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午餐依然继续,八班的几个人一直从中午喝到夕阳下山,月上三竿。几个人才勾肩搭背的相扶着回去睡觉。
没人知道在他们热闹的时候,在包间外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天还没亮,名镇海就醒了。宿醉以后,人特别渴。摸索着下床喝了口水,才感觉舒服多了。
然后他才发现宿舍里已经有两个人起床了,窸窸窣窣的在穿衣服。黑暗里虽然看不清,但也知道是谁。一个宿舍四个人,他和刘汗青睡上下铺,李毅和舒启福上下铺。
“李毅,舒启福你们这么早就起来啊。”名镇海打了个招呼。
舒启福瓮声瓮气的回道,“我们今天要回家,我怕路上下雨,所以要早点。”
舒启福家在天鸟镇,那里虽然离黎阳县城只有90来里地,但是还要坐渡船才能到家。为了赶在渡船停工前到达,他必须早点。
他上铺的李毅是他隔壁邻居游龙镇的,可以顺路很长时间,所以他们要一起回家。
看着他们忙忙碌碌的起来,名镇海也想叫刘汗青起来,不过这家伙睡得死沉死沉的。没奈何,他只好先去收拾好自己的事。
这时候天热,大家穿的都是几件单衣。名镇海郁闷的发现,除了背心,其他的上衣因为他的肌肉长得太快,不仅是袖口伸不进手了,就连身子也没法套进去了。没办法,只好接着穿昨天的背心了。
三个人肩褡着毛巾,拿着杯子一起去楼下的接水池洗脸。
等走出楼道,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了。东边的天空已经是云蒸霞蔚,一条一条的流云布满了天空。虽然高处的流云还是带墨色,但东边最底下的云层已经镀上了金红的边,朝阳马上就要升起了。
接水池是一字排开的,长长的一溜池子上有七八十个自来水接头。这时候已经有一小半的位置上有人了。
李毅他们三个人走过去的时候,所有看见他们的人都是惊异的眼神。
李毅和舒启福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发现没什么不妥的。等看到名镇海的时候,两个人惊呆了。
刚才黑灯瞎火的,他们真没看到名镇海的样子,现在天光一照,算是看清了。
睡一个屋子的人,谁长什么样谁不知道呢,就屁屁上有个胎记啥的都是一清二楚。
昨天的名镇海虽然也算强壮,但还在正常人的范畴,但现在这个胳膊比大腿还粗,上身肌肉犹如连绵起伏的巍峨山脉一样的家伙,除了那张脸,还有相同的地方吗。
名镇海无奈的耸耸肩,“昨天锻炼过度了。”
这个不是解释的解释,也只能被接受,因为两人自己都无法从科学角度来解释这件事。
不过块头大就是好处多,名镇海当先去水池边,还没走到,两边的人自动就远离了好几个位置。
名镇海低头洗脸的时候,李毅和舒启福时不时的就斜睨一下。
原本名镇海就身高接近一米九,现在加上这身恐怖的块块肌肉,实在太有压迫感了,无形中,一个人就占了三个人的位置。
因为身上背心被崩的很紧,所以名镇海有点不舒服,洗脸的时候就把那个背心带子拨弄到旁边点。
原来的两肩位置就留下了两条清晰的红痕,这两条痕迹从后背越过高高穹起的斜方肌越往胸大肌,一路留下惊人的凹凸曲线。而这简单的曲线,好像有无穷魔力一样,即使是两个小男生看了也脸红心跳。
两个人赶紧收回目光,按奈下跳动的心,然后自我感觉怪怪的。
名镇海没注意到两个人的异样,他掬起一捧清水使劲往脸上泼,像河马一样唏律律的一个响鼻。水被高压气流一冲,立刻雾化了一大片。
晨露一样清凉的水,把脑里还剩下的一点宿醉都带走了,名镇海长吐一口气,满脸享受的表情。而空气中留下了一条长达三米的白色气柱,经久不散。
洗好后,三个人又一起结伴回去。就像领导人阅兵一样,名镇海一路收获了无数的注目礼。
寝室里,刘汗青还在呼呼大睡,震天的呼噜像打鼓。
没办法了,只能晚点出发了。因为身材的变样,大部分衣服都穿不了了,正好这次一起带回家。
他从床头枕头下拿出一个布包,然后将洗了和没洗的一股脑塞进去。幸好脚没变化,不然把那几双臭鞋子带回家可就要命了。
检查了两遍,发现没遗漏。然后上去把被子叠整齐,把一些以后用不到的资料和书也打包了。
鼓鼓囊囊的两袋子,貌似有十几斤,不过这点重量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轻若无物。
名镇海挑挑眉心情很不错。
等他打包好,对面的李毅和舒启福也早就打包好了。
不过现在他们还不能马上出发,他们要先去食堂吃了早饭,然后还要从食堂带点干粮。不要指望在路边有超市等你去SHOPPING,那你就等着饿晕被野兽当晚餐吧。
因为今天是周末,很多人要早回家,所以食堂特意开的很早。
等他们三个人走到食堂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拿着大袋小袋的干粮往宿舍走了。
这个时代的早餐不要太简单,主食就两种,一种是稀粥,一种是馒头。稀粥是玉稻熬制的,跟大米味道差不多,估计是5000年前的稻子的后代变种。
馒头带点米黄,和以前的馒头味道也是差不多,不过更加柔软更加绵甜。
在黎阳中学,早餐其实是最受学生欢迎的,喝粥不仅便宜,而且馒头又好吃。很多学生都会早上打好饭,然后留到中午吃。
他们先去稀粥窗口排队打粥,然后才是去馒头窗口买馒头。
打粥比打饭相对来说要简单,所以师傅的动作很轻快,不一会就到他们了。
李毅要了半斤粥,师傅拿起小勺子打了一勺。舒启福也是一样的半斤,不过他个子只有一米六五,那个一米五的窗口对他来说有点高,必须垫着脚跟。
一时没注意,结果拿着饭盆的手居然没接好,结果少了许多。拿回饭盒的舒启福有点懊恼。
他正要走开,一只大手拿过他的饭盒递进了窗口,“师傅,再来点,刚才没注意。”
已经眉头紧皱的打饭师傅,看着这个递过来的饭盆本想拒绝的,不过窗口外面那个如铁塔般屹立的爆炸肌肉男,让他到嘴的话咽回去了。勺子一舀,直接把饭盆装满了。
名镇海微微一笑,递过去一张一斤的饭票,“师傅再给我打一斤。”
结果满满的一盆稀粥,舒启福有点愣了。
食堂师傅的暴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多打饭他没遇到过,少打饭倒是常有。而且还不能理论,人家都不带搭理人的。
第一次被少打的时候,他还在窗口边理论了半天,最后从窗口里飘出了一句话,“有话就站出来说,躲在旁边算什么。”话一说完,排队的队形都笑乱了。如中雷殛的舒启福立刻抱头鼠窜,从此再也不敢抱怨大少了。
这回居然破天荒的多打了,不过他明白这是为什么。
看着名镇海那一堵山样的身材,舒启福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