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苦笑,问:“岑叔叔,你们如果政治作风有问题,是不是会影响特别大?”
岑副书记眯眼挑眉:“嗯?你说什么?”
“我没有说什么。。。8”她低下头去,抿唇笑,努力掩饰着悲伤彻骨的情绪。
岑副书记瞅了瞅总算懂了,面向她说:“小裳,男人要女人是来干什么的?男人野了,女人就该是那根绳,你知道这种事在我们内部查得有多严,对他会有多大影响,掂量着点,做点狠事,否则他可就自己把自己毁了。”
云裳点头,水眸里透出一丝晶亮的光:“嗯,我知道。棼”
“我一直都知道。”她喃喃自语。
岑副书记见她脸色稍微好了些,背着手往前走了,可心里却是震惊啊,这怎么可能呢?霍斯然的“政治作风”有问题?这个人在他看来严肃狠绝,从不近任何女色!他霍斯然会婚前出轨?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呢?什么样的女人,能招惹得动这样一个活罗刹,连云裳这里都惊动了?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搓*
小区楼下,李参谋急得在原地跳脚,攥着手机叹气纠结,生怕等霍斯然来,会先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
可当真不是她的错,不是啊!!!
不一会一辆黑色的悍马就利剑般散着墨色般黯沉的阴寒气息“吱——!”得一声厉响停靠在了小区楼下!李参谋脸色霎时一变,把手心的汗颤抖着往身上一抹,赶忙小跑过去开门,里面天神般肃杀沉静的男人下了车,她赶紧道:“对不起,对不起长,我……我是听您的话来接孩子了,可孩子不肯走,她一定要跟着林小姐,我死拽都没有办法……”
一道冷厉的寒光投射过来,李参谋吓得唇色泛白,连呼吸都没了。她知道军人遇事不该找理由,没完成任务,就没任何理由可以找!!
“砰!!”得一声门响,那黑色肃杀的军靴已经从眼前迈开,朝公寓楼下而去了。
楼下花坛的边缘,坐着一个纤细柔美的女子,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低垂的眉眼看着异常温柔慈爱。
脚步声渐进。
李参谋跟上来,横死了一条心索性把话说完:“林小姐今天本来要去军区总院报道的,可——”她脸色涨红,“就这么耽搁了!!”
“鹿鹿!”一个低沉磁性的嗓音唤了一声,那小女孩才一惊。
看到霍斯然她眼睛立马亮了,贼亮贼亮,死死抓着的林亦彤的手这才犹豫着松了一下,接着看看她,又看看霍斯然,不知自己该跟谁。
那纤细的人儿抬眸,刚刚还温柔的眸光霎时泛冷,不知他到底昨晚说了什么,会导致鹿鹿谁都不跟,只跟着她。
“过来。”他提了提裤子,蹲下身来。
鹿鹿这下明白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回头看向林亦彤,不舍地往她怀里一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才跑去霍斯然那里。
霍斯然哄了她两句,让她去李参谋那儿,这才缓慢起身,深眸凝着她:“抱歉,上午耽误你的事情了!”
林亦彤站起身,纤睫低垂看着鹿鹿,淡漠道:“没关系。如果是孩子耽误的,那没关系。”
她顶多算是花了时间来安抚孩子,之所以这样耐心,与他无关。
如今已时至中午,如果她没想错的话霍斯然定会开始纠缠,她态度很冷,最讨厌在外面当着外人的面跟他纠缠,浑身的刺几乎都已经竖了起来。
“谢谢!”却不曾想他却只是重重地说了这两个字,眼睛极深极黑,哑声道:“也谢谢你昨晚没有拒绝帮忙,今天的事是我欠你的,以后我不会再以任何理由,让你帮我做事!”
他没那个资格。
从那个茶座出来,怒火灭顶后慢慢消褪时他就知道了,在没解决这个问题之前,他霍斯然没那个资格纠缠她。
惨淡地浅笑一下,缓步走到她面前,嗓音低哑微沉:“那么我先走,下午我会去医院帮你交代一声,是我的错。中午记得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大掌疼爱地抚上她的脸,在她察觉到异样和反抗之前,离去。
接着,他冷峻深邃的眉眼便已经掩藏下来,走回去,俯身单臂将小鹿鹿抱起,淡淡嘱咐了一声旁边的李参谋,随即就上了车。
阳光下,那个身影微微错愕,小脸微白地站在原地,看他如此。
这样的霍斯然,让她略感异样。
抬手看了看表,这个点儿,是该去秦芳容家接涛涛了,她没有耽搁,直接到马上拦了车,上去,往秦芳容家开去。
悍马车里,李参谋抱着孩子坐好了很久,驾驶座上那个如山般岿然不动的男人却丝毫没有要开车走的意思,他冰冷的眸一直盯着马路边那个身影,目光跟攥方向盘的手腕一样紧,出租车里,她随风飘动起的离去的几缕长,割碎了他的心。
宝贝儿。对不起。
一语未出。唇已惨白,毫无血色。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那这小孩儿什么来头你知道吗?”
“哎哟我哪儿知道啊,国籍都在美国,入园哪儿那么容易啊。”
“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师长的私生子?”
“那谁敢说啊,军队的事,权势关系那么大,叫自家小孩儿上个学那么难么?不过那小男孩的妈妈好像并不知情。”
“啊?难不成真是私生子?”
“哎你别说了,她来了……”
下午三点入园,午休弄得林亦彤心力交瘁,只求秋天赶紧来,会取消那么长久的午休时间,孩子可以在托幼所多呆一会,没那么累。可不过是提前送来托幼所一会,竟听到这样的对话。
师长,什么师长?什么军队?
她没记得当时自己申请了入学后,有任何人的帮忙。尤其是跟军队的人有关。
她小脸微微泛白地填了送校记录,忍不住抬起水眸,问:“那个师长是给了你们托幼所好处,还是跟你们人脉关系啊?”
两个幼师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摆手:“不……不是,我们不知道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不认识寝秦师长!我们都是刚毕业不久的小老师好不容易混到工作,哪里会跟中央军区的师长级人物扯上关系?我们不知道呀都是听别人说的!”
小姑娘们看着她快哭出来了。林亦彤心口一震。那个所谓的秦师长她也不知道是谁,但“中央军区”几个字她还是知道的,而中央军区她认识且熟悉的人,就只有那么一个!!
……………………
下午到心胸外科,带她熟悉环境的小护士竟曾是她的同事。
两人关系那时没那么亲密,后来林亦彤的突然消失简直变成了一个传奇。小护士有一点点八卦,说:“秦姐现在调到运营管理层去了,不带病人也不接受临时手术,新上任的主任听说你上午缺勤的时候还在大骂,说你国外来的摆架子,跟着专家组做出点破成绩就尾巴翘天上了,可后来有个穿军大衣的男的进来跟主任解释了几句,主任那个脸哟,突变啊简直……笑得跟朵花似的……”
林亦彤一路走一路听,除了她说科室的事情点头外,其他的一律低眉顺眼,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她曾以为他拒绝得够彻底,够无情。
却原来她生活里的每一件事,每一件,统统都沾染着他霍斯然的印记,孩子的户口,上学,她的工作,住房,包括美籍专家组破获的那一起案子都是他的大义灭亲……她是有能力有执念没错,但在京都这块地界上她的阻碍太多,这样被人时刻护着的感觉,她不习惯!
就像他明明不在她身边,却仿佛一直都伴随在她左右,声音,呼吸,感觉,味道,都在她忙碌完坐下的瞬间,铺天盖地地侵袭了过来。
林亦彤摘下听诊器,心情烦乱,不由想起了那个邮箱里许久没联系过的人。
却见里面恰巧放着一封清晨刚收到的邮件,她小手微颤,握了几下鼠标才握稳,赶紧点开。
里面问,“有没有一种药物,可以令人意识介于模糊与清醒之间,却认知错位,能有琐碎的记忆却心知那时身不由己。”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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