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嬷嬷虚弱地转头四下环顾了一番见偌大的暖阁之内除了她与江抒之外果然没有旁人目光缓缓移向她吃力地道:“奴婢多谢叶姐的救命之恩。”
“梁嬷嬷要真想谢我下次王爷进宫的时候我想去见他别再拦着就是了。”江抒适时地提出要求。
虽然救她的初衷并不是为求回报但既然已经有恩于她而自己正好急于要见朱常洵不提还是白不提的。
梁嬷嬷自下而上地望着她眼底一片深沉对于她的理所当然并未给出回应。
江抒见她不拒绝只当她是默许了淡淡扯扯唇角:“你看你现在这样儿肯定没办法教我了我去叫几个人来把你送回去。”
道罢她作势要走。
但还未站起身斗篷的下摆却被梁嬷嬷抬手拉住。
“还有什么事吗?”江抒转头看向她。
“叶姐可是懂医术?”梁嬷嬷略一迟疑虚弱地问道。
“略通一些吧闲暇之余翻阅医书学来的”这个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江抒融融一笑道“我知道几个方子对你这个病特别有效过会儿写出来让人给你送过去你照方抓药就好了。”
完不再停留缓缓起身向外面走去。
将梁嬷嬷送走又将包括苏子降气汤在内的几个止咳平喘的方子写下来命人给她送过去后江抒闲来无事便回了自己所住的偏殿拿起前几天托朱轩妤给她找来的医书翻阅起来。
如此直到天黑朱轩妤从宫外回来与她一起用过晚饭两个人在宫苑中走了走然后洗漱完睡下。
由于前一天朱常浩承诺了出宫后就去福王府找朱常洵让他尽快进宫来见自己次日上午江抒便迫不及待地向朱轩妤与榴盎打听朱常洵是否进宫的事情。
得到没有的答案失望过后接下来的一天又心绪不安的继续问。
如此往复几日下来转眼入了腊月也没能盼得他再次进宫。
直让江抒怀疑那个瑞王朱常浩或许只是嘴上得好听转头就忘了并没有将自己的意愿转达。
倒是那位梁嬷嬷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当日救了她一命外加送了她几个治疗哮喘的方子的缘故这几天的教习中对待她的态度明显与往日不一样了。
虽然依旧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话也不太中听但行事上却少了几分往日的冰冷淡漠多了几分为她考虑。
这天下午当她将大婚流程中几个重要的礼节全部让江抒做了一遍对于她的表现感到满意后面上竟然破天荒地露出几分欣慰笑容和善地望着她道:“叶姐虽不是奴婢所教习的所有公主贵女中天分最高的但却是唯一一个对奴婢的刁难以德报怨的。叶姐心胸宽广非一般女子能及将来的路一定可以走得很远。”
“但愿吧。”对于这难能可贵的夸赞江抒并未表现出太大的热情连脸上不得不维系的笑也显得有些无力。
今日已是腊月初二距离腊月初六大婚之日掐头去尾只剩三天那个朱常洵还不进宫难道自己真的就要这样认命的嫁给他吗?
她是个不愿被约束的人倘若入了那重重深院还有什么将来可言
梁嬷嬷并未注意到她的意兴阑珊又接着道:“叶姐该学的都已经学好了这学习之事就到此为止明日便可以出宫待嫁到时福王殿下会进宫来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