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有福的苦衷,大半的人都看到了;没有看到的人,都在看阿凤质问江老国公呢。不过阿凤对于肖有福的“苦”也看到了眼中,所以她嘴巴里的话更是如连珠炮般砸向江老国公。
让肖有福去对付那个阴险的江老夫人,还真是有点大材小用啊。这不,刚刚一个照面江老夫人便注定要败北了。
江老夫人真想大喊,她也真的大喊了,可是嘴巴张的再大她也发不出声音来。以至于不要说那些京城的百姓,就是她身边的江家人,都以为她已经被迫向阿凤低头了:砍下一只手来?
只要是认识江老夫人的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会向肖有福如此说话,不过是想让肖有福向长公主回话,然后江老夫人就可以向阿凤求饶了。
再说江家人也是各怀心思,比如江骏几个庶子,平常的孝顺只是因为在江老夫人的手段下喘不过气来,何曾有过真正的孝心?因此这个时候他们绝对不会出头为江老夫人解围的。
原因?很简单啊,因为现在江铭和阿凤占了上风,眼瞅着江家又要吃亏,以他们来看很有可能是吃大亏:现在他们最重要的是想一想如何才能取得江铭和阿凤的好感,对江老夫人的事情谁会放在心上。
肖有福对围观的百姓施过礼后,又对老夫人欠了欠身子:“是,是,老奴知道了,老夫人想要快一点还愿,老奴这就助您一臂之力。”
能救江老夫人的人是江老国公和江旭,可是他们父子现在正大战阿凤和四驸马等人,哪里还会注意到江老夫人?且江老夫人连声也不吭,他们更不可能在现在想到她了。
因此江老夫人眼睁睁看着那道明亮耀眼的刀光闪了闪,在阳光的映射下,还真的挺漂亮;更漂亮的还在刀光和她的手腕相交之时,那朵艳红在阳光下猛然闪现:那红,盖过了世上最鲜艳的花朵!
然后江老夫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阿凤你个贱/人,我绝不会放过你,绝对要把你卖到青楼里去,让千人骑……”她的声音极大,都盖过了阿凤的声音去。
她也是痛的太过,再加上一直只能在心中大吼怒骂,所以才在失去手的巨痛中没有察觉到她的声音又回来了,以至于把她心中正恶毒咒骂阿凤的话顺嘴边就骂出了多半来!
到她惊醒过来之时,连断手的巨痛也顾不得,吃惊的看了看阿凤又看了看四公主几位,才看向了江老国公。现在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不,这不是真的!
阿凤的一张小脸绷的紧紧的:“本宫的乳名也是你能叫得?你,敢如此公然的辱骂本宫——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肖有福看上去完全的愣住了,直到阿凤开口斥江老夫人他才大梦初醒一样,一脚踹在江老夫人的身上:“你、你敢辱骂我们长公主,这是死罪,死罪!”
众百姓齐齐的看着江老夫人,心中看热闹的那份小心思全不见了,盯着江老夫人只在心里接连的骂:这是个疯子,这是个疯子!
除了疯子外,谁敢在当朝四位公主及她们的驸马面前辱骂公主殿下,而且还骂的那么恶毒:卖到青楼去?!嘿,她还真敢想。
江老夫人尖叫着:“不,不,这不是我的话,不是我要说的,全是肖有福这个该死的老太监用的计。就像我的手,也不是我要砍下来的,我没有说过一个字,全是这个老太监在自说自话的陷害我。”
阿凤点点头:“原来,都是肖公公的错——那些话不是你要骂的,是肖公公让你骂出来的。嘿,你当本宫是三岁孩子来骗也就罢了,可是本宫还有三位皇姑母在呢!”
江老国公有些呆滞。他近来时常都会发呆,因为时常不是被这人吓一跳,就是被那人给吓一跳:但是绝对没有现在被吓得厉害。
他亲耳听到了老妻对长公主的辱骂,就像这些日子老妻生气在房中叫着阿凤名字骂的一样一样:可,那是在私下里!
老妻不是撞了什么邪吧?他不由自主又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不然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理解自己妻子的疯颠。
老百姓们也不明白江老夫人在发什么疯,但是他们绝对不是三岁的孩子,所以江老夫人说那些骂人的话都是因为肖有福,是绝对没有一个人会相信的。
七公主盯着江老夫人:“这事儿,真闹得让本宫心烦!是不是自韩家为祸后,还有不少人家存了不臣之心?居然当众辱骂大楚的长公主,嘿,嘿。”
“来人,请江老夫人到宗庙走一趟吧。”她指的宗庙当然是皇家的宗庙,供奉的都是皇家的各代君主。
除了供奉大楚的各代君主外,那里也是处理重大皇家内部事务的地方;而把江老夫人请去那里,就已经是定了她的罪——不然的话交给大理寺也可以的啊。
江旭看着一身是血的母亲,张着嘴巴完全是吓到的模样:转个脸的功夫,他的母亲又断了一只手也就罢了,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母亲失去了手,反而都在质问他母亲辱骂长公主的事情。
他也听到了那句辱骂,但是他相信那绝不是他母亲的本意,所以他拉扯着江老国公的衣袖:“父亲,父亲,我们中计了!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他们本来就在等我们来,他们在等我们来……”
老国公一掌甩在了江旭的脸上:“你不要太伤心了,你母亲并没有性命之忧。”他不得不打江旭一掌,以免他再说下去会说些不能见人的话。
江老夫人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眼泪是怎么也止不住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些话不是我说得!”她的心里话是绝对不可能当众说出来的,可是她却真的说了出来。
她的分辩也不是在说假话,还真就是她的真心话:那些心里的话,她只敢在私下或是在心里大吼,绝对没有想过当众说出来,更没有想过会在阿凤的面前说出来。
四驸马皱着眉头:“老国公,本驸马还以为和你相识多年,对你还是极为了解才想为你担待几句狂言;可是听贵夫人之言,怕是本驸马这些年来看错了人啊,唉,惭愧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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