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有福听到了阿凤的话没有动手,反而低了低头:“公主,那只是老奴的气话,咱们还要从长计议才是。”
牡丹怯怯的开了口:“是啊,是啊,肖公公说的有道理。”她说着话向后面看了看,发现五皇子又追了上来,除了身上有两个脚印外,并没有什么不妥,她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如果不是被阿凤瞪过一眼,她只怕早忍不住要开口了,至少也会去扶一下五皇子;现在她虽然不敢说也不敢去扶五皇子,但是心里还是认为阿凤太过急燥了,至少听听五皇子的解释嘛。
五皇子明明就是好心啊,为什么公主就是看他不顺眼呢?牡丹真的想不明白,她很喜欢五皇子,但是对阿凤更是有份打心底生出的感情,她多么希望阿凤和五皇子能好好的相处,甚至可以成为和天福那样的真正的手足。
阿凤摆手:“丢出去。”她没有解释,因为没有那个时间了;走到这里她才发现什么叫做嘈杂——她在屋里时,那嘈杂之声是低低的,大半是缘自由内院仆妇们的议论。
可是现在大门外的嘈杂之声地,都快要把府门给掀开了!外面已经有足够多的人了,事情闹这么大,江铭只怕已经知道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所以就快刀斩乱麻吧。她的主意已定,肖有福虽然还有些不同意,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做主子的非要那么做,那他能做的就是现在开始想如何善后。
肖有福倒也没有生出什么不满来,因为他早就一肚皮的火气了嘛,虽然现在丢人出去不算好主意,但是能把人丢出去至少痛快啊。
江老国公挺了挺后背:“公主殿下,我们父子前来认罪领罚,希望公主……”他的声音不算高,但是却让门外的嘈杂声渐渐消失,直至只余下他一个人的声音。
他是有意的,所以才用内劲发声,为得就是让门外的人也能听清楚他要说的话,好让京城的人们知道,他可是带着十足十的诚意前来。
如此,阿凤就算身份再尊贵,也无法对他们父子做什么。事情摆到了桌面上——这也是江铭曾经的希望嘛,他希望事情能摆到明处来讲。
江老国公就把事情摆到明处,明到不能再明:我们就是认了罪,做为父亲的他跪在地上向江铭求情,江铭还要一意杀弟,不用他们江家人说半个字,天下人的口水就能把江铭淹死。
阿凤看也不看他直接向外走去,肖有福伸出手去一只手拎起一个人来,反而走到了阿凤的前头,把人真的在门里丢到了门外。
门外原本安静的人们惊咦起来,开始出现了骚乱了。谁也没有想到江老国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给自府中丢了出来。
人们总是喜欢主持公道的,不过他们主持的公道是他们自己认为的所谓公道:比如现在,他们看到江老国公和江旭被丢出来,便群情激愤开始批责江铭和阿凤了。
哪怕江铭并没有现身,但是人们还是把此事的错加到了江铭的头上,因为江家人要找的人就是江铭嘛,而这里就是江铭的府邸。
江老夫人是个有些小聪明的人,见到人们如此为他们鸣不平,马上膝行几步上去,以头触地向阿凤嚎开了:“江旭之错我不能代他推脱,但总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是,还请……”
阿凤冷冷的道:“闭嘴。”她抬头看向那些群情激愤的百姓:“你们,想要造反吗?!”随着她的话,府中冲出了一队又一队的军士——都是守卫皇城的禁卫军。
百姓们猛的闭上了嘴巴。让他们开口主持一下公道是可以的,但是要让他们直面生死时,他们还是不会多说一个字。
“你们围住我公主府,口口声声指责本宫,意欲何为?!”阿凤的声音从来没有如此的森冷过。她给京城百姓的印像从来都是亲和两个字,头一次她让世人正视了她长公主的身份。
百姓们轰然跪倒在地上,谁也不敢再胡乱开口了:笑话,再说话那就要人头落地了。
江老国公并没有着急,阿凤如此虽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儿:阿凤他们在世人心中的形像越坏,对他们江家人才越有利嘛。
终于安静了,真真正正的安静,此时就算是落下一根针都能让每个人听的清清楚楚。
阿凤这才看向江旭:“你是来认罪的,认什么罪?!”
江旭闻言看了看他的母亲,又看向他的父亲;因为事情的发展和他们预料的不同,所以他此时不知道还应不应该认罪。
“你怎么不说话?你们求到了我面前说要来请罪——江旭你要杀害你的兄长是真的不对,此时还不好好的请罪?!”五皇子在阿凤身后冒了出来。
他见江旭不说话便有些不喜,所以当众就把江家人卖了。在他的眼中,江家人不过是讨好阿凤和皇后的工具而已。
工具的利益有谁会在意?不对,工具又有什么利益可言,主人的利益就是工具的利益。
江老国公看向阿凤:“请问公主,为何我儿江铭一直不来见我?”他并没有乱了阵脚,被阿凤丢出府来后,他便打定主意不见江铭不能乱认罪的。
阿凤看着他:“他出去了不在府中。不管在这里的人是不是见到他出府了,但是今天京中自然有不少人看到他此时人在他处。”
“江旭在两军阵前,就在敌我两军拼命之时,他不做身为一个大楚男人应做的杀敌卫国保家之事,却把刀子斩向了他正在拼命抗敌卫国的兄长!岂是一个罪字能抵过的?!”
江老国公的脸色变了,他们今天是来认罪的,但并不想把当时的事情说的如此清楚:“长公主!还请吾儿出来相见,我们自会给江铭一个交待。”
阿凤哼了一声,忽然大发雷霆:“你们江家好大的胆子,是不是认为我这个长公主好欺?!欲杀我驸马,今天居然还说什么请罪来到本宫面前,居然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子?!”
“你们真以为那把带毒的刀没有杀死江铭,只要你们一跪就能抵上本宫驸马一命?来人,乱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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