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辻栢杄从裤兜里找了一卷绷带出来,丢给了陆霄,用下巴指了指蒋迫的手。
意思就是,他注意到了对方那只手的小指盖不见了,也发现那个地方现在还在出血,但他,懒得给蒋迫包扎,所以便让陆霄代劳。
“我亲爹,你太看得起我了。”陆霄用完好的那只手晃了晃接过来的那卷绷带。这家伙是让陆霄单手给蒋迫包扎吗?当队长的怎么可以这么懒。
“我来吧?”旁边站着的一个同僚轻声提议,她是个没有多大的女孩子,扎着高高的马尾辫,才说了一句话就已经脸红了。
“多谢。”蒋迫当然没有客气的必要,比起辻栢杄和陆霄的手法,还是别人比较靠谱。
“总队那个,我听说,你们最近在,调查封印的事情?”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给蒋迫的手指仔细缠好绷带,低着头问了一句。
“嗯。”这件事没什么好隐瞒的,早晚会变成公开的秘密。
“所以,异变就快结束了对吗?”她抬眼,很明显想要个肯定答案。
“对,我们会努力的,大家再坚持一下。”蒋迫点头,他比谁都希望封印赶紧修好。
那女孩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啊,你们这是哪个队的?怎么就这几个人?哇,没啦?”陆霄有点好奇,直接就问了。
今天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看到落单的战斗员了,以往在丛林应援的时候可没有这种情况,特殊小队的机动性强,本来就是到处跑的角色,见到的队伍一直都是完整的。
因为常规队伍并没有一个专供的联络员给每个人随时联系,落单了的话更不可能全队一起去找去救,最保险的当然是跟紧队长。
蒋迫清了清嗓子,低声提醒了一下陆霄,“局部有雪。”
“什么?”陆霄没听清楚。
倒是女孩给他解释了一遍,“陆长官,我们队就这几个人,因为我们也是特殊小队。”
队名就叫【局部有雪】,是一只还在实习期的级小队。蒋迫认识是自然的,他就是管战斗员的,这支队伍的组队申请他去年刚给批,考核期还有两个月。
他还想本着领导的职责关心关心此次的应援情况,午家兄妹那头就吵了起来。
“你就知道要我听话,我最听话了,我就是因为太听话,所以活得好不自在!”午三花瞬间失去了对异兽的掌控,而且也丝毫没有察觉到空中热÷书集的蝴蝶已经四散飞走。
“工作。”蒋迫手指一点,示意大家开始输出。
午三花依然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全家,就我一个,知道我们家是什么现实,就我一个,知道我们家该怎么活!你们呢?爸妈呢?没钱,非要生一堆孩子,然后就让大孩子管小孩子。”
凌央已经退开了几步,留这两兄妹自己交流,她摁着耳机小声让祁成回来,“情况不妙啊,我的橙。”
“我知道情况不妙啊,我的梨。”祁成接过店员打包好的汉堡,走出了快餐店。“陵城还有三分之一的投放,大家听到了吗?”
其他城市的异变确实都已经到尾声了,但陵城的不是。
“为什么?每个城市的投放量差得也不是很多啊。”陆霄没有参与到攻击迷你编二十八的活动里,这里候着它们的战斗员有不少,足够了。
“初步判断是由于陵城出现了新品种,所以投放断了一下。”祁成的话自己都不信,以往的新品种也是夹杂在正常投放里出来的,从来就不曾阻碍过投放进程。
“就是说这里还有六十个口咯?”凌央抛弃了午大庆,往其他队友这边走来。
“五十七个。”祁成把手上的汉堡分了分。
陆霄连忙抢过了最先拿到汉堡的辻栢杄手上那个,因为他已经剥好了包装。
“那我们就留在这里。”蒋迫果不其然打算继续应援。
“噢,只有四头s级没出现了,编十和编二十二,没有新品种。”祁成已经都打听清楚了。
他把现在陵城的情况又简单跟队友们讲了讲,接着指了指午家兄妹,“如何?”
“呃,妹妹厉害了,两个妹妹都厉害。阿庆家兄弟姐妹的智商应该是两极化的,男的傻女的聪明。”凌央一个重点也没讲,只顾着吐槽。
祁成啧一声,招呼大家跟上,“阿庆。”
他丢了一个汉堡给午大庆,后者接过来想给午三花,但被拒绝了。
“我又不是最大的孩子,凭什么我要留下!你呢?走了,基地高阶人民卫士啊,多风光。我姐呢?夏国最好的学校,多长脸。我呢?二十岁的家庭主妇,哈哈哈哈。”午三花吸了吸鼻子,没让自己哭出来,反而笑了。
她晃过神来才发现空中的异兽少了一大半,瞬间就又红了眼,刚想说些什么,却两眼一闭往前倒下。
午大庆接住了自己的妹妹,紧张地喊她的名字。
“是我是我,别担心,交给你弟就行,咱还四头s呢。”凌央举起手来认锅,是她把午三花电晕了。
午大庆是特别容易被洗脑的性格,再聊下去怕是要开始保护异兽人人有责了。凌央不想看到这么烂俗的戏码上演,手动拒绝了这个场面。
联络员女士的声音适时响起,给大家分配了任务,“发现一头编二十二,正在抽调结界手热÷书集,那附近也有好几个投放口出现,各位离它并不远,是否前往?”
“走一个。”祁成替队友们统一做了答复。
午大庆进了快餐店,揪出午四宝把午三花交给了他,然后又拜托一名后勤稍微照顾一下自己的弟妹,很快就归队了。
就要往编二十二那边去的时候,凌央的耳机震了起来。
“哪位?”她摁了一下,边走边听。
“凌队长,我是冰晶小队的联络员。是这样的,暂时归我照看的周不渡周长官受伤了,离他最近的结界手是您,所以我想问一下凌队长方不方便——”
“——方便,给我定位,让他等着。”救命哪有方不方便的,只有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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