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作起,风起云涌动,不多会儿的功夫,雨就跟从天上往下倒似的下了起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个电闪雷鸣。
这时,一道豁亮的闪电划破昏暗的天际,几秒钟之后,‘咔嚓——’的惊雷声传了过来,震耳欲聋。
虽然悠然在亮闪过后,就把耳朵用双手捂了起来,但是还是被惊雷之声吓得一惊。
双手还没有放下来,又一道闪电乍现,比之刚刚那道,有过之而无不及;悠然害怕的把耳朵捂得更紧了,她默默低下头,闭上眼睛,等待着那道惊天动地的雷声到来。
在悠然害怕的无以复加之时,一双手从背后伸了过来,覆盖在她的小手之上。身后之人微微弯下腰,把坐在椅子上的悠然拥入怀中,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悠然微微一怔,刚想挣脱之时,一道温柔的声音随着惊雷之声一同传入她的耳中,“悠儿不怕,哥哥在呢!”
虽然雷声不小,但还是让她听清楚他再说什么?悠然想也不想的就把双手从他手中抽出,就着她坐着他站着的姿势,斜身环抱住他还不是很壮硕的腰身。
“哥哥,你怎么才来呀~”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但更多的却是撒娇之气。
“呵呵……是是是,哥哥来晚了,对不起啊!”秦恣染笑弯了一双好看的眉眼,双手依旧帮她捂着耳朵,没有松开过。
悠然拿小脑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语带傲娇的说道:“哼~这回就原谅你了吧!”
秦恣染笑容满面,眼睛里的宠溺都快要溢满而出了。
商墨麒就在他们对面坐着,眼睛闪亮亮的盯着他们看,一脸的好深莫测。而坐在他旁边的郑文钧,眼睛也看向对面的这对兄妹,但他同时还关注着在他们身后边站着的司空铭逸。
早就看出来秦恣染是个宠妹妹的,他没想到能宠溺到这种成度。郑文钧眼神儿往司空铭逸身上瞄,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刚刚商墨麒只是跟悠然站在一起聊聊天,说说笑,这个家伙就一副‘妒夫’的表情;而此时,悠然如此亲密的抱着她哥哥,他就不信司空铭逸这厮能无动于衷。
真不愧是一起长大的,郑文钧对司空铭逸的了解,不说是百分之百,也得有个百分之九十八,那叫一个深知肚明。
司空铭逸脸上虽然还是那副淡淡浅笑的样子,但是他的右手已经慢慢的握紧成拳。他知道他今天有些不正常,他对悠然的态度好像太过于在意了。刚刚看到商墨麒摸悠然头时,他生气还好说一点儿,就当是悠然没有把他和商墨麒放在同等的位置上,而感到郁闷。但秦恣染不同啊?他是悠然的哥哥,在悠然害怕时抱抱她安慰安慰,完全是正常的。可是他还是产生了嫉妒的心情,嫉妒他能抱着她,给她带去安全感;同时也很生气,生气给她带去安全感的不是他……
到这个份上,司空铭逸要还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那他就是个纯粹的大笨蛋!好吧,他承认了,他这是喜欢上悠然了。喜欢上这个冰雪聪明,蕙质兰心的女子。
他不清楚自己是从何时起,就开始关注她的。或许是初相遇时,那惊鸿一瞥所带来的震撼;或许是在相遇时,她那谦和有礼、优雅大方的气质很吸引人的注意;或许是那次她遭遇绑架,明明深处险境却依旧镇定自若的态度,让他很是欣赏;更或许是在选花神才女时,她的多才多艺,她的秀外慧中,她的才华横溢等等,介都让他心动。
司空铭逸这回你是真的栽了,不过能栽在如此美好的女子手中,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司空铭逸浅淡的笑容慢慢的转深,一双深如幽谭的星眸此时波光流转,深邃万分。
郑文钧一直都在注意着他,把他所有的神情都尽收眼底。此时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儿,不由得让他心神一颤。他这个表弟从小就心思缜密,每当他势要得到什么东西时,都会露出这样的眼神儿。
他,这是又看上什么了? (????д????)!!!
“铭逸,你醒啦?快过来坐……”郑文钧立马开口,没话找话的说着,“呵呵,今天这雨来得可真是突然啊!这雷声也不小呢……”
司空铭逸淡淡的抬眼扫了他一下,动作从容的走到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高深莫测的说了句:“是啊。”
至于这个‘是’,是对他说的‘雨来得快’表示赞同,或者是在回答其他,就只有他与郑文钧这个问话的才清楚了。
悠然在她哥哥怀里躲过了几个惊雷之后,就从他怀里出来了。她可没忘记现在堂屋里还有其他人在,虽然她害怕打雷声挺让人觉得不好意思的,但是没办法啊,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啊!
在现代世界的时侯,她就怕打雷的天气,每次遇到,她都会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面,蒙着被子瑟瑟发抖。
现在好了,终于有人在她害怕时,把她拥入怀抱,告诉她不要怕一切有他;虽然这就话很普通,但对于从小就孤单的她来说却是比千金还要来得珍贵。
“哥哥,我没事了,你也来坐吧!”她伸出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
秦恣染听雷声打的不那么勤了,悠儿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怕了,就顺应着她的心思,坐到了与她隔了个小茶桌的椅子上。
目前为止,付家宽敞的堂屋里,左右两排用来坐人的椅子上,左边依次坐着商墨麒、郑文钧、司空铭逸;而他们对面的那排椅子上,就只坐着悠然兄妹两人。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肆虐,只有那震耳欲聋的雷声,打的却不是太频繁,偶尔的才来那么一下。
堂屋里坐着的几人,各自相对无言;在一片昏暗之中,静静地听着风雨声。
“悠儿啊,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能让咱们消遣消遣的?总不能这样坐着等雨停吧?”商墨麒就不是那种能安静下来的主,最先开口打破沉默。
“嗯……”悠然也觉得这样坐着太无聊了,在听到他的询问后,就歪着脑袋想了起来。
“有了!”她眼睛一亮,双手清脆的拍了下掌,顿时吸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我教你们打麻将好了。”
“啊?什么东西?”商墨麒好奇的问道。
其他人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全都齐齐的看着她,希望她能给他们解惑。
“等一下,我让人把麻将取来,你们就知道了。”悠然神秘一笑道。
然后她站起身,走到门外处,高声唤来了晚云和晚雪,在她们耳边嘀嘀咕咕交代了一番后,就见两个小丫头点点头,取来纸伞打开,朝着院门的方向走去。
悠然没有回到座位上,而是站在那里没有动,等待着。片刻之后,两个小丫头抱着个木盒子跑了回来。
“交给我吧!你们快去擦一擦,都淋湿了。”悠然笑着接过来,不忘叮嘱道。
“是,小姐。”晚云笑嘻嘻的回应。
“小姐,要不要奴婢们去做一些零食过来?等一下玩的时候可以用来磨磨嘴儿。”晚雪盈盈的微笑着询问。
“嗯,也好,弄一些过来吧!”悠然点头同意。
等两个丫头走后,悠然才回到了堂屋里。见悠然拿着东西回来,坐着的几个同时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
悠然把盒子放到一张小茶桌上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许许多多的小木块,每个木块上都刻印着花纹。木盒的一角,还有一个半个手掌大小的盒子,打开来,里面放着两个木制的骰子。
“悠儿,这不是骰子吗?”商墨麒拿起一颗骰子问道。
“嗯,是啊!”悠然点头应道。
“玩骰子啊?可是要三个的呀?两个怎么玩儿?还有这些木块是做什么的?”商墨麒一口气连着问了许多问题。
悠然莞尔一笑,耐心的解释着:“这骰子用来支点的,好借此来选出庄家和抓牌顺序,具体的玩法一会儿我在教你们。”
“那还等什么?快玩儿吧!”商墨麒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好,咱们先进屋抬张足够五个人坐的桌子出来,然后在多取两盏灯来,这一盏灯光线不充足。”
“这个好办,我们几个就能做了,你个小女娃在这里等着。”商墨麒豪迈的拍拍胸膛道。
之后,四个男子兵分两路,两个去抬桌子,两个去找灯了。等弄好这一切,时间已经是半刻钟之后了。
晚云和晚雪送来了她们准备的零食,一盘桂花绿豆糕,一盘红豆饼,一盘炸薯条,一盘鸡米花,再带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悠然五人围着圆桌做好,商墨麒伸手拿了颗鸡米花投入到口中,一边吧唧吧唧的嚼着,一边夸赞道:“唔……这个鸡米花好吃,真是百吃不厌啊!”
“嗯,这个薯条也不错的。”郑文钧拿着一根沾了盐花的薯条,慢条斯理的吃着,“对了,悠然妹妹,这两样是不是要在新开的那家饭店里出售呀?”
悠然拿着跟薯条小口小口的吃着,点着头道:“嗯,这些可以当下午茶吃。”
“呵呵,不错的想法。”郑文钧笑道。
“好了,别光顾着聊吃的;悠儿,快说这个麻将到底怎么玩?”商墨麒急切的道。
“……好。”这个商墨麒真是说风就是雨啊?一刻都不能等。
悠然把麻将从盒子里面倒到桌子上,然后每个花纹的各找了一张出来,开始为他们普及麻将的知识。
一会之后,悠然才悠悠的停住了口,问道:“明白了吗?”
“明白,很简单嘛!”商墨麒自负的回道。
悠然选择无视他,转头看向其余三人。秦恣染微笑的朝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怎么玩儿了;司空铭逸很明显的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也点头回应;而郑文钧呢?则是皱着眉头,一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表情。
“文钧哥,你没有听明白吗?需不需要我再讲一遍?”悠然歪着头,看着他问。
“啊,不用,虽然有的地方有些没弄清楚,但是我可以一边玩儿一边摸索。”郑文钧回以一个微笑给她。
“那好,咱们开始吧!我都有点儿等不及了!不知道是这个好玩一点儿,还是斗地主好玩一点儿呢?”商墨麒摩拳擦掌的,准备大战四方。
“肯定各有各的好玩之处。”秦恣染微笑着回应了一句。
悠然看了看他们,再开始之前,说道:“虽然这是四个人玩儿的,但是五个人也是能玩儿的,就是在码牌时不用那么讲究牌数的多少。下面咱们先抽选自己的方位吧!”
说着从牌里面找出‘东西南北中’各一张,把有字的一面翻过去,让无字的一面朝上。然后打乱顺序,他们每个人选了一张。
“唉?我是东哎!”商墨麒叫道。
“东,就坐到东面去。”悠然指了指桌子的东边位置,说道。
“那我是北,就坐在这里不动对吧?”原本就坐在桌子北边位置上的司空铭逸,此刻举着那张刻着‘北’字的牌问道。
“嗯,对!”悠然看了看,微笑着点头道。
“悠儿,我是中坐在哪里啊?”秦恣染范懵的问着,“桌子的中央吗?可是没有洞怎么坐下啊?难道要做在桌子上?”
按照悠然说的,东就坐东边,西就坐西边,那他的是中,就应该坐在中间吧?
……桌子的中间?!
秦恣染眉心跳了两下,不安的看着悠然。
“噗……呵呵……”悠然被他给逗笑了,“哥,你真有才!”
“啊?”秦恣染傻愣愣的看着笑的灿烂的悠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能让她笑成这样的话。
“中,坐在东和北中间就可以了。东南西北中嘛!按着顺序坐就好。”悠然忍着笑说完了这句话。
“哦。”秦恣染点点头,然后起身走到商墨麒和司空铭逸中间坐下。
悠然抓到的是西,郑文钧的是南;等他们各自做好之后,就开始哗啦哗啦的打起麻将来。
外面的雨依旧下着,风依旧的刮着,雷不时的打着。可堂屋之中,在也不是之前的那副沉静的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