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群来势汹汹,满脸杀气,娇小可爱的小雌虎,管仲‘摸’不着头脑,瞬间思密达了。.最快更新访问:。
呃……这是怎么……
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管仲对于大齐婚仪所知有限,从未参加过别人的婚礼,哪里曾见过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他勒住缰绳,正要扭头问问,忽然发现整个迎亲队伍早就站住了脚步,只有他一人放马前行,不知不觉间与整个迎亲队伍隔开了四五丈的距离。
打呀!
青梅娇呼一声,纵身跃起,手中红绸裹着的两根长棍便扫向管仲的脑袋,管仲一看这还得了,真要被这两根棍子扫中,虽然那棍子看着并不太粗,可这两位姑娘手劲可不小,头颅又是经不起重击的地方,急忙来了一个蹬里藏身,让过了两‘棒’。
打!
更多的‘女’人冲上来,一阵‘乱’‘棒’打将下去,打得眉开眼笑,十分欢乐。
咦?不疼!这不是‘棒’子!
管仲躲来躲去,最后干脆跳下骏马,四处跳¤↑,m.来跳去,但还是被人一‘棒’扫中了‘臀’部,结果那‘棒’子应声而折,管仲并未感觉疼痛,正奇怪间,更多的‘棒’子当头打来,管仲继续抱头鼠窜。
虞七笑‘吟’‘吟’地看着,并不阻拦,直到看见管仲逃得五梁冠也歪了,簪‘花’也掉了,实在是狼狈不堪,这才端了一簸箕铜钱上前抛洒,替管仲大声乞饶,众‘女’子这才意犹未尽地住手,嘻嘻哈哈地捡喜钱儿。
管仲心有余悸地站定。对赶上来的虞七问道:兄弟,她们这是干什么?
虞七慢条斯理地道:下马威喽。
管仲道:难道每人成亲的时候都有这一出?
虞七洋洋得意地道:那是当然!不过我家小灼何等贤惠温柔,我就没有受这一顿温柔‘棒’。
还好。管仲这厮受到的刁难和惊吓也仅限于府前这道下威礼,所以作为新娘子的遥儿很顺利地被他接了出来。
遥儿上娇时并没有见到裴纨,她也清楚裴纨此时是不可能出现在她面前的,想到裴纨此时心中的苦,遥儿唯有把满腔内疚,化作怅然一叹。
还有……还有……还有那不告而别恼人的死醉人!
哎,沈人醉你到底去哪里了?
迎亲和送亲的队伍合作一路。一路吹吹打打,喜气洋洋,谁也没有注意到。对面‘花’园一角绣楼上,微微开启了一道缝隙,一个身着月白衫子的清瘦人影痴痴地望着远去的队伍,剑眉之下哀怨的眸眼轻轻滑落两行清泪。
车轿中。一身盛装的遥儿将那羽扇抓得紧紧的。心中无比踟蹰。她清楚,自她踏上这‘花’轿,不管她愿不愿意、喜不喜欢,名义上都是管仲的娘子了,可她还没有为人‘妇’的觉悟,更重要的是,她很清楚自己并不喜欢管仲,管仲对自己也没有男‘女’之情。
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强作欢颜的管仲骑在马上。三步一回头,直到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
今日管仲娶亲。遥儿嫁人,最开心的却不是新郎倌和新娘子,而是那些一路欢呼、神情雀跃的大内‘女’‘侍’卫们和众百姓们。
太阳落山了,天边只余一抹昏黄。
日黄昏以为期兮,心踟蹰于结发,啼笑间,成就一场姻缘。
管仲府中,堂屋前已经搭好了青庐,竹木为骨,青布为幔。
遥儿缓缓走下婚车,在两个盛装宫娥的扶持下,手持羽扇遮住颜面,绣鞋儿轻轻踏上了红毡。迈火盆,跨马鞍,跨米袋,一对金童‘玉’‘女’把颗粒饱满的五谷轻轻撒在他们两个身上,米泣沿着他们的衣袍活泼地跳跃着,轻轻溅落在红毡地毯上。
二人在青庐中站定,贺客们都拥进来,把青庐挤得满满的,看着一对新人行礼。
管仲望着面前以羽扇轻遮俏面的遥儿,缓缓‘吟’出了事先请人写好的却扇诗:嫦娥飞逐彩云降,不可孤寝在蟾宫。若道团圆似明月,羽扇轻移桂‘花’开……
却扇诗‘吟’罢,遮在遥儿面前的雪白羽扇轻轻地移开了,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眸如点漆,肤光胜雪,明丽不可方物。
饶是管仲早就熟悉了她相貌的,也看得呆了,更不要说那满堂宾客了。
被众人那灼灼的目光看着,颇有大大咧咧‘女’汉子作风的遥儿颊上不禁浮起两抹娇羞的晕红,轻轻地垂下了螓首。
司仪道:行对拜礼!
两个红布蒲团摆到了他们面前,两人相对跪好,遥儿的眼神很是复杂,似乎有些‘迷’惘、又似有些矛盾,但是一触到管仲的眼神,她却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这是两人瞬间一样的心声。
一拜!
司仪一声令下,在两个宫娥的示意下,遥儿双手叠放到面前毯上,腰肢深深地弯下去,白皙明净的额头轻轻地触到了指尖,当她缓而优雅地直起腰肢时,她看到对面的管仲稍一犹豫,业已大礼还拜下去,她看到了那拜下去的五梁冠,和五梁冠上重新簪好的鲜‘花’。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忽然悸动了一下,一种难言的滋味蓦然浮上心头。
二拜!三国之铁血战骑
管仲直起腰来受礼,遥儿再度深深地拜了下去,不知不觉间,遥儿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但又清晰的身影,似乎是他,对,就是他!
遥儿抛开了心中的一切杂念,庄重地感受着眼前的一切。
三拜!
四拜!
礼成!
一把系了红绸的剪刀送到新郎管仲面前,管仲理出一缕头发,嚓地一剪,将那缕剪下的头发和剪刀放到了红绸托盘上,托盘又送到了遥儿面前。又是嚓地一声,清脆地一剪,遥儿的一绺青丝应声而落。
遥儿凝睇着盘中那绺青丝。好象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也被剪断了,人常说,婚姻于‘女’人而言,等同于又一次新生,那么,这结发之礼,大概就如同初生儿剪断脐带的感觉了。遥儿心中忽然有些空空的。
她有些后悔当日假结婚的计划了。
她看着宫娥的巧手把她和管仲的头发灵巧地用红线扎在一起,放入一个绣着百年好合的锦囊,心头忽然涌起一种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她的父亲、母亲、弟弟,还有许许多多的亲人亡故以后,与阿眉被沙砾磨得血‘肉’模糊的手轻轻牵起她时一样,似乎两个人的血脉一下子因此联系在了一起。即使彼此之间没有亲缘关系。
古人传下的神圣之礼。让她忽然有了一种难言的感悟,她想哭。
执子之手!
司仪的声音依旧高亢而昂扬,这是整个婚礼的高.‘潮’!
管仲的手恰了她垂在身侧的小手,遥儿的娇躯忽地震动了一下,她正想到牵起弟弟的手,牵起阿眉的手,带他们流‘浪’天涯……
管仲的手牵起她的刹那,她蓦然向管仲看去。恍惚中有一种亲人的身影与管仲的身影相重叠的感觉。
童年记忆中的弟弟,随着她年龄的增长。也在她的幻想中不断地成长着,那个形象总是比较模糊、比较‘抽’象的,她一直无法看清梦中那是什么形像,他的面容仿佛始终隐在一层‘迷’雾当中,而现在,那副形象忽然变得无比鲜明起来,他就站在身侧!
冥冥中,似乎传来阿眉成熟而又童稚的声音:阿姐,谁敢欺负你,我就打死他……
似乎自己贸然的决定错了!
遥儿莫名地恐惧起来,她害怕这种感觉,她想把手从管仲手中‘抽’离出来,管仲感觉到了她的举动,眉头不由微微一蹙,手上便加了几分力道。
两个人的小小执拗,在观礼的宾客们看来,却似乎是新娘子的羞涩使然,于是笑声顿时溢满了青庐。
执子之手,与子共箸。
执子之手,与子共食。
执子之手,与子同归。
执子之手,与子同眠。
执子之手,与子相悦。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感谢苍天,此生复何求哉!
在司仪的引导下,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背起了筹备婚礼时早就背熟了的执手诗,一开始,遥儿的声音似乎总比管仲慢上半拍,管仲的声音也不够坚定和庄严,但是念到后来,两个人的声音竟然有了一种奇异的共鸣。
遥儿的声音依旧比他慢半拍,但是外人听来却有一种夫唱‘妇’随的和谐与美感。
两个人不知不觉便受了这庄严神圣的仪式影响,变得郑重而庄严起来。
从现在起,他就是我的“丈夫”了!
从现在起,她是我的我“妻子”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这一回,他们谁也没有回避对方的目光,彼此的目光定定的,有一种痴意。
也许看的是彼此,心中却又另一个她和他。
在执子之手的颂词声中,谁也没有注意到音姑娘快步走出青庐的背影,和那黯然滴落的两颗泪珠。
沁梅‘唇’角带着一抹辛酸又复欣喜的笑意,轻轻擦了擦眼角,带头喝起彩来。
青庐之中,一时彩声雷动……
……
新‘妇’这边请!
司仪引导着遥儿和管仲出了青庐,在众多宾客的陪同下来到了左跨院儿,遥儿惊奇地发现,司仪把他们引到了左跨院的猪圈。
遥儿当然不可能养猪,但是现在猪圈里分明有一头猪,而且是一头洗得白白净净的母猪,那头白白净净的母猪头上系了红绫,正哼哼唧唧地很舒服地晒着太阳。
司仪笑眯眯地道:新‘妇’,行礼,默祷!
啊?
ps:两个问题哦:1、遥儿眼中的模糊身影是谁,她心中的他到底是谁呢?2、那个时代结婚为什么要拜猪?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