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央的那两个审查员?噢,也是。
无论是魏章旗还是霍施仁,现在想想都挺可疑的。
本来凌央以为霍施仁就是个萧家人,毕竟他那么偏执那么刻薄,一心想要在她身上挂点罪名。相较于这位脑门上写着反派二字的苍白脸,魏章旗就显得自然一些了。
在有关部门工作的人,相对严肃刻板点也很正常,而魏章旗的表现也一直都在正常范围之内。无论是询问还是态度,都符合董孝莲先前提示过的模样:他会把凌央默认成有罪者,但这都是工作,并没有针对性。
但他后来的举动却又太无解了,他是董畅老同学这一点应该不假,但据董孝莲在车上说的经历,这位大叔进了某间办公室后,让她单独等在了走廊里,而这时候那名假冒者就刚巧来了。
在董孝莲逃离那处走廊之前,魏章旗都没有从办公室里出来,尔后在大楼里谁也没有再碰上他过。
虽说他也可能只是单纯的耳背而已,但若真的有鬼,倒显得霍施仁是个正派了。
毕竟他俩不可能同属一个阵营,要不然也不需要多此一举换人审查,目前这个一死一活的局面,便简单明了地表示了魏章旗和霍施仁并非同盟。
“啊我疯了。”凌央在办公室前感慨,“谁是坏人?都是?都不是?”
“呃,什么?”戴咖愣了一下。
其他队友都不在,大家约好了午饭去祁成办公室里解决,然后商量昨晚没说完的事情。
辻栢杄去了训练场,午大庆则在医务室里做推拿,陆霄出去拿快递了,估计路上碰上了什么新鲜事,还没有回来。
目前只有蒋迫和祁成有固定工作,凌央如果交接完毕就是个大闲人了。
“没什么,剧情好复杂,体验很不好。”凌央站起来走到窗口去透了透气,又侧过脸问,“齐述怎么说?”
“马上过来了。”戴咖的话刚说完,敲门声就响了。
“请进。”凌央转过来应一声,自己往沙发区里去,结果推门进来的居然不是齐述,而是貲正昂,“呃呃呃呃呃,你怎么来了。”
“什么叫呃呃呃呃呃?”貲正昂模仿着凌央的语调,“凌队长招呼都不会打吗?”
“会,你出去,再敲敲门,我打给你看。”凌央比划了一个请好的姿势。
貲正昂却径直落座,整了整制服外套的衣摆,“凌队长,我可是你的上司,你得懂得分寸。”
“别,我这不是停职了嘛。现在哪有什么上司和下属,我就是一个普通市民,你才是要顾忌我的那位噢,咱不是训导队员要以市民为先嘛,我目前就是这个【先】。”凌央煮了一壶水,打算泡个茶养养生。
“凌队长总是这么说话,这个态度真的很难沟通。”貲正昂不满地抱怨。
“可你还是老来找我,真是辛苦了。”凌央扯了扯嘴角回应。
“我找你是我的指责所在,我不喜欢手里的工作挤压太久。”貲正昂说着,打开了自己手中的文件夹,“新人结界手的培训差不多到一段落了,我想找你商量一下后续安排。”
“你跟齐述讲呗,他待会就过来了。”凌央其实并不算反感貲正昂,只不过他太正经了,一板一眼的很无趣,跟他说任何事谈任何问题都提不起劲来。
这会子凌央正宿醉呢,本身就耷拉着眼皮强撑,再来这么一位催眠达人,实在是煎熬。
“其他人不知道,我们高层的人还能不知道吗?你停职就是个幌子而已,就为了避避风头。”貲正昂维持着打开文件夹的手势,“齐述本就是安排给你当副手用的,就算现在来当临时总队,也只是暂时,坐不稳的。”
“话不能这么说啊,副总。”门外传来一声嚷嚷,“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进来进来。”凌央招呼一声,知道外头站着的就是齐述。
还不止,一块儿进来的还有川堂,他俩手底下各自有一只特殊小队,都隶属于原六区,也就是萧灭灭的麾下。
这两只队伍互相之间的关系大概类似于八六一和迷雾,虽是彼此熟识,但亦存在竞争。
“你俩一块来是干啥?”凌央这个休息区也不是很大,不过因为队友们经常过来吃饭的缘故,便多摆了两个软凳。
川堂和齐述很明显都不想要跟貲正昂并列坐着,于是纷纷选择了软凳,跟他拉开了距离。
“话应该怎么说?”貲正昂的脸色不怎么样,因为这两个人进来的时候都先跟凌央打了招呼,尔后才轮到了他。
明明这个基地除了唐阴以外,就是他处在最高位置了。
“临时总队,那也是总队不是?”齐述这家伙虽然是个结界手,但是耳聪目明的,就跟陆霄那般敏感,所以刚刚在门外的时候就听到了貲正昂说的话。
他皱了皱眉,一脸严肃,“我自己知道是暂时的啊,可那位置我还没往上坐呢,你就说我坐不稳,搞得好像我已经动了歪心思,而你还是好心在劝我规矩点一样,难听。”
貲正昂也同样皱眉,“你要这么想,也怪不了我。”
“我就是这么想的,而且就怪你,你不这么说,我还如何这么想?”齐述是个很能言善辩的家伙,条理也向来清晰,“你是领导,拜托说点团结的话好不好,注意影响。”
“噗——”凌央被逗笑了,差点忘了把烧开的水关掉。
“你说话注意一下你的态度。”貲正昂板着脸不满,又转向了凌央,“请凌队长管好自己的下属。”
“别,别啊。”凌央脖子一缩,“我现在被停职了呢,他哪里是我的下属,他是我的接替者,是抢我饭碗的人!”
“啊啊别,你也别。”齐述模仿起凌央的语调和动作,也把脖子一缩,“你这一句话把位置给我烧红了,还要我怎么坐上去,怎么坐稳了?”
这两个人都知道貲正昂太过正经,根本受不了在工作时间内瞎咧咧的行为,便故意互相侃上了。
果然,貲总生气了,“够了够了,现在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