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是因为被晃动的光亮影得实在无法继续安睡。
她缓缓睁开睡得有些酸痛的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床边坐着一个在数只燃着的红烛的映照下不太清晰的大红身影。
“你醒了。”对上她迷蒙的双眸那身影微微向前凑近几分语调柔和地道。
“常常洵吗?”江抒吃力地抬手伸向他不太确定地问。
“是我是常洵我是常洵”朱常洵反手握住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江抒费力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无意间瞥见四周简朴的桌椅和已有剥落的简陋的砖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挣扎着要坐起身:“我们这是在哪儿?”
朱常洵抬手扶她起来柔声道:“童家村莫干山西南二里外的一个村子。”
莫干山?
听到这三个字江抒立时想到在山上他被毒蛇咬伤一事意识瞬间清醒过来伸手向他后肩的位置探去:“身上的伤有没有事快让我看看——”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朱常洵抬手将她拦下。
顿了顿他凝眸望着她神情认真地道:“冒着那么大的险为我将毒血吸出害得自己中了毒你后悔吗?”
“为我挡下那毒蛇的攻击致使自己被蛇咬伤你可曾后悔?”江抒不答反问。
朱常洵轻轻摇摇头:“我从到大从未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只要去做了无论代价多大都是值得的。”
“所以你是在我值得你用生命来保护吗?”江抒闻言心头一软顿了顿望着他道“不过我却没有你那么心无怨悔要是早知道那样会中毒的话我就——”
“就怎么样?”他下意识地问。
“就心一点啊”江抒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没有被蛇咬伤却因吸毒血中了毒传出去多丢人呀——”
“”原以为她会就不救他了没想到会是这种清奇的回答朱常洵不禁失笑。
“那个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稍作沉默见他看着自己不话江抒又问。
刚刚他这童家村在莫干山的西南方向而他们上山的位置大约是山的东北方向这调着角可不是一段近距离。
朱常洵敛敛神色道:“昨日你中毒昏迷我为你解不了毒只好暂且封住你的穴道带你下山。又担心那帮刺客会守在山下就没有原路返回背着你穿越大半座莫干山绕到了这山的西南方向。下山之后正好在山下碰到了童大伯是他带我们回家让童大娘为我们熬了医治蛇毒的草药救了我们又收留了我们。”
“你是背我下来的?”虽然他得轻描淡写但江抒却能想象的出一个有伤在身的人背着一个人在毒蛇遍布的山上走那么远的路会有多不易。
朱常洵云淡风轻地点点头淡淡扯扯唇角正想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道洪亮的女声:“大树啊是不是你家娘子醒了?”
“大树?”江抒低声重复一遍这个名字陡然意识到这是在叫对面之人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抬手指了指自己“那我叫什么?不会是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