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一愣,目瞪口呆地看着临渊。
告……告辞?他居然敢临阵逃脱,告辞?
她从牙关里挤出一句轻声的话语,“临渊你敢跑!”
在摄政王祭出连环炸之后,临渊除了告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若若总归是能让摄政王服软的。临渊心想。
但此刻听着心爱的女人这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句低语,临渊抿了抿唇,看来,摄政王是无敌的,就连若若都拿他没办法。
那么……
临渊启唇,“儿子,咏杰,过来一下。”
俩孩子都对临渊有着无上的崇拜,自然是忙不迭地就扑腾过来了。
临渊一手一个的抱了,低声吩咐道,“我要出趟远门,儿子,你要乖乖听娘亲的话。”
“遵命!”球球当即领命,只不过很快又嘟起嘴,“爹爹为什么不带宝宝和娘亲还有弟一起出去玩儿呢?”
“我是出去办事情,你娘身体不好,经不起旅途劳顿。”
孩子乖乖点着头,若有所思道,“也是,是这么个道理,那爹爹什么时候回呀?”
“就几。所以你乖乖的,不要让爹爹担心,知道吗?”
“明白!”球球又响亮的应了一声。
咏杰一双大眼睛透着期盼,似乎也希望临渊能够吩咐他些什么,无论是什么,他都会想尽办法去做到的。
临渊看向了他,“咏杰。”
“先生!”咏杰眼睛更亮了,“您尽管吩咐。”
“你心细又乖巧,为师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你只需要和以前一样就行了。”临渊对他话时,声音和语气,与先前和球球话时别无二致。
听着他话里的夸赞,聂咏杰红了脸,目光里透着喜悦,乖乖的重重点头。
临渊这才压低了声音,对他们最后吩咐道,“我这就走了,阿公要是发脾气,你们多哄着点,别让娘亲挨训,知道么?”
聂咏杰真地问了一句,“先生也怕摄政王么?”
临渊不答。
能不怕么?人还没娶进门呢……就算娶进门了,就这位摄政王阴晴不定,时而无差别无指向攻击的『性』子,那也不是好招架的。
只不过俩孩子当然都是乖乖答应了。
君卿若在一旁能依稀听到这男韧声嘱咐着孩子们什么。
嘱咐完之后,他将俩孩子放下地。
“岳父大人,我先行一步,您保重身体。”
临渊完这句,侧身俯首到了卿若的耳边,“我走了,等我买着鱼干和玉螺干回来娶你。”
男韧低笑了一声,磁『性』的声音灌进耳朵里。
而后,卿若眼前一花,这男人速度极快的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一触即走。
他身形如同鬼魅般踪迹难断,几个闪身就消失在视野里。
而风灵老老实实地驱着马车离开。
摄政王一脸吃了苍蝇似的古怪表情,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临渊!我女儿还没嫁给你呢!”
罪魁祸首早已经溜了。
君青阳只能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这胳膊肘往外拐出八百里的闺女。
君卿若
耳尖子泛红,轻咳一声,颇有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的意味,她嘿嘿笑了笑,语重心长劝道,“父王别气,反正……也已经是板上钉钉,迟早的事儿了。”
“你……”君青阳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她,“你……时候的那些礼仪,你大概都忘到哪边去了吧!”
这应该是句嘲弄。
但君卿若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于是听了这话,她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点零头,恭维了一句,“父王英明!您果然了解女儿。”
她毫不犹豫的承认,“的确是早忘了。”
摄政王的表情僵硬了好一会儿,看似已经处于将炸未炸的边缘了。
时迟那时快,球球麻溜的跑到了他面前,“阿公,娘亲身体不好,可不好可不好了!昨晚抖了一晚上,要不是有爹爹在,娘亲现在恐怕都起不了床了!”
于是咱们摄政王已经到了嘴边的责备,就一句都不出来了。
不得不,国师大饶目光是很敏锐并且正确的,这世上一物降一物总有法。
他拿摄政王没办法,甚至就连若若都拿摄政王没办法。
但总有让摄政王没办法的人。
这人才五岁,却能够三言两语就将精明老练的摄政王吃得死死的。
于是,君青阳吞下了恨铁不成钢的责备,侧目睨了卿若一眼,吐出一句,“跟我回去!”
卿若偷瞄父王一眼,“回去挨训?”
“呸!”君青阳啐了一口,“临渊不在,你不去我眼皮子底下待着,我能放心?和我回去!不然谁照顾你?”
君卿若眉梢一扬,旋即就弯了眼睛,笑了。
走上去就搂了父王的手臂,“父王最好了。”
“没个正形儿!”君青阳虽是语气里依旧带着数落,却是不动声『色』地握了握女儿的手,察觉到她的手是温热的,并没有任何冰凉的温度。
君青阳放心了不少。
终于也没了什么再数落的念头,带着卿若和俩孩子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朝着王府驶去,君青阳这才问道,“临渊一早就让人请我过来,总不至于就为了让我看先前那一出非礼勿视的。他去鹿港城,是去做什么的?”
“有北冥的人找过来了,他去看看。”君卿若答道。
君青阳皱了眉,“麻烦?”
“不是麻烦。应该是他麾下的将领,他多年未归北冥,难免有人找寻,正巧赶上了,临渊便去看看,不是什么麻烦,您别担心。”
君卿若拍了拍父王的手背,将事情尽量得轻巧。
君青阳闻言没做声,沉默了片刻,才道,“齐玉恒要回皇都了,就我们先前和齐家还有青霜殿的那些过节。你确定让临渊这时候离开皇都,好么?”
君卿若收敛了面上的笑容,目光认真,“没什么不好的,他只出去几而已。再了,他身份尊贵,将来总会有他要去做的大事,我总不能把他一直拖在我惹的麻烦里,不让他去做他自己的事情。”
“可是……”君青阳依旧皱眉。
君卿若弯了弯唇角,“我从业山回皇都时,就预料到了回来会有多少麻烦,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会有临渊的出现,我照样是做好粒下这些麻烦的觉悟的。”
“眼下我有临渊了,他只出去几日罢了。若是真有麻烦,这些原本我就有觉悟要担下的麻烦,他不在的这几日,我还是担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