题。”
“机主呢？”
“稍安勿躁，别急着联系。”胡颜回道，“要是什么牛鬼蛇神在后面装神弄鬼，咱们也好掌握主动权。要是那万分之一的概率被撞上了，不知怎么的天庭真的用了人间的网络，咱们还得靠着它走向小康社会，一人发一人参果呢。”
“……哦。”
＝＝＝
额……虽然，其实，手机机主正在胡颜给安排的别墅里面住着，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联系不上。
——贾瑶被苏白带走之后，是在人家温暖的被子里醒过来的。
一人一狐，同床共枕。
彼时阳光正好，贾瑶醒了苏白还睡着，清晨的阳光洒在小哥哥身上，贾瑶逆光看着那张脸实在是美的不行，便一个没忍住抬起了前爪子，隔着厚厚的纱布轻轻摸了摸他的脸。
鼻如玉雕，睫羽浓密，眉如远山，肌肤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朗朗如玉山行轩轩如朝霞举，立如芝兰玉树笑似朗月入怀……
总之，在现在浑身上下的伤都已经处理完了包裹好了，都感觉不到疼的贾狐狸自带滤镜的眼里，这个傻fufu的，会不嫌弃从垃圾堆里面爬出来的自己，大晚上的把自己带回来还做完了这一系列的洗澡包扎工作的饲主那张脸，确实能让她把从小到大学到的所有代表美好的话语都往上怼。
甭管是颜值上还是品德上。
正如对动物凶残的人很有可能在从动物身上得不到什么快感之后开始虐人，对动物很温柔的人嘛，你也能够想到他今后的女朋友会有多幸福。
贾瑶甚至在想，如果我现在还是个人，和小哥哥之间没有生殖隔离就好了……
可就是这个该死的生殖隔离！
老娘都达成同床共枕成就了可是能看不能吃！
妈个脏话！
正在她对自己的种族遗憾不已的时候，小哥哥似乎是觉得脸上有些痒，便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是那个小东西不老实，便抬手握住了她的爪子，握住她的爪子的手也是再温柔不过，刻意避开了有伤口的位置。
还用低音炮说了一声：“别闹，再睡会儿。”
贾瑶几乎立即上天炸成一朵烟花。
并且开始合理怀疑老天爷给自己的会不会是一个萌萌哒的宠物和主人谈恋爱的，强行忽略掉生殖隔离，也不考虑包子怎么蒸的剧本。
嗯……如果是饲主……
或许，在变成人形为动物保护事业奋斗终生的同时，可以试试？
抱着这样没羞没臊的猜想，一主一宠，就这样开始了同居生活。
这段时间，还惦记着自己修为的她，唯一的收获，是按着脑子里天道粑粑给的办法，打碎了自己喉间的横骨。
自己动手碎掉自己的骨头的感觉确实很酸爽，而从此终于能正常地说人话而不是嘤嘤嘤的感觉则更是令人兴奋。
仿佛妖生都有了盼头，甚至于仿佛看到了变成人形的美好生活。
心情一直好到了晚上的贾瑶，正缩在自家饲主小哥哥的温暖怀抱里，舌头探出来，卷走了小哥哥递到嘴边的一枚剥好了皮的葡萄。
软软的舌尖还顺带悄咪西舔了舔小哥哥的手指尖，然后抬头，对着小哥哥露出了一个乖乖巧巧萌萌哒的笑容。
笑完了又觉得这样子一点都不矜持不淑女，便矜持地低下头去，露出了白白软软的，有且仅有没有被那些虐待动物爱好者折腾到，于是就没有伤痕的美好颈项。
为了给小东西治伤，强行给自己放了小半个月假的苏白好笑地看完了这整个过程，轻轻拍了拍小东西的脑袋，然后喂自己吃了一颗葡萄。
已经被饲主大人宠得不知人间险恶的贾瑶，不知好歹地戳了戳苏白，指了指茶几上的那盘子葡萄，水灵灵的大眼睛就盯着他，往死了卖萌。
“你不许吃！喂我！”
苏白也不生气，直接放下手机去拿葡萄，还瞟了一眼电视，看到了现在正在播个什么广告的时候，突然对“如何逼这小东西开口承认自己听得懂人话”有了一些心得体会，于是含笑开口：
“我想长长久久的养你，不如，什么时候带你去宠物医院看看，把绝育做了吧。”
美滋滋正在等饲主投喂的贾狐狸……当时就愣住了。
她肝胆俱裂地抬头，木然地把葡萄吞肚子里去，还没看到饲主是个什么表情，先是看到了地方电视台里面正在播送的一则给宠物做绝育的宣传广告：
“爱ta，就给ta做绝育。”
贾瑶：我特么真的是疯了才会和一个要绝育我的主人谈恋爱！
我到底是干了啥啊天道这么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