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说,其实算是在保护萧络。”祁成不得不承认,虽然刘文颐与这一团乱麻无关到可疑的地步,却又真的完全没有把柄落下。只能暂时把他摆在个确实以市民为先的位置,尽管很显然,不可能。
“谁要伤害他?”陆霄一脸好奇地问。
“伤害不至于,萧络手里有永昼。”凌央抬手噌一下幻化出那块石头的影像,托在手上。
“哇哇哇,你这样,不算联通它?”陆霄不太认同地盯着凌央。
“不算,大概是某种契约关系,比如它委托我帮它收集那个七七四十九,所以给了我这么一个接入口,弄出来不用催动结界力。”凌央一合掌就把黑色的影子收了起来。
“啊它这个将死之人的贪嗔痴什么的也很奇怪,这些东西或许是养料什么的,这不用多推敲,重点是永昼为什么需要这些呢?”
它是块存在了几千年的石头了,它拥有的养料还不够多吗?需要这区区四十九份?祁成一直以来就没想明白这一点,不仅不解,还不确定是不是这种行为会侵蚀凌央本就不算安定的大脑。
“呃,可能生锈了,需要新鲜的润滑一下。”凌央摆摆头,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主要是萧络啦,他手里有永昼,这是一件确定的事,而高层最讨厌未知的事,那么萧络这个宿主身份既然是事实,最保险的就是维持这个事实。”
否则下一个宿主会是谁,这是完全无法左右也无法预知的。
“但是萧络姓萧,还只有十八岁,所以,基地乃至更高层面的领导,不会放任他拥有这块能力爆炸的神器。”祁成无奈地说出这个事实。
“所以萧灭灭下午才生气啊,萧络背后是整个萧家嘛,萧络被推出来了,或者说是被迫像拔萝卜一样给扯出土了,他身后的萧家,不可能不受牵连。”凌央说完叹了口气,这又关他们什么事啊,怎么到手的全是别人家的锅。
“要萧络救国救民我觉得不算什么,我是怕结界力这项异能,到最后没人舍得放弃,以至于永昼也成了人人想要的宝贝,那萧络很可能会被架空。”祁成敲敲桌子,自己有点烦躁,虽是才认识萧络几天而已,还是替这孩子着急。
“萧家到现在还保持着被动的姿态,你觉得他们有后手吗?”凌央直接提问。
“必须有,你不是怀疑萧络这位救世希望是人工的吗?既然敢这么做,萧家就必定有所准备,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觉得他们也并不是很从容。”祁成把平板往前一推,大家凑上前看了看。
上面写的,是他们关于封印事宜的推进程度。
祁阿七的救世指南——又名,八六一的公费夏国游。
项目一永昼;状态已取得一半,自带宿主,十八岁嘎嘣脆,什么也不会。
项目二神兵四件;状态长鞭探陵已取得,其余未得,详情未知。
项目三一个可以牺牲的民族;状态乐观猜想异兽也算一个族,不行的话,就只能期待蓝夏塔亚当年灭了埃克林斯只是顺手,并非封印必须。
项目四一代国公;状态埋在万俟皇陵,普遍认为死透了,但有传言其身未腐,留存千年,是个被封印的状态。
项目五只有萧家人知道的法事;状态藏在萧家人的脑子里。
“呃,精辟,十分绝望的精辟,看着感觉没我们什么事。”凌央忍不住吐槽。
“对,看着感觉这几天我们什么事也没干。”陆霄也不客气地嫌弃自己的效率。
“闹呢,严肃点,我认真问你们一句,你们想完成封印的决心有多大?”祁成说完,还朝着辻栢杄的方向打了个响指,怕他没在听。
“你问错人了。”凌央耸耸肩,看了看两边的陆霄和辻栢杄,他们三个没有家底,身后无人,来去自由,毫无牵挂,要干什么爱做何事,都可以。
而如此无所顾虑的他们偏偏都是些没良心的,没有家所以没有责任感,没进入社会所以也不曾有健全的世界观,甚至三观都不一定是成型,整个人生都是大写的随心所欲。
“没错,就是问你们。”祁成的脸色很正经,“蒋迫和午大庆的动机我能保证,但是辻栢杄,凌央,陆霄,你们三个,是一往无前,不会退缩的吗?”
祁成几乎没有这么正色地讲过话,三个人互相看看,都眨了眨眼陷入思考。
他们进入基地,是因为没得选择,被派遣出来重落封印,也是形势使然。这一路算得上都有人在推动,也确实不曾遇到过太多的艰难险阻,那如果遇到了呢?
祁成等着他们考虑,其实心里知道答案,这些家伙表面上都一副为所欲为的样子,实际上却干着大多数人没有勇气挺身的事。
他不怀疑这三个人的动机,或者是他们的坚定,只不过,确实有人提出了质疑。
“嗯嗯嗯,阿七。”凌央抬起磕在桌面上的下巴,“你才不会想要答案呢,是唐阴吗?”
“你最近太聪明了,是不是偷吃了我的钙片?”祁成没有回答,反问一句。
“唐阴?唐阴怎么了?”陆霄没想明白,又是直接问出口来。
“没事,我就说说,其实你们确实该认真想想自己做这件事的动机。”祁成没有多言,这方面他下午已经给过唐阴答案了。
“噢,唐总想要提醒懵懂的我们,认清自己在为什么而奋斗,找到动力,找到目标,在迷茫的时候坚定自己!”凌央扬着下巴,手握成拳,一副三好青年的模样目视前方,十分正气。
“啊对对对,就是这样。”祁成摆摆手承认凌央的判断没错,封印这么大的事放在八六一这群平均年龄二十二岁的家伙手上,确实很难让高层们放心。
可基地目前也没有多余的人力来完成这件事,灵活又全面的队伍毕竟很有限,这不得不让祁成感慨当初组建八六一这个特殊小队时,发起人那令人佩服的预见性。
不过他可不会夸出口,因为发起人是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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