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没有感到不适。只是觉得我有了两个意识了。两个意识指挥我一个身体。一个意识要我去商店买桶,而另一个意识却要我伏在地上象蛇一样的行走。真的,我的那另一个意识是真的要我这样做。
我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就说:“你是来帮助我的,不是来令我来混乱的,在我不需要你时,请你安静一点好吗?”
另一个意识果然安静了下来。
我顺利的去到商店买了一只大红桶,又在边上一个水笼头上接了半桶清水,提到车边打开车子后备箱把水桶放在了车里。
回到车里,丫丫看着我问:“你真的可以吗?”
我说:“刚刚下车的时候我还不敢确定,现在敢确定了。我确定能够做到你要我做到的事。”
“真的?”
我嘴里忽然吐出了一口冷气,那是蛇常常做的。我应该也露出了牙,幸好我没有信子,否则也吐了出来。那个新来的意识完全不受我先前意识的控制。两个意识此时都想做我身体的主人。
丫丫被我的动作吓坏了,她大叫:“你做什么?”
我翻着白眼很难受的对她说:“别怕,我们走。”
我发动车子向前开,想又回到先前那个地方。
“等等。”丫丫是真的吓坏了,她颤抖着哀求我:“你怎么啦?叔。你可以开车吗?”
真的,我此时不敢确定能不能开车。
我就只是发动了车子却并不开车,然后对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说:“阿婆,你是魔吗?你是蛇魔吗?如果真是如此,请你念在我过去救你的份上你就再做一回好事吧。别想着和原有的我打架。你是后来者,并且你很快又要离开,回到你本该呆的地方。”
说完这些,我身体里的魔识又安静了一些。
丫丫紧张的看着我,直到我又变得正常了一些后才舒了一口气。
她也不说什么了。我松了刹车,挂上挡位轻踏油门,车子就慢慢向前走去。丫丫没阻止我开车。
她妈还坐在夜色里抽烟。她根本没想到刚才我们从她的身边经过了。当我把车缓缓的靠在她身边停下来后,她才惊觉的抬起头看着我。丫丫在车里叫:“妈。”
她拨开遮住眼睛的头发站起来,把头探过来看车里,很意外的样子问:“你怎么在这里?”
“到车上来。”丫丫说,“我有话给你说。”
我打开车子后门,她很听话的拉开车子后门上了车坐在车子后排。我又把车门锁死。尽管她只是抑郁症,可是我还是有些害怕。
丫丫的妈刚一到车里,我的另一个意识马上就狂燥起来。就象见到了宿敌。我再也无法控制它,我只能任由它主宰我的身体。
我缓缓伸出手去,向那个女人伸过去。我的手此时就象是蛇的信子。我想我此时的眼神也是很可怕的,因为我看到那个女人吓得尖叫起来。可她却一点抗挣的意识都有。不知为什么。虽然她很害怕,却没有挣扎。她一动不动,任由我的手伸过去搭在她的头上。我感到有一股气体从我的身体里沿着那手传到那个女人的头上。我看到她的头上开始冒出一股很淡很淡的轻烟。而后,她的身体开始起了变化。
丫丫意识到了什么,就下车去打开后备箱拿出那只有水的桶来。把那桶放在车门边。然后她伸手打开了车子的后门,半个身子都进入到了车里。她看着她妈正一点一点在变成鱼。然后她哭了。泪水从她的眼里夺眶而出,在她的脸上流淌,又滴落到了车里。她妈伸出手来想拉丫丫,可是那手很快就不见了。接着是身子,脚。然后这个女人整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美丽的鱼。那鱼在座位上不停的跳。丫丫就把它拿起来放进了水里,接着她又把水桶提进了车里,放在座位上刚才她妈坐过的地方,用手小心的扶着那桶不让它倒掉。
我收回了我的手。
这一切都是我另一个意识做的。它要我这样做我就做了。
但我先前那个本我意识还是清醒的,我知道这事已经做好了,接下来要把丫丫的弟弟阿律变回到鱼。可是阿律在看守所里,怎么办呢?
“等天亮吧。”丫丫说,“天亮了我叫他的律师和你一起进去见他。你只要见到了他就可以把他变成鱼了。”
我想说“好”,可是我的另一个意识却不让我说。它现在非常的强,把我身体里的本我完全压了下去。它又驱使我下车。
丫丫紧张的盯着我。她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就拿出手机给婷婷打电话,把我的这一情况给婷婷说了。婷婷说:“你别怕,我有办法。雪儿,你们现在在哪里?”
“东莞牛山。你知道牛山吗?东莞东城这边。就是大岭山啊。”
“我知道那里。”
“你来吗?婷婷。”
丫丫刚刚止住了哭,现在又几乎要哭了出来。但婷婷还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来,丫丫现在非常的焦急。
“我来,雪儿。你在那里等着。”
在丫丫和婷婷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走过了马路走向看守所。但我没有走向大门,而是走向另一边。那个武警并没有发现我。我沿着围墙走到看守所的后面。象是吃了兴奋剂,我动作非常的快。我感到我象是在飞。
如果这是它想做的,那它为什么不把丫丫变成鱼呢?难道它也是要听从我的主观意识的?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能这样猜。
在看守所的后面,我忽然变成了一缕轻烟,轻轻松松就进入到了看守所内部。
此时,除了执勤的干警,其余的人全都睡了。里面到处都是静悄悄的。
蛇魔好象能嗅到阿律的气息,知道阿律在哪里。我在里面没有片刻的停留,直接走向其中一个房间。到了门口,我很轻易的就穿过了那厚重的铁门进到那屋子里。我看到屋子里躺着一排人,屋子很高的地方有一盏灯还亮着。屋子的一边的高处有一排铁条,上面有一个通道,有武警持枪过一会儿就会从那里走过。不但如此,屋子里的各个角落都有摄像头。
我走到其中一个人身边,我仔细看才发现那个人就是阿律。此时他的头发已经被剪去,变成了光头。
他忽然醒了,抬头看到了我。他看我的眼神象是认识又好象不认识,他好象也知道我来的目的。他就对我说:“你走吧,我现在不会回去。”
奇怪,他说的话并没有吵醒他身边的人。那持枪武警从那里经过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
“你妈已经走了,离开了这个世界。现在就等你了。”我对他说。
“我姐呢?她也走了吗?”
“她不走,她要留在这个世上。”
“我和她样,也要留下来。”
“你和她不一样。”我说。
“是不一样,正因为如此就更加的不能走了。我犯了罪,我要留下来赎我的罪。我不能带着罪孽逃避,这是父亲过去教育我的。”
我不知道他说的父亲是指海里那个鱼王,还是这个世界上已经离开了他的父亲。
“好吧,少爷。”
我竟然叫他少爷,连我自己都感到这叫法很是奇怪。可是阿律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又“嗯”了一声后就倒头便睡,不再理我。
我只好离开。顺着原路返回。
出了看守所,来到路旁我的车边。我们的举动还是引起了看守所里的人注意,有人向我们这边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