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把这当成一场捉迷藏,虽说不太公平,藏的人知道去哪里躲着,而我们却不知道从何找起。”凌央把马尾团起来,结成丸子固定住。
她已经跟祁成换好了位置,两个结界手被队友们绑在了中间,反正他们的结界术在这里也派不上用场,拳脚方面又技不如人,更何况若是危急时刻,大家还得靠这两个家伙迅速脱身。
“才不是捉迷藏呢,不被发现反而是他们的损失吧,他们会被烧死的,那这样算赢还是输?”陆霄觉着越来越热,抬手松了松领口。
“别拌嘴了,走吧。”蒋迫指了个方向,“要么一个整点在刚才那个大殿汇合一次?”
“可以,三点不算,就四点和五点吧。”祁成敲了敲手表,“我们不知道日落会是什么时候,到时五点碰头的那会儿再商量对策。”
他说完打了个手势,两组人马分开往两个方向移动。
因为这地方太大了,几个人都没有选择跑起来,而是快步行走在过道之中。凌央一行拐进了建筑之内,大家都没有地图,也不知从何开始,只能这么低效率地仔细搜寻。
“话说,黄亚尔之前也跟你们玩游戏吗?”凌央有些郁闷地快速移动着脚步,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进到永昼思域就该马不停蹄的去探索,以寻得出去的门路,但总归还是会对这些横生的枝节有些不满。
“一开始比较怪,后来我们换了住的地方,她不喜欢,不怎么来。”蒋迫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位老人家的行为,她像是知道思域的人少,不能随随便便杀光,否则自己只会更无聊。
但她又不是真的在乎这些人的性命,想取的时候,总有千百个理由致人死地。
凌央没听懂是什么意思,“所以其实她,以前没出现得这么频繁对吧?”
蒋迫皱着眉头,“没有一天见几次的情况。”
凌央抿了抿嘴,考虑起黄亚尔对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相对友好的可能,毕竟她的脑子可是供人家住了九年呢。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
“一共有几个人,你们数了没有?”午大庆变成了断后的那一个,走在最后方问。
“十几个人吧。”凌央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他们刚到不久黄亚尔就来了。
“院子里是十三个人,但是旁边还有一个院子,往里是不是还有人我没看到。”蒋迫走在最前面回答,他刚才因为断后的缘故,没瞧见院落的全貌,就只在队尾看了一眼。
看一眼就数好了人头?凌央缩了缩脖子,“啊啊啊,你对我们这么上心就好了呢!”
蒋迫只是转过脸来看了凌央两秒,没回话。
要不是知道他天生长了一副凌厉的眉眼,凌央还以为自己被对方瞪了一下呢。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气不打一处来唉。”她攥了一下拳想把火气压下去,但还是忍不住碎碎念了起来,“我们,我,我多辛苦,我多难过,我把你们一个个熬回来了,你现在跟我说你要留下来吗?”
午大庆唉了一声,欲言又止,没料到这种时候,凌央又开始翻旧账——啊不对,是新鲜账。
“了不起了不起,你心怀大义啊,是我狭隘,我小心眼,我就是很介意你居然有这种想法喂。”凌央的碎碎念变成了指责。
“我说了,我思虑不周,我道歉,你别想了。”蒋迫沉着嗓子回答,脚步却没停下来,依然在向前急走。
“那我谢谢你啊,你以后别把我当自己人好吗?你想什么你就想着,憋在心里就好,你别思虑不周还往外倒腾,我不爱听。”凌央的指责又加大了音量,升级成了发泄。
“我——”
“——你个没良心的旷世混蛋!”
“阿梨,先救人。”蒋迫稍微放慢了脚步,转过来等了一下身后的人。
“那你救救我,我快疯了。”凌央直接站住了。
蒋迫这个人的表情是很单调的,所以懵圈这样的反应,在他脸上也几乎察觉不出。
凌央哼一声,“这感觉真奇怪啊,我,我居然自己清楚,我疯不了耶。”
谁叫她从未入基地开始就在接受防疯训练呢。
“零蛋啊。”午大庆凑过来喊了一声。
“阿庆啊。”凌央学着对方的语气回应他,“我们去救人吧,我没关系,我自救,用不着谁来。”
她推了一把挡在身前的蒋迫,“快啊,我的菩萨,快去渡人吧。”
“我你等我,这里的事处理完了,我们好好说?”惨了,蒋迫的语言能力本来就是个位数的水平,现在直接清零了。
“不等,等你来劫我吗?不好意思,我自渡了,你没机会噢。”凌央翻了个白眼,不看对方的脸,看了是要消气的。
咚隆。
有声响。
三个人很整齐地往同一个方向看过去,蒋迫打了个手势,半个字也没撂,直接向前走去。
得,忘了这家伙,还是个日常和战斗双模式的人。
汩汩。
刚才咚隆一声的位置又传来流水的声音,大家小心地靠近了这个距离不远的空间,是个厨房。
里面有个穿白衣服的女人。
厨房的照明还算可以,这身白衣没有起到该有的效果。
“你好,这里很危险噢,我们来带你离开。”凌央开门见山地宣布,十三个人起跳呢,哪能一个一个迂回劝出去。
凌央打的是直接传送的算盘,也就是靠近对方,抓住对方,再利落转移到大殿扔出去的流程。
对方看起来不是很害怕,但眼神有些飘,她和季丁辰一样,头发是依照古代的样式绑好的,所以这一条雪白的纱裙穿在身上并不违和。
“等一下。”蒋迫像是看出来了凌央想来硬的,抬手拦了一下,自己把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然后丢到了水缸里。
“你干嘛噢。”凌央看着他把衣服下水后捞了起来,接着撕成数片,分给了在场的人。
待会儿要是碰上着火的地方,可以用上。
“我不要。”那女人开了口,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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