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堂自然留过长发,她还是个染发达人,全基地闻名的那种。
她有一头不管怎么折腾都健康得让人妒忌的秀发,所以有恃无恐地每三个月换一次发色,最近的一个发型应该是灰蓝色的大波浪卷。
因为近来忙于大投无暇固色,所以那颜色褪的颇快,后期全变绿了,但也依然跟红色毫无关系,再说川堂的头发亦不是很长。
所以这个人,只是扮成了她如今的模样,却不知道川堂之前有过什么造型。
“你说什么……”对方明显有些紧张了,也终于又有了一点生动的表情。
“不必拐弯抹角,我能这么问说明我不只猜出了你并非川堂,还知道你到底是哪位啊。”凌央其实也不是百分之百有把握,但她就喜欢把话说满,“你不习惯长头发,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对方回避了一下凌央的目光,想着要往前走,却因为壁窟里的限制,根本挪不动脚步。
“唉,川堂跟我还是很熟的,我再试探几句你也接不住啊,何必坚持呢。”凌央话虽是说得自信满满,动作上却反而回退了一步,戒备着对方的动作。
这地方有屏障,她的天赋也派不上太大的用场,对方既然假扮川堂进来,肯定是有什么目的要图,不得不防。
“随便你。”假川堂侧过脸看了看石道深处,显然不觉得被凌央识破有多难堪。
她没有太大的反应,凌央反而不知道要作何打算,便也往石道深处看了一眼,心里有些矛盾,“随便、大概,你很喜欢用这一类的词啊,萧晨晚。”
——————
“”对方表情一僵,顿了顿才皱起眉头来问,“这么明显吗?”
“扮相挺完美的,这里这么暗,我反正是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凌央肯定一句,又道,“但是川堂的性格你根本就没去模仿啊,你骨子里是个很消极的家伙吧,一点都没有在努力装得像一点呢。”
这种工作态度,被看穿也是早晚的事了。
按道理萧晨晚这个人,只跟凌央在芜城的时候短暂见过几次而已,她怎么怀疑怎么推测,几乎都不会想到这个人的身上。
奈何此人给凌央的印象颇深,对方太喜欢说【大概吧,也许吧,都可以,随便】了,这么个性明显的家伙,干嘛要来做伪装者的差事啊,太不合适了。
对方连被拆穿都一脸的无所谓,如此消极的人,凌央还真没见过第二个。
“行吧,无所谓了。”萧晨晚又摸了摸不属于自己的头发,然后小幅度地动了动筋骨。
要干架嘛,在这里?凌央咽了咽口水,很不情愿地也舒展了一下四肢,“你进来灭口的吗?可放着我们不管不也一样吗?”
凌央和蒋迫都到这般田地了,若只是要他们死而已,再拖上几日不就可以了。
“不是,我只是打个配合而已,所以被你发现了也没有关系,你并不是我们的目标。”萧晨晚耸了耸肩,看出了凌央的意图,“不过,你若想打的话也可以,但最好还是算了,我懒得动。”
凌央实在是一头雾水,“你们的目标是什么?你又到底算是谁的手下?”
萧灭灭应该不是谁假扮的吧,那家伙讨人厌的模样谁又能装得出来,但若他是本人无误的话,为什么要带个假川堂进来,他是否知情?
萧灭灭身为萧氏主家的人,若是代表萧家进来,带个萧家人也很合理,根本没必要乔装。
可他是进来救人的,救的是基地同僚,代表的应该是基地才对,那么带着川堂才更合适,毕竟萧晨晚虽说也在基地任职,到底只是驻地的同僚,也不在萧灭灭麾下。
兴许萧灭灭亦没发现同行的是个假扮者呢,他是那么的目中无人,大概都没看过人家几眼。
“我自然是萧家的手下。”萧晨晚说话的调子并没有变化,还是用着川堂的嗓音,这份模仿的外包装其实非常到位,就是这家伙一点儿也没想在内里下功夫。
“目的,目的是什么,不要我的命,又想要什么?”凌央也很纳闷,甚至拿不准主意自己要不要向对方出手。
萧灭灭讨人厌归讨人厌,但他又不坏,而萧晨晚自然也没对他们做过什么,她看起来像是站在萧净那边的普通族人。
或许只是要做点什么不能告知外人的事情而已?
“你真好笑,我怎么可能说嘛。”萧晨晚顶着川堂的脸扯了扯嘴角,“你待会自己问吧,估计快回来了。”
她看向了石道深处,仍然没有要攻击凌央的举动。
毕竟想要他们的命,等着就是了,何必急在这几天,这个人进来并不是要干这件事。
而且她大概觉得凌央跟自己一样,哪里也去不了,并不存在碍事的威胁,所以也不必费事拦着。
碍什么事,是萧灭灭带着蒋迫去做的事吗?
凌央越发弄不明白了,果然救命这差事落到萧灭灭头上就很不祥啊,为什么就不能派萧灭灭他哥来呢,萧灭的话应该
“我去,那该不会是萧灭吧?”凌央对于自己的后知后觉十分懊悔,也懒得再问对方什么,直接甩出编织袭向了萧晨晚。
果不其然,她身上有屏蔽物,结界打上去一点效应都没有。
“我不喜欢聪明人。”萧晨晚懒洋洋地抱怨一句,从袖子里滑出了一把小刀握在手上,“聪明人事真多。”
凌央很少被夸聪明,毕竟队里有祁成的存在,其他人很少需要用到脑子,“你们萧家的,做事不要这么莫名其妙,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嘛!”
两个人在小小的结界火照明下打了起来,凌央手上没有武器,状态也很一般,稍微有些吃亏,但好在结界虽无法攻击,好歹防身绰绰有余。
而另一头,顶着一身萧灭灭扮相的萧灭也正跟蒋迫打得正酣,不过蒋迫身上并没有任何屏蔽物件,对手是天赋者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