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门与窗那边会飞过来的是箭还是刀枪,有他江铭的后背在就不可能让阿凤伤到半点:只要拖上几个呼吸,郑、鲁两家人还有傅小天等人都会赶过来。
门、窗破开的声音可足够大的,如果没有惊动其它人那才真叫见鬼了;所以江铭认为只要眼下能护住阿凤,那阿凤接下来就都会是安全的。
自门、窗破开,江铭抱起阿凤踢下床帐,滚进床里去:江铭当真是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原本应该会是香艳的情形,此时却没有让阿凤和江铭有半点的绮念,两人的心头都平静的很:只不过阿凤所想的是把棉被丢到江铭的身后。
她无法挣开江铭的铁臂,但却不想让江铭以身来做盾护着她;所以她能做的就是把伸手可及的棉被丢到江铭的背后去。
也幸亏江铭和她心意相通,所以她才能丢的很快;不然的话,她就算是想到了,如果动弹不得也无法把棉被丢过去的。
“江铭,你个死小子在做什么?!”一声河东狮吼当真是能止小儿夜啼!随着这声怒吼而来的是一阵凌厉之极的风。
风是大刀带起来的,刀光一闪床帐应声而落,床上的江铭和阿凤就再也没有可以遮掩身形的东西:江铭踢下床帐来,就是不想来袭的人能看清楚他和阿凤。
如此,他才有可能护住阿凤,也有可能想到其它的法子——他还没有来得及再做下一步的动作,就被那一阵凌厉的风吓的完全不敢动弹。
因为那一声狮吼与那刀风他都太熟悉了,熟悉到他半夜听到能在没有睡醒的情况下,立时就跳起来站的规规矩矩:来人是郑老王妃。
江铭自幼到大不知道被吼过多少次,也不知道被其打过多少屁股了;嗯,有一种惧怕那是深入骨头里的,就算他现在贵为大将军,见到郑、鲁两位老王妃同样也要做个乖乖的孙儿。
傅小天的头在窗子里探进来:“刚刚、刚刚是谁尖叫来着?我听着像我姐在叫啊,叫的像是吓到了,我还以为有敌来袭呢。”
“我就怕南丽人贼心不死,会在半夜来个偷袭啥的,早就有了准备——我来的足够快吧?”他看了床上一眼:“好像来的太快了点。”
他的话刚说完就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后脑,脑袋直接撞到窗棂上,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胡说些什么!”这是鲁老王妃,一掌拍完傅小天也落到了屋里,看着床上抱在一起的江铭和阿凤,脸上的神色是铁青一片。
因为江铭和阿凤的姿式实在是不太雅观:江铭怕那些箭再射到阿凤,所以身子是半压在阿凤身上的,如此就把阿凤的侧面与上面都挡在了他的身下。
真的是为了阿凤的安危,江铭可以对天起誓,可以对满天的神佛起誓:他是真的不能再真了——虽然他的势式难看了些,也很容易让人看到后想歪了,但他真的、真的只是想护住阿凤。
阿凤咳了一声挣扎几下坐起来,原本想说话的,可是看到床上凌乱的被子,还有她已经散乱的头发,以及在和江铭扯来扭去中散开的胸前衣襟——她的脸红了,张开的嘴里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她要如何分辩呢?虽然她和江铭真的是清白,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两人压根就没有想过不应该想的。
可是眼前呈现到众人面前的却和事实相差太远了,不要说是郑、鲁两位老王妃,就算是她阿凤在门外看着,也不会做其它猜想。
“那个,我们、我们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只是在洗脚。”阿凤看到郑、鲁两位老王妃想要吃掉江铭的目光,知道再不开口江铭肯定会被修理的很惨。
所以她决定实话实说,反正他们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嘛,连想都没有想嘛。
江铭在郑、鲁两位老王妃的目光中缩了缩肩膀,好像又回到了七八岁的时候:“真的是洗脚,纯洗脚。”
他不辩白还好,他这一开口,郑老王妃的大刀忽一下子就把屋里的一张桌子劈成了两半:很明显,老王妃们不相信啊——还纯洗脚?
老王妃的牙痒的真想把江铭拉起来暴打一顿:纯洗脚能洗到床上去?纯洗脚能洗的衣衫凌乱?纯洗脚能洗的一地是水,木盆早就滚到一边儿去了?!
她们可不是三岁的小孩儿,还纯洗脚!郑老王妃要不是看在江铭是她自幼就看着长大的孩子份儿上,刚刚那一刀肯定断他的一条大腿啊。
你敢对公主殿下不敬,你小子胆儿够肥啊,不断你手脚你就不知道啥叫规矩。
鲁老王妃的鼻子都要气歪了:“你小子耳目不聪了,也以为我们的眼睛都瞎了?刚刚我们一到,啊,你在做什么,啊?”
她可是看的分明啊,江铭抱着公主殿下就滚进床里,还把床帐放了下来:你说,你说,半夜三更的放床帐做什么,啊?!
但是这些话她只能在肚子里吼,因为总要顾忌阿凤这个公主殿下的体面啊;所以鲁老王妃只能把自己的鼻子气歪了,一掌拍在床头,床头就掉下去了一块。
这可把江铭看的眼角直抽抽,转头看到门口探头探脑的人是鲁柔柔和郑小侯爷,连忙给他们使眼色:救命啊,你们就眼看着我落难也不救?
郑小侯爷伸了伸脖子还没有说话呢,鲁柔柔就给他一掌:“闭嘴!江铭这小子就是皮痒,还没有成亲就、就,让我们阿凤……”
她一个大姑娘家也不方便说太多,所以说到这里一瞪眼珠子:“等祖母打完了,你给我等着。”
郑小侯爷这才有机会开口:“柔柔,你认为我是要帮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啊,不是。江铭,等祖母和柔柔打完了,你给我等着。”
他说完后有点不确定的问鲁柔柔:“祖母和你都打过了,我应该打得过他了吧?”不要去打人不成再被打一顿。
鲁柔柔恨恨的道:“放心,我保证他连一指之力也没有。”
郑小侯爷马上有了底气:“江铭,我们怎么就把你当成兄弟了呢?畜生啊,禽兽啊,看我不好好教一教你做人的道理。”
他说完还向江铭挥了一下拳头,完全没有要救江铭于水火之中的意思。
江铭听完后心里凉一半:不救我就算了,这小子居然还敢落井下石,等那天他落在鲁大壮手里,嘿,看我怎么整治你小子。
呼——,刀在江铭的鼻尖上方闪过,差一点就把鼻尖修掉了,吓出了江铭一身冷汗。
“说,你小子怎么给我们保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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