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妃的眼中,皇帝都不如蔡大将军和韩家亲啊:因为皇帝又不是只宠爱她与她所出的皇子,皇帝自始至终也没有允诺她让她为后、让其子为太子。
可是她所要的这些,韩家答应给她、蔡大将军认为本就应该属于她。在柳妃的眼中,这些才是她真正的自己人,比起她柳家的亲人来都要近的自己人。
因为她的大哥今儿一早听说此事后,居然还带着她其它的兄弟姐妹来劝她!这让柳妃十分的震惊与难过,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家人不但不帮自己,还要偏帮外人。
所以她把兄长等人都赶了出去。要知道,她为后、她的儿为太子,对柳家那是多大的荣光,又有多大的利益?可是柳家的人却不肯助她,还要拉她的后腿。
自己的家人靠不住,她尽心服侍的皇帝也靠不住,那她只能靠自己!不过,幸好还有韩家和蔡大将军在,她知道她肯定能成功的。
皇后冷冷的看着柳妃:“本宫就是燕的皇后,一天没有废后的旨意,本宫就是燕的皇后。你勾结外臣乱政,此乃大罪,你可知道吗?”
皇帝淡淡的道:“柳妃的事情,一会儿再说。要说家事嘛,也不急在这一时。嗯,你们有什么事情?”
他感觉自己的老脸被阿凤等人是踩了又踩,因此更不想让他们听着、看着他和皇后发落柳妃: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所有的人都知道柳妃是他的宠妃。
燕皇看着皇后,脸上平平的,就像是晚上和皇后相对时一样:其中有些什么,自然不是外人能够知道的。
皇后在皇帝的目光注视下,终于收起了怒容:“妾领旨。”她不用谢恩,但这样的一句话也就是把夫妻二人的关系拉远了。
不过,天下间也没有几个人会把皇帝和皇后当成普通夫妻来看待的,所以阿凤等人虽然感觉帝后之间有点怪,却也没有多想。
柳妃的脸上却是喜笑颜开,在她看来这就是皇帝对她的宠爱,就是在变相的保护她不被皇后所欺:有皇帝撑腰的她,还用得着怕谁吗?
就算是孤竹国皇帝等人能口灿莲花又如何,皇帝的心上有她,自然会信她更多一点儿;只要她再好好的想一想如何说,肯定能让皇帝同意的。
至于蔡大将军万一真如阿凤等所说会造反一事——她是压根不相信,所以自然就不会去想蔡大将军造反的话,她与她的儿子也就不用再去算计什么了。
皇帝的目光在皇后的脸上转了好几圈才收回,然后落在了桌上的茶盏里:“朕问你们的话,你们还没有答朕呢。”
“你们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吧,虽然不是在宫中,但这里一样也算后宫之地,你们真的不太方便闯进来的来吧?尤其是大楚,最讲礼仪二字的。”
他没有再和皇后说话,皇后也坐到了一旁——她并没有坐在皇帝身侧,虽然那里明明是有位子的,也明明就应该是皇后的座位。
皇后远远的坐到了一旁,虽然和皇帝坐在了一条线上,但是却一东一西相隔甚远。
娥凰看了过去,忍不住轻轻的一叹;她自身都难保,又哪里能劝得了帝后?十几年了,帝后就是如此,宫中朝中不是没有人劝过,但就算太后在时帝后之间也没有改善。
她只是抬头看向阿凤:“姐姐,我没有事儿的。你们有事儿先去忙吧,回到京中咱们再聚。”
娥凰看得出来皇帝现在气不顺的很,不想阿凤等人再牵扯进来,被她的父皇当作出气筒;说完她还打了一个眼色过去,示意她是真的无事。
她相信她的父皇不会把她赐婚给韩家,不管韩家能不能和她的父皇结盟。只是这一点她此时不能对阿凤明言,因为没有机会嘛。
阿凤有点无奈的咧了一下嘴巴,然后眼神一转向铁瑛瞅了瞅,示意今天能做主的人不是她,是铁瑛。
他们来之前不知道韩家还有暗招,不过是正好撞上了,顺手解决掉:此事原本就不是他们来此的目的,再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前,铁瑛是不可能离开的。
做为朋友的江铭、做为妹妹的阿凤,此时当然要支持铁瑛;所以阿凤根本不会去劝铁瑛,只会留下来和铁瑛共进退。
娥凰的脸上微微一红,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那人那双亮的过份的眼睛,她不自禁的低下了头:“真的没有事儿,姐姐你还是带着他们先走,一会儿我就去找姐姐。”
她更不想那人成为自己父皇的出气筒。再说,还有皇后在呢,怎么也不可能由着她的生母胡来;她可真的不想因她,而让父皇对那人生出什么误会来。
误了孤竹和燕之间的国事,那她岂不是个罪人?想到那人被追杀万里才来到燕,她更不想那人失去她父皇的帮助。
阿凤叹气:“我说了管用吗?你自己也知道的吧,想也不用想了;反正也不是咱求谁的,对吧?谁愿意做什么就由着他去做吧。”
她说完还眨了一下眼睛,看着娥凰别有含意的一笑;她不相信一见钟情,因此她认为娥凰和铁瑛之间只能算是好感。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开一开玩笑,才方便两个人的感情能进一步。阿凤真心的认为铁瑛和娥凰很般配,她也想要有一位如娥凰这样的皇嫂。
娥凰的脸上又红了三分,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听到铁瑛咳了一声,她马上垂下头不再开口:却在阿凤转头的时候,她飞快的、偷偷的瞄了一眼铁瑛。
铁瑛不是没有听到燕皇的问话,只是他的注意力全被娥凰和阿凤的私语给吸引了;他真的很想知道她们再说什么,会不会自己的突然到来,让娥凰反感了呢?
还是皇后见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才不得不提醒了铁瑛一句,他才回过神来。不过铁瑛的脸皮很厚,自然不会因此而红脸。
他抬头看向燕皇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只是在斟酌词句,再想如何说才能更好些,更有诚意些。”
“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什么满意的说词,那我不如直说吧,反正我们孤竹人和燕人一样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我特意前来只为一件事情,那就是向燕皇您求娶燕国长公主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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