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泽楠从屋子里出来,发现平时如同警卫一般竖着两只耳朵坐在那里的小迪不见了,她喊了声:“小迪!”
小迪没有出现,却有一只和小迪毛色一样的小奶狗,听到声音欢快地呜呜叫着,摇着小尾巴朝她快速奔跑了过来,可能还不适应这四只小短腿,一边跑着肉滚滚的小身体就一边摔着翻跟头,跑到她身边热情围着她的脚丫子转啊转啊转。
陈泽楠一家子都喜欢狗,看到小奶狗开心地蹲下~身摸了摸它的狗头。
她心里忽然一动,对着小奶狗不敢置信地惊呼了一声:“小迪?”
omg!
她真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若要说现实,那肯定太过离奇荒诞,可要说说梦,这梦境未免太神奇了点,家里小迪居然从一只迅猛点大狗变成了一只小奶狗。
小奶狗似乎饿点狠了,尾巴摇的跟风扇似的舔着她的手,嘴里呜呜地叫着,逗得她直乐,哈哈笑着将它抱了起来。
这么小只,喂它吃肉肯定不行了,家里又没有狗粮,因为平日里给建设高铁站的工人们提供快餐和炒菜,每日里都会剩下许多肉,全部供给家里的三条狗吃,导致它们没一个吃狗粮的。
是的,她家养了三条狗,另外两条都是十岁出头的老狗了,拴在北面看门的是一条老黄狗,名字就叫阿黄,不是什么名种,只是普通的中华田园犬,从她上初中的时候就生活在他们家,现在已经垂垂老矣。
另一只是她哥从部队带回来的受伤退役的德牧,这南面看门,也是一条老狗,高铁站附近人多手杂,陈爸爸担心高铁站开了后小偷多,就把三条狗养在这里看门,她哥的房子是够大了,可是小区里面的商品房,这条德牧实在太大,遛狗不方便,就将它留在了这里。
这两条都是公的,唯独小迪是母的,偏偏小迪是三狗当中最调皮的家伙,或许是因为年轻吧。
这么小的狗,没有狗粮该给它吃啥?牛奶是不能吃的,这点常识她还知道,实在没办法,只好给它煮米糊吃,插上电压力锅插头才想起断电了,只好跑到楼下旁边的大厨房内,用小汤锅放在煤气灶上面煮,里面还放了两个鸡蛋,她也饿了。
煮迷糊的功夫,她抱着小迪先去北面看阿黄。
阿黄是只土狗,也是一只聪明的令人心疼的土狗,很乖很憨厚,尤其是每次看到它脸上明显的老态,总让她有种很心酸的感觉,没想到梦里的阿黄给了她一个惊喜。它脸上老态一扫而尽,浑身充满了活力,雄赳赳气昂昂地坐在那里,见她过来,连忙站了起来,朝她旺旺叫了两声打招呼,毛茸茸的大尾巴慢悠悠地两边摇着。
她惊喜地跑过去,摸着阿黄的头,“咦?阿黄,你返老还童咧!”
阿黄似乎也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一双憨厚的眼里露出很明显的喜悦,前面的双腿高高地跃起,似乎想往她身上扑,可惜颈脖见的链子限制了它的动作,让它维持着双腿站立的姿势却扑不到陈泽楠。
陈泽楠笑着走过去,摸摸它的头,又摸摸它颈脖上的毛,“别动,往给你解开。”
阿黄果然乖乖不动,等她帮它解开之后,它兴奋地跑了出去,在院子里转圈,跑到最南面的时候,还停下来回过头看看陈泽楠,然后继续跑,跑到大黑面前停下,似乎在向它炫耀自己恢复了年轻健壮的身体。
大黑就是那条受伤退役的老军犬,纯种德牧,听说在它还是一条小奶狗的时候,身价六万被买回来,它是一条外表长得很凶猛,性格很沉稳的狗,因为受过训练,根本就不需要用链子拴着,它自己就会乖乖地坐在那里,坚守自己的职责,认真地看着南门,防止有贼人爬墙进来,不光如此,它还会尽责地巡视其它几个门,双目威严有神,让人见之生畏。
它通常不会离开陈爸爸给它建立的狗窝旁,只有到吃饭的时候,才会乖乖地衔着铁饭盆,到大厨房外面坐着,等陈爸爸将半盆子的客人们吃剩下的大肉大骨头倒在盆子里,安静吃饭,吃完饭它还会自己衔着铁饭盆打开水龙头冲洗自己的饭盆,再衔着饭盆回到自己的狗窝。
是的,它们都有自己的狗窝。
陈爸爸也是个超级爱狗人士,当初要建这个旅馆的时候,买多了一些材料,包括建高铁站剩下了一些材料都被他便宜买下来,给它们仨每狗建了一栋结实漂亮的大狗窝,里面还用木板搭了个一米二的大床,上面铺着一床家里不用的旧棉被,还有它们的玩具,塑料球、小黄鸡、飞盘。
阿黄最喜欢尖叫小黄鸡,小迪喜欢玩表面上布满狼牙一样的塑料球,大黑喜欢飞盘。
陈泽楠看阿黄跑到大黑的窝去,也抱着小迪去看大黑。
大黑只有头和背部是黑色,其余毛色和阿黄并无什么不同,但明显,大黑长得要比阿黄高大威武神气的多。
即使是一条垂垂老矣的老狗,它身高也有六十多公分,至今体重还维持在四十公斤以上,这和他们家伙食好也有一定的关系。
此时大黑端坐在那里,表情肃穆端庄,胸部厚,背部直,被毛丰密,直而光滑,眼光炯炯有神,微露寒光,耳长直立,颈部强壮;见陈泽楠走过来,原本直坐的它缓缓地站了起来,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它,眼底寒光微散,露出温和喜悦的光芒。
这哪里还是一条受伤的老狗,分明就是一条雄健矫捷肌肉发达的年轻德牧。
它似乎也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眼底透露出些许的喜悦和得意,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向她走来。
即使这是一个梦,也是令人惊喜的梦。
她走过去揉着它头上的直而光滑的毛,笑着:“真好,真好。”
大黑像个宠溺孩子的大家长般,笔直地站在那里,任她摸毛。
陈泽楠忽然想起来:“对了,你饿不饿?往去给你们做饭。”
给自家三只狗做饭非常简单,每天家里都会剩下许多骨头和肉,能吃完就让它们吃完,有时候剩的实在太多,就装在不锈钢大盆里面,用保鲜膜包好放在冷柜。
除了自家用的立式冰柜,她家还有个大冰箱和放蔬菜的冷柜。
狗狗要吃饭的时候,将盆子里面的骨头肉倒出来稍微热一热化了冻就可以吃。
大黑脖子上并没有系铁链,只有有客人来吃饭的时候,怕大黑吓着他们,才会将用链子暂时的扣在它颈脖项圈的链头上。
此时听到她要给它们做饭,大黑迈着沉稳矫健的步伐,回头将自己的饭盆咬住,安静地跟在她的身边。
阿黄站在旁边瞅瞅陈泽楠,又瞅瞅大黑,突然转身跑了,很快,它也衔着自己的饭盆,学者大黑的样子,将它那脏兮兮的饭盆放在大黑饭盆的旁边,端坐在那里等吃饭。
陈泽楠将小迪放下,对大黑阿黄道:“你们不可以欺负小迪知道吗?”
里面煮的米糊和鸡蛋已经好了,她关了火,拿了铁盆放了自来水,将米糊放在装着冷水的盆里凉着,两个鸡蛋直接扔进盆里,等凉了之后再吃。
当初建这个房子的时候,因为太大,到远处取水不便,加上以后开酒店用水的地方多,干脆在院子里打了三口井,一口井给北面大澡堂的热水器供水,一口给南面大澡堂的热水器供水,还有一口就在门口,供平时生活用水,三口井的井口都是封死的,家里所有的自来水都接自这三口井。
等她将蛋黄捣碎拌在迷糊里,吃着蛋白出来,就见三条狗从高到低,就跟信号格似的,排成一排,面前都放着自己的饭盆。
小迪可能是还不适应现在奶狗的身体,拖着比它自己还大一号的饭盆很是费了些力气,身上滚了一些灰,头上还沾了一些稻草屑。
她家院子里地方大,又全部用水泥铺就,平时场地空着,就会有人过来租场地晒稻谷,放杂物,驾校的人也会到她家大院子里来学车,算是最大程度上达到资源利用。
就像此刻,她家大院里还堆着大堆的稻谷,本来是要晒的,昨天电闪雷鸣,很明显是要下大暴雨,早早有人将稻谷收了起来,上面盖着大帆布和稻草。
小迪头上的稻草估计就是经过盖着稻谷的草垛时摔了一跤粘上的。
等她给大黑和阿黄的饭盆里放满了骨头肉,给小迪饭盆倒米糊的时候,小迪不乐意了,嗓音清脆尖锐地旺旺叫了两声,嘴巴摇着饭盆的边沿,拖着不给她放迷糊,眼睛看着厨房架子上装着肉的不锈钢盆又旺旺叫了两声。
它要吃肉,才不要吃米糊咧!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