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过是假的。”她的笑意绽放在一张满是泪痕的脸上,分外的苦涩。
“想走走吗?”他问。
她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对他说“安安,这么久了我都不了解倪凯佟这个人,你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了解不了解。”他说。
最后,她说了声谢谢,从亭子里走出去,回宿舍去了。
她从来没说过,安安我喜欢你。
她更没有说过,安安我们在一起吧。
她只说过,安安谢谢你。
他一直没来得及和苏拉说,其实我做过一些让你恨我的事情。因为你曾经也做过让我恨你的事情。
许志安往紧抱了抱身上的东西,往自己的面前聚了聚,低头的时候,看到了石头记的手链,那是他曾经买给她的。
那年苏拉生日的时候,许志安高兴的递过一个礼物袋,笑着说“苏拉,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打开看一看。”
“安安,我不想过什么生日。”
“先打开看一看。”苏拉笑了笑,打开了盒子,看到里面的红玛瑙手链,一颗一颗的红玛瑙颗颗圆润,泛着淡冷的光泽,中间有一个藏银的福袋,很精致很漂亮“谢谢安安,这个礼物很漂亮。”
“那我给你戴上。”他拿过镯子,笑了笑说。
苏拉犹豫了几秒,伸出手让他给戴上了。
回宿舍的时候,许志安走过男生宿舍的拐角,看到苏拉站在垃圾桶的旁边,看着那个礼物盒子,看着手链看了很久,他很开心,一直在那里看着。
看着苏拉摘下了手链,放到了盒子里,然后停顿了半晌,将礼物袋扔进了垃圾桶内,才手插兜往宿舍走。
许志安愣住了。
待苏拉回了宿舍,他才跑了过去,掀开垃圾桶的盖子,找见了礼物袋,打开,手链完整的在盒子里,他望着礼物,心里涌出无限的愤怒和难过来。
他将礼物收了起来,然后第二天看到苏拉空空的手腕。
“苏拉,那个怎么不戴了?”
“放宿舍了。”
“明天戴上吧。”
“哦”她看着她没有反应的脸,又木木的多看了一眼。
第二天,苏拉真的戴上了只是这个手链只有他知道,那不是自己送的。
他很想张口问“苏拉,你有必要这样吗?”看着她平静如水的眸,终究是没说出来。
倪凯佟曾和他说过,苏拉是个很倔强的女孩。
她的心里倔强的放着一个人,又倔强的拒绝着另外一个人。
他拼命的走向她,却走不进她的心里。
许志安感觉自己的状态很差。
有时候,他盯着母亲的手机盯很久,想着对方会不会再发过短信问,你是谁?这样至少知道她的消息。
母亲仍然不断的给他治脸上不知名的热毒,得知,他自己租住了房,更是将熬药的锅,中药渣子都让他带了过来。
许志安感觉有些疲倦,他已经连续几天没睡好觉了,起身去打水煮药的时候,竟然发现出租房里停水了。
他只得穿了衣服去店里面去买矿泉水,夜晚的风有些凉嗖嗖的,许志安手插裤兜慢慢的走,夜晚的路很长很黑,出租房外面的街道上三三两两亮起的灯,好不冷清。
他从架子上拿了一大桶矿泉水,然后兜兜转转之后,又过去取了一包烟下来,走到结账处,看到包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吃晚饭。于是又取了一个包子下来,一起结了账。
木讷的走,咬着包子,一步步的沿着来时候的路往回走。
许志安将水倒入小锅里,按着了开关,坐在小凳子上,等水烧开,将刚买的烟拆开,抽了一根来抽。
他抽着烟,看着面前的草药渣子,将它一股脑的倒入了里面。
不久,房间里弥漫出一股浓重的药味来,他看着锅里咕嘟咕嘟的草药渣子,呆呆的一探头,竟然将烟灰掉了进去。
房间不大,一个床,一个床头柜,一个阳台,一个刚能容身的洗手间,还有一条短短的走廊,就这么一个小地方,许志安竟觉得大的空洞。
周末回到家,许志安躺在床上,听着母亲叫他吃饭,然后又是母亲喊他吃饭。
他总是在半夜醒来,眨动着眼睛到天亮,然后再睡去,醒来吃口饭,再睡,醒来的时候又是晚上。
他在寂静的夜晚打开短信,看到倪凯佟发给他的短信,如果不是你,我们会是令人羡慕的一对。
屏幕的光晃的他的眼睛很难受。
他从屋子里穿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母亲微微有些错愣的问他“这两天,你是怎么了。”
他去洗手间刮胡子,洗脸,然后母亲说了句“我看看你脸上的那好了没?”
他转过脸,母亲笑了笑说“不管它,自己倒好了。”
他脸上的热毒终于慢慢有了好的迹象。
就像苏拉留给他的创伤慢慢痊愈了。
抬眼,好些天没有出门,光刺的他眼眸难受,手插着兜,依旧可以站在阳光下,迎着阳光一步步的走。
晨曦躺在床上,豆大的汗珠却忍不住的往下落,疼的她连呼吸都困难,脚上神经性的痛楚让她想要将自己的腿锯掉,疼的在床上打滚,手指紧紧的握着自己的腿,脸上的表情因为疼痛抽的变了色。
杨琦和林沫回到宿舍的时候,看到痛苦不堪的晨曦,走过去关切的问她怎么了。
“好疼啊,你们谁有镇痛片?”。
杨琦忙跑到自己床上,找出药,倒了水,给晨曦。
晨曦喝了两片镇痛药,脸上的表情才舒缓了些,慢慢的脸上也有了色彩,不似刚才让人骇的可怕。
“怎么疼成那样?”林沫将晨曦额头的虚汗抹去,问。
“我的药没了,我以为一两顿不吃,没什么,谁想到疼死我了。”她气息幽若的说。
“邓超不是一直给你买药的么,没药了,怎么不和他说。你们两人闹别扭了?”
杨琦问。
“没有吵架,他只是我男朋友,不是我老公,其他的应该都是健骨的,有一两味肯定是镇痛的”她微微笑了笑,说。其实她只是心疼他,心疼他手上都来不及好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