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用过晚饭后江抒稍时休息了片刻坐在屏风旁的雕花灯架下看了会儿医书又仔细洗漱了一番便早早地睡下了。
因为记挂着朗莫的伤势次日早上她特意起了个大早故意忽略掉老夫人前一晚的叮嘱带上昨日从自家父亲那里讨要来的野山参王乘车直奔朗莫位于思诚坊朝阳门大街路北头条胡同的家。
由于时候尚早街道上少有行人往来虽叶府所在的时雍坊与朗莫所在的思诚坊相聚有些远马车还是很快便抵达了朗宅门口。
从车上下来江抒推开虚掩着的木门踏进去向里走了没多远却见一个身穿暗黄色飞鱼服的年轻男子手握大刀从里面走出来正是她前些日子参加完太后的赏花宴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在西长安街所见到的那个锦衣卫百户王曰乾。
看到迎面走来的江抒王曰乾的态度并不像上次见面时那样和善脸色反而有些不太好看定定地望了她一阵子道:“江姑娘听朗大人是为了救你才受得伤?”
“不错”江抒也不计较他质问的语气轻微微点点头“他在哪里?我去看看他。”
“前面那排房屋东起第二个门姑娘请自便吧。”王曰乾终是没有发作出来冷冷地甩下句大步向着外面走去。
江抒听到重重地关门声心知他是在为朗莫受伤的事情而责怪自己无奈地摇摇头快步走向他所的那个房间。
此刻朗莫正一袭雪白中单虚弱地平躺在房屋内室的一张黑漆木床上听闻屏风外面的声息有些吃力地道:“曰乾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好了让你好好带着兄弟们巡城不用管我的吗?”
“雁程是我。”江抒轻轻应了声绕过屏风走过去。
“江抒”朗莫苍白的面容上不由出现一抹意外之色挣扎着要起来“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你了”江抒忙走过去将手中盛有野山参王的红漆木盒搁在一旁的案几上抬手扶他在床上躺好“其实昨晚罗新回去之后我就想来看你了但又怕家中祖母怪罪才没有来。”
“其实你现在也不该来”朗莫虚弱地望着她道“你一个姑娘家只身来我这里传出去会让人闲话的。”
“我不在乎随他们怎么”江抒顺势在他的床头坐下来一脸认真地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还为了救我身受重伤。”
“这点儿伤不碍事的”朗莫费力地摇摇头轻描淡写地道“我这习武多年什么伤没受过养上一段时间便好了。”
“哪有你得那么轻松”想到当日那大夫所得江抒心中隐隐后怕“你知道吗那一剑差点儿把你的胸腔穿透了只差一寸就伤及到心脉若是上面有毒”
“不是没有嘛”朗莫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地道“别多想了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没有性命之忧只须好好休养一段时日即可你过会儿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