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丽看着他的脸,知道他在想什么:“老师,克拉苏斯正是虫族,只不过却是原始虫族。而我从陈风大哥那里得到的消息是,老师你正是克拉苏斯游历宇宙时在泽格虫族脱掉的一个虫体,你要知道。你和克拉苏斯之间的关系如此密切,是因为你和他根本是一体的,就是同一只虫子,呵呵,这么说来,泽格虫族与原始虫族也有一点渊源了。”
奥非罗沉思着。他一定是听错了,凯丽一定是指的别的什么。
但她摇了摇她的大脑袋,说道:“奥非罗老师,克拉苏斯就是你。他是年长很多的你,博学很多的你,聪颖很多的你。他是许多年之后的你。”
“那不可能……”他突然想到,“是双子大帝中的小星星的把戏吗?她对时间有所掌控,近段时间她也消失了,她的消失很有问题……”
“是的,小星星跟这件事有一定的关系,但我不能告诉你详细原因。你只需明白克拉苏斯过来是因为他必须在这儿就行了。”
“那么,战争的结果就已经决定好了。万虫之魂会帮助我们战胜恶魔,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你的担忧是有道理的,我们一点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是什么结果。克拉苏斯担心小星星送他来这里,是由于时间轴已经改变的缘故,我也曾想过为了让时间轴回复正常,只好牺牲一下克拉苏斯和他的同伴。但很明显,过了不久事情就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奥非罗瞪大眼睛极为惊讶地看着她说:“您本会杀了……我…呃,克拉苏斯。”
“是他坚持要这样的,老师。”
他想了好一会儿,看到她也在思索着什么,便说:“请原谅我。是,我的女皇,我会去找他的。”
“谢谢你。可能是因为他已经作为你在这里存在过了,来我们这个时代之后。他就遗失了大部分记忆。但总的来说,他依然是个聪明人,如果他有什么要紧事急着与我们商谈的话,那我们就必须找到他。”
“我马上出发!”
凯丽感激地点了一下头:“我必须装做是你自己想离开的样子。奥非罗老师。”
“那是当然。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女皇陛下。”
凯丽充满歉疚和信任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离开了他的巢穴。凯丽一直等到他飞远了,自己才动身出发。
事实证明离开虫山并不困难,这让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大多数虫如今都在静坐待发,等命令一到就起飞。
还有少数既是守护巨虫的配偶,又有一定的领导权,就像他和特里萨,如果守护巨虫需要他们,他们就必须在左右待命。
而躲避远处的岗哨就有点麻烦了。第一个哨兵——和他同属泽格虫族——他摸透了哨兵的性格特点。成功地躲开了。
霍拉卡斯特是一条年轻的目光敏锐的雄虫,但他有分心的毛病。
当奥非罗接近他时,这个百无聊赖的哨兵开始用自己的尾巴把巨大的岩石拍向空中,然后看着它垂直落到下方的地面上。他又击起另一块石头,奥非罗乘机升到高空。然后从他头上飞过,由于他身在高处,因此并未让霍拉卡斯特发现气流的改变。
奥非罗用各种方法悄无声息地通过了其他岗哨。当他往那道屏障飞去时,已经做好了受阻的准备。
之后他便一头撞在那堵看不见的墙上,就好像从蜜糖中推身而过一般。他奋力拍打着翅膀,终于突破到了另一边,而身体也由于惯性又向前滑翔了数英里才重新得到控制。
奥非罗在一个矮山头上停下后。立刻在脑海中想象克拉苏斯的样子。
奥非罗集中起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开始找寻克拉苏斯的气息。他俩之间具有某种联系,某种只有属于同一自我的两个人之间才有的联系。
他觉得克拉苏斯并不在附近,因为如果执政官在的话,感觉会让他继续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的。克拉苏斯肯定不会躲起来,因此他一定是不得已才离开的。
奥非罗不再去猜想克拉苏斯被迫放弃这道屏障离开这里的原因。而是将自己的意识延伸出去。只有虫的意识才能覆盖这片广大的区域,凯丽现在正是这样做的,他的意识搜遍了无数地方,寻找着自己的另一个存在。
不过很快他便开始没有信心了,因为他还是没有找到执政官的位置。难道克拉苏斯已经惨遭不测了?想到这点。奥非罗就不禁浑身打颤,没有人会愿意去探究自己的最终命运的。
奥非罗突然间精神一振,他感觉到了克拉苏斯那熟悉的气息。具体方位目前还不清楚,不过他至少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飞了。
他立刻腾空而起,拼命扇着翅膀。对他来说,越早找到克拉苏斯,就能越快重新获得安全感。
他一心只想着克拉苏斯,周围的一切都不管了。他拍打着巨大的双翼飞过长长一段路,但还是觉得速度太慢。
奥非罗太兴奋了,直到一对爪子抓伤了他的背脊,他才觉察出自己受到了攻击。
他一声惊吼,在空中打了几个翻滚,这让那个搞偷袭的家伙也吃惊不小,接着一张黑虫的丑脸映入他的眼帘。
“停下!”奥非罗大叫:“以伟大的守护巨虫的名义,我命令你——”
作为回答,黑虫张开了嘴。
奥非罗不再拍打翅膀,他巨大的身躯立刻像石头一样掉了下去,只有这样才能躲过那道可怕的火柱。灼热的火焰从脸旁擦过,烫得他流出了眼泪。
奥非罗感到刚才被黑虫抓开的那里一阵剧痛,虽然他的体形比敌人要大一点,但克拉苏斯的离去让他一直感到身体有些虚,于是双方便势均力敌了。
“放了我吧!”他还想讲道理:“我俩之间没必要分个你死我活吧!”
“不许你来捣乱!”黑虫瞪大眼睛回道,他显然是疯了。
奥非罗没听懂这话的意思,却对克拉苏斯越发担心起来,他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黑虫从奥非罗的头顶上攻来,使他不得不继续往下方移动。奥非罗将计就计,打算拖到最后一刻再从黑虫下方脱身而去。
然而,当他快要碰到山顶时,却发现自己被愚弄了。
那头黑虫突然放开了他,与此同时,另一头黑虫从附近的一座山峰后面鱼贯而出,与他撞了个满怀,致使他俩都昏头昏脑地失去了控制,朝着下方高低起伏的地面飞速坠落。
“这样我们会同归于尽的!”奥非罗大叫道。
“为了虫神陈风的荣耀!”
遽急的气流迫使黑虫的双翼直往后靠,这时奥非罗才发现敌人的一只翅膀已经折断、开裂。这条黑虫再也不能正常地飞行了:原来他一上来就计划好了要与奥非罗同归于尽。
不过奥非罗可不希望就这么死了。他使劲地扇着翅膀,用副翼调整他们下落的方向,这一点是残废的黑虫根本无法做到的。突然间,它们对调了位置,原本在上方的黑虫现在换到了下方。
残废的黑虫大吼一声,试图将他们的位置再次翻转过来;而头顶上方也响起了吼声,奥非罗知道另一头黑虫已经了解局势,这是他在回应同伴。
奥非罗一边抓着敌人,四肢一起用力将其稍稍拉起,一边计算着落地的时间。他观察着周围凹凸不平的地势,奥非罗特别是注意到了群山之中的那些尖利的小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