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凡摇了摇头。
“异瞳允行,就这四个字?”凌央确认了一遍。
龚凡点了点头。
她手指点在石壁上,划拉这上面的几排文字,“我是不懂古夏文,但就古人行文的节省程度,我不觉得能整出这种一排代表一个字的语言。”
“其他的我看不懂。”龚凡只能承认学识有限,他二十岁进的基地,大学只念了一半。
“噢,好意外啊。”凌央翻了个白眼,怪不得这个人完全不被重视呢。
“就这四个字我都觉得不怎么靠谱。”祁成说出自己的看法。
“嗯,你确定你不是只看懂了异瞳两个字?”凌央试探着问,“异瞳允行,怎么听怎么武侠风,不太现实。”
祁成点点头,他就是这么觉得的。估计龚凡当时看到这个的时候,觉得既然看不太懂又不敢进去,就编个自己无法通行的理由出来得了。
龚凡十分窘迫,他完全被这群人看穿了啊。
凌央转向石门,抬手一推,居然动了,但只动了一点点。蒋迫摇摇头,出手把门完全打开了。听着声响,此门还挺重的,但是确实还管用,推一下就能打开,一点也没有卡壳。
也不配个锁还是搞个机关啥的吗?
蒋迫向来是个艺高人胆大的家伙,抬腿就进去了。这里头除了没有光照,与外面并不存在没什么差别,他看了看其他人,示意自己感觉正常。
最多就是空气干燥了些。
“我这右眼偶尔是金色的噢,我大概也算异瞳啦。”凌央自言自语,更像是说给这石门听的一般,念叨着跨了进去,同样无事发生。
“那那萧络的眼睛还带图腾呢,岂不也是相异的,来来。”她朝小徒弟招手,已经看出来这个门禁要么就根本不存在,完全是龚凡瞎说的,要么就是早就失效了。
“啊,对对。”萧络意会,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慢慢挪过了石门。
“我嘛,我一个眼睛近视,一个远视。”祁成看得出来这里不会有危险,但还是憋着笑瞎编了一个不存在的特征,走进了石门。
蓝夏塔亚那么牛的思想力,落下的封印经过千年也都裂缝了,这小地方的小石门若也存在什么封印门禁之类的,能维持多久的效用?
“阿庆。”凌央喊了午大庆一声,知道他编不出理由,“你左右脑发育不平均,导致了眼睛一大一小,实属异瞳也,请进吧。”
“哈?真的?”午大庆信了,还有些在意,盘算着出去了以后仔细瞧瞧。
“那我呢?我的眼睛可是完美的啊。”陆霄居然也没看出来门禁早已形同虚设,这一群人叨叨念念全是在走形式。
他居然急了,毕竟他一个狙击手,眼睛是这几个人里面最顶用的了。
辻栢杄也并不言语,走过去一弯腰,把陆霄轻轻撞了一下扛在肩上就走。其他人也故意不给他解释,就看着队长扛着慌张的陆霄越过石门。
辻栢杄还十分有仪式感地在经过的时候闭上了一只眼睛。
“哈?没用的?”陆霄被放下后觉得十分失颜面,“不早说。”
“时间这么久了,你以为演恐怖电影呐,诅咒都千年保修的啊?”祁成耸肩嘲讽。
“啊啊啊啊,龚凡呢?”陆霄又急了,因为门外已经完全空了,没剩下谁。
“在这呢。”祁成抬起手来晃了晃,然后凭空一收,接着走道里滑出一声尖叫,龚凡扑在地上被祁成手上的风御拖了回来。
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几个玄武堂的小壮士。
“你们这是要一起吗?”陆霄指着龚凡身后的六个人。
“要不你们试试?”龚凡斟酌了一下,转过脸去跟自己的手下说。
为首的一个看起来有点肌肉的家伙首先站了出来,“好的老大,老大你放心吧,不过就是”
他上前一步数了数,居然没数出来石门里头站了几个人,也不知道是视力不佳,还是小时候数数没有学好。
“才五个人嘛。”他得出结论,拍拍胸脯没把八六一放在眼里,看来这位壮士的问题是后者,大概他只能数到五。
大家不免有些同情,怪不得看起来都二十多了,也没有出去打个工什么的。这人怕是那种被卖掉也无法帮着数钱的孩子。
龚凡这个招生质量,实在堪忧,或许朱辞镜根本没有吩咐他招收村民为己用,都是他自己的主意。
午大庆站了出来,招呼一声,“都别闹,回去回去。”
他不算认识这些人,顶多就是看着稍微有点眼熟罢了,可这些人倒是都认识他。
“村西的午家大哥啊,我妈说你去的那个地方才不是部队呢,是拿人做实验的地方,呸。”壮士身后的小黑瘦不屑地冲他喊,虽是挺激动的,脚步倒是完全没有向前一点点。
“哎呀不行就打一顿,别叨叨。”凌央完全不想听这些你来我往的互怼,以前在基地也是两三天就能撞上一回。
因为队员们都很年轻,彼此之间不服气是常有的事,这乡村版的吵架也完全是一个模式,毫无新意。
辻栢杄动了一下被蒋迫和陆霄同时摁住,打一顿这个词被这位队长运用起来,可能效果会比较卓著,不宜对淳朴的村民使用,以免留下终身阴影。
那开头说话的壮士此时上前两步,抡起拳头想要彰显自己的肌肉,其实并不是要攻击谁。可午大庆因为自己弟弟的原因,对这些玄武堂的青少年们都有一股子莫名的怒其不争的情绪在里面,见对方居然挑衅自己,扣住了壮士的胳膊就往外拐。
“啊啊啊啊——”那哥们声音洪亮,环绕在这个四围都是石壁的小空间里,十分地震耳欲聋。
没想到午大庆这个动作居然是有寓意的,并不是随意使出,“你咋胳膊肘儿往外拐呢!知道我是村里的,知道我是大哥,你还帮别人,还帮这来了一年不到的家伙?”
大概这话,也是想说给午四宝听的,只不过这位弟弟现在也不知道蹦到哪里去了。
“你放开我哥!”另一把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大家还没来得及找出来到底是哪位小壮士在发言,嗖一下,一支短箭朝午大庆的门面正中飞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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