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宪成听她吟诵完不由轻笑出声:“你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会话了想要夸你顾伯伯还夸得如此拐弯抹角。”
“什么意思?”江抒看他一副戏谑的样子微微有些不解。
她只是出了一副比较出名的对联而已这和夸他有什么关系?
叶向高看出她眼中的疑惑猜想她是真得不知道笑着提醒道:“这是你顾伯伯早些年为无锡东林书院的讲堂依庸堂所做的楹联。”
“什么?”江抒闻言极为震惊“这对子是顾伯伯做得?”
不会这么巧吧?
她发誓她是真得不知道这幅对联是一个叫做顾宪成的人所做甚至都不知道是明朝人做得。
只大约知道应该出自古代一个有着远大抱负的爱国人士之手。
能够记住它不过是因为它太过出名、太过耳熟能详罢了。
“你不知道这对子是我写得?”顾宪成看她这个反应微微有些意外。
他这幅对子可是伴随着顾宪成这个名字一起流传开来的。
“不错。”江抒敛敛神色如实地作答。
“真得不知?”
“真的不知。”
顾宪成看她一副真切诚肯的样子面上不禁出现一抹欣慰笑容:“这么看来我这幅一直引以为傲的对子是真得好了?”
“那当然”江抒立即认可地点点头垂首喃喃道“不然的话怎么会流传到几百年后的现代呢?”
“你什么?”因为她的声音太顾宪成并未听出其中只字片语的内容。
“没什么没什么”那些话涉及到她身份的秘密是不能对任何人得江抒连忙摆摆手。
只不过想到自己方才怀疑他弹劾李廷机可能是出自党同伐异的私心心中不由有些自责自己那样无端地猜度别人实在是太过人之心了。
一个能够做出这样的对子有着这样的抱负的人又怎么会屑于去做那种排斥异己的事情。
“四丫头你此时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正在这时对面突然传来叶向高平缓温和又暗含关怀的声音。
江抒轻轻抬头看向他笑着摇摇头:“没事儿就是来看看爹。”
“那看也看过了你就先回去吧”叶向高淡淡一笑道“我与你顾伯伯还有些事情要商议。”
“好那抒儿告退。”有客人在江抒也觉得继续留在这里不太合适再次向着二人屈了屈身子缓缓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只不过在走到书房门口位置的时候又转头凝望了一阵那幅正对房门的美人游春图方才抬脚踏出门槛。
由于赏花宴的名目是赏花自然是设在白天的。为免去的迟了遭人瞩目于是这日一大早江抒就早早地穿衣下床了。
她绕过房中竖立的屏风走出内室正准备出去吩咐屏浅为她打些水来漱口洗脸但还没走到房门口虚掩着的木门便被从外面轻轻推开。
屏浅双手端着个带有精细花纹的铜盆缓步走进来一眼看到站于外室中央圆桌附近的自家姐手中铜盆顿时啪地一声落在地上:“姐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