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这般难听,初月当真是有些忍不住了。
可前头的谢司云倒像是知道初月的想法一般,回头看了初月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告诉初月:遑论旁人如何议论,他已胸有成竹。即便是今日谢安不能拿到头彩,也总能叫人不将他们三房看的这般低贱。
初月便低了头,隐忍了下去。
因着前头的准备还有许久,她也是百无聊赖,瞧瞧一旁的大房二房四房的脸上都被晒出了油来,也是心生一计地戳了戳谢司云的肩膀:“伞可还有准备?”
谢司云不知初月要做什么,有些讷讷地点头:“自然,我身子不好,出门都是要带的。又怕下雨淋着母亲与你,让谢安备下了好几把。”
叫谢安将伞拿出来,初月拿了两把,先挤到了最好说话的四房跟前儿:“四伯母,天儿可热啊!您瞧瞧,早上刚上的妆,这会儿都有些花了。”
四房谢林氏已然晒得额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在谢家最是年轻貌美,自然也最在意,听说自己的妆容花了,眼眸之间都失了颜色:“呀,这可怎么是好?”
初月趁这机会,拿了一把油伞递到了谢林氏的跟前儿:“我这油伞,租借给四伯母,一钱一个时辰,伞大,伯母和小妹可以一起打着。比赛还有好一会儿呢,可别晒疼了二位。”
都是一家子,初月的声音也不算小,谢司云那边听到之后,也是讶异地看着初月哭笑不得:他如何能想到,这小女人竟然还有这样的法子?
显然,对着初月的油伞,已经被晒得脸颊通红的谢林氏心动了。却又碍于一旁大房和二房的面子,不敢应了初月。
一旁的二房也被晒得够呛,一边用手扇着自己的脸颊,一边斜睨了初月一眼:“一钱银子一个时辰?你抢钱啊?赚钱都赚到自家人的头上来了,你不嫌丢人啊?”
被她这般怒斥,初月也不恼,反而是复又将手中的另一把伞递去了二房跟前:“二伯母也来一把吧?瞧着二伯母这些日子操劳的,脸色都越发蜡黄了起来。若是再晒一晒,便是更加不好看了!”
说着,初月还堆了满脸的笑容看向了一旁的二伯:“二伯也劝劝二伯母吧,女子要注重自个儿的容颜,便是再操劳,也不能忽略了的!”
初月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谢家二房谢宏流是出了名的好色。在院子里总是听见他们二房吵嚷,无非就是谢宏流觉得自个儿的媳妇年老色衰拿不出手。
果然,听了初月这话,谢宏流没好气地瞪了自个儿的媳妇一眼,而后从口袋里掏了一钱银子就扔给了初月。
话却是对着自个儿的媳妇训斥:“瞧见没有?你这脸都晒成了什么样子?小辈孝敬你给你一把伞,你就打着便是,没得从黄脸婆子晒成了黑脸的,叫人看了更笑话!”
二房都拿了这伞,四房的小妹谢江琦一手搂着她的母亲谢林氏,一手愉悦地招呼着初月:“嫂子嫂子,快来!我们也要,一钱银子即刻就给你,可晒死我了!”
初月倒是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妹。
二房和四房都有伞了,严素兰被晒得快不行了,也是一副高高在上却又不得不和初月低头的模样:“初月,我也要一把。”
于是这般简单的,三钱银子到手,初月昂首挺胸地回到了谢司云的身旁对他挤眉弄眼,倒是逗得谢司云忍俊不禁。
连谢沈氏对初月都是刮目相看,欣慰地拍了拍谢司云:“你大伯母做的最对的一件事,便是为你说了这门亲事。初月是个好孩子,往后你可要好好待人家。”
这话说的初月的脸颊都红了起来,好在下头很快就发出了阵阵欢呼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初月朝着浅海看了过去,发觉是谢宏辉上场了。
他身上只着了一件背心,露出了精壮的身体,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个游泳健将。
他的脸上自信满满,毕竟是前两届的冠军,看样子是对这一次的彩头志在必得了。
和他对比一下,站在他身旁的谢安就不值一提了:谢安的年纪小,而且才被初月他们救回来没有多久,所以真个人显得营养不良瘦瘦巴巴的,而且身上还黑黢黢的如同泥鳅一样。别说是和连续两届的冠军谢宏辉比了,就是和旁边的普通渔夫比起来,个头和体格都看上去要差一大截!
连初月都忍不住地为他担心了起来:“谢司云,你说他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