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差点直接被甩飞出去,碰巧撞上了天台支着的金属广告牌才被反弹了回来,他感觉脑子嗡嗡嗡直响,完全打不起精神再次站起来。
但不行啊,要站起来啊,辻栢杄一个人打不过的。
人太多了。
那个莫名其妙说陆霄和她来自一个地方的短发女人,现在是在场唯一一个毫发无损的家伙。剩下的连同戴墨镜的男人,一共十二个打手,都被辻栢杄过了一遍,却只趴下了一半。
还好陆霄聪明,点了名让队长亲自到场,这些人显然都受过训练,也都不容小觑。
那陆霄就更不能先倒,好歹也得帮着拖住点人,等对方再折上一两个,他才好意思说累了。而且那高个子的短发女人还没动手呢,也不知道厉不厉害,会不会——
陆霄打了个滚,强撑着自己挪了位置,他看见那女人掏了枪指向自己。
“嗯,倒是很能撑啊,资料上还说你缺乏毅力。”短发女摇了摇头,朝要向陆霄走过去的墨镜男做了个手势,“别管他。”
女人调转指尖朝向辻栢杄,“那个。”
墨镜男瞥了一眼陆霄,龇了龇牙,留了个阴狠的轻哼后,才听了那女人的话离开。这家伙估计因为一开始被陆霄揍的那一拳,破了点相,心里存了些私怨,刚才一直都追着陆霄狂揍。
陆霄再次尝试着摁下了耳机,却还是联络不上任何人,手机的信同样为零,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明明应援都到尾声了,明明这是异兽的专场,萧家人就不能放一天假吗?
陆霄也不傻,这肯定是萧家旁支的那些坏家伙没错了,但这群人为什么老针对八六一他就搞不懂了,“喂,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想你们死。”短发女十分坦白地回答,然后抬起手把枪口重新对准了陆霄。
“唉唉唉不是说不管我了吗?”陆霄有气无力地抱怨,撑起身子朝楼下看了一眼。太高了,扯着嗓子喊也不可能有人注意到楼顶的状况。
“是啊,你,由我来管。”短发女扯了扯嘴角,她长得不好看,笑起来更是一点也不友好。
辻栢杄大概也是同感,他一点也不介意殴打女士,一脚踢翻了挡路的男人,顺势就把对方当成跳板直接跃起,落下来的同时干脆利落地一刀砍向了女人的手腕。
陆霄还以为这女的一直不出手是有多厉害呢,结果她完全避不开辻栢杄的突袭。上一秒还想扣动扳机的手,下一秒就整整齐齐掉落在了地上。
接着就是她不绝于耳的惨叫,天台上还站着的四个男人根本没有一个分心理她,反倒是陆霄有人惦记着,这女人一倒,墨镜男就离了辻栢杄朝他走了过来。
陆霄的枪早就脱手掉出去了,这种小场地他那远距离狙击枪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握紧了唯一傍身的小匕首,抛下本就不存在的尊严嚎了一声,“救救老子哟。”
全队的老子辻栢杄爸爸救子心切,出手越来越狠,一瞬间就又干趴了一个挡路的打手,现在天台上除了墨镜男,就只有辻栢杄和一个精瘦的大叔站着了。
这大叔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保留实力,出手都是见缝插针式地取巧,未曾跟辻栢杄硬碰硬打过,所以现在身上一处伤口也没有。
“喂,是时候了。”他没有仗着体力优势开始攻击,反而退了一步,喊住了已经朝陆霄踹了好几脚的墨镜男。
墨镜男蹲下去又是一拳直击陆霄的腹部,然后才不情不愿地抬起了手,又打开了一个空间。
陆霄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他依稀在空间里看到了一个人
不对,不是人。陆霄想揉揉眼皮的,但他根本没力气抬手,只能维持着平躺的姿势,盯住那个有着人类外形的东西走出结界。
辻栢杄的脑子还很清楚,他能肯定这东西并不是人,亦不是任何一种异兽。
那怪物佝偻着不停发抖的身躯,缓缓走了出来。苍白的肤色里透出不健康的青灰,浑身上下都是矛盾的观感它的皮肤明明是干瘪的,却丝毫不紧缩,反而快要腐烂一样耷拉着,有几处甚至已经开始腊化;四肢每一处关节都是僵硬生涩的,却一刻不停地轻颤着晃动。
那大概能勉强称之为脸的位置,眼球早就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两个黑洞。它虽是人的比例,却没有合理的手掌和脚掌,反倒长着巨大的利爪。
这东西的声音也十分瘆人,张嘴的时候能发出噫噫噫的音调,闭上了的话,居然也在不停地发出让人难以忍受的咕噜声。
“如何,我们最新的作品。”精瘦大叔满意地站在了怪物的身边,抬手拍了拍它的肩膀,那似人非人的东西看向了他,张开嘴噫噫噫地轻声唤着,滴落了好一滩乳白色的浑浊口水。
“丑死了。”辻栢杄回答。
大叔摇了摇头,“你不懂,说来它跟你,还算是同胞呢。”
辻栢杄才不打算跟这些人追根溯源,反手握住了刀就攻上去。
人形的怪物看着傻乎乎的,反应却异常灵敏,而且力大无比,直接用手臂接住了辻栢杄的刀,向前一扑就抱住了整片刀刃。
辻栢杄反应同样快,干脆就把刀送给了它,反身一脚踢向了怪物的肋部。
噫噫噫,它吃痛喊出了声,两只手的爪子张得极开,朝辻栢杄猛地冲了过来。
辻队长皱着眉头躲开,已经看出来这种似人非人的怪物很抗打,遂直接向陆霄的装备袋跑了过去。他随便挑了一把带子弹的开始射击,那怪物闪躲的速度极快,避开子弹的同时,居然还能朝辻栢杄步步逼近。
“不能放你出去吓唬小孩子。”辻栢杄叹了口气,直接把手里的枪一丢,看了陆霄一眼,很是无奈地准备出击。
这东西只能近身解决,而且还不可能一招即死,必须在它防守最薄弱的部位,用足够的力道造成足够深入的创口,停留足够长的时间让它力竭。
辻栢杄知道该怎么办到,但这一击无异于同归于尽,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
他知道后果,没有犹豫,一跃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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