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楚家的族规, 嫡脉以双字为贵, 只有旁系才取单名。
对于这个问题,楚家很多人都奇怪,只有一些长辈知道原因。
趁着一个月可以休息一天回家的日子, 楚元喆趁机问父母时,得到这么一个高深莫测的答案, “这是楚开河在几百年前就为她取好的。”
楚元喆这傻白甜马上惊奇地说:“原来五爷爷能预言到他以后有这么一个曾孙女啊!”如果他知道自己几百年后也有一个这么天才的曾孙女,他也会亲自给她取名的。
楚元喆的娘用关爱傻瓜的眼神看她,怜爱地拍拍他的脑袋, “别闹,几百年前,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五叔当时估计就是随便取的, 只说以后孙媳妇若是生下第三个曾孙女,就取名为灼。”
于是作为五房第三个降生的曾孙女,楚灼便没有走嫡脉青字辈的名字, 直接单名灼。
回到清心竹林, 楚元喆就兴致勃勃地将这事情和小伙伴们说了。
除了依然不合群的楚青词外, 一群人都忍不住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楚灼。
“我觉得,五房的祖爷爷可能在几百年前, 就知道他一定有三个曾孙女, 所以才点名第三个一定要叫灼。”楚玥握着拳头说, “一定是这样。”
“或许五房祖爷爷只是随口说的呢?万一没有第三个曾孙女, 或者生下来的是儿子呢?”楚青峦实事求是。
“这么说来, 五房的祖爷爷可能确实是随口说的。”楚尚附和道。
一群人讨论一会儿后, 就转头看向楚灼,“阿灼,你怎么看?”
楚灼无所谓地说:“我也不知道,或许以后有幸能见到曾爷爷,问他就知道了。”
一群孩子听罢,忍不住齐齐朝她叹气,“你曾爷爷都离家出走几百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除非你以后能遇到他。”
说真的,楚灼上辈子直到重生前,都没有遇到曾爷爷,也不知道这辈子有没这个缘份。
众人很快就将这话题打住,改而纷纷去恭喜楚青词晋级。
楚青词抱着她的双目狮子,神色淡淡的,并未因为晋升入玄境骄傲,仍是和平时差不多,这等稳重的心态,也让一群人十分佩服。
上辈子就算楚灼内心是个成年人的灵魂,当成功晋升入玄境后,仍是激动得整晚都睡不着。
“我觉得她一定不是人,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她根本没有人类该有的七情六欲,人应该高兴就笑、想哭就哭,这么憋着多难受啊。”楚元喆又嘴贱地开始评论这个同房的侄女。
楚青词突然转头看他。
楚元喆吓了一跳,正想问她干嘛,就见她拍拍冰目狮的脑袋,然后那只冰目狮猛地朝他扑过来。
“别过来——”
楚元喆惨叫出声,拔腿就跑,一只冰目狮紧追在他屁股后面,时不时地跳起咬他的屁股。
一群人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转头看向依然云淡风清的楚青词,一脸不可思议,根本无法想象这么幼稚的事情是楚青词做的。
等冰目狮将楚元喆追成狗,将他的屁股咬得像猴子屁股一样红肿后,兴冲冲地跑回主人这里领赏时,楚青词喂给它一枚妖黄丹,说道:“我竟然还做这种幼稚的事情,看来还不够稳重。”
说着,就抱着冰目狮就去修炼。
众人:“…………”
楚灼含笑地看着这群孩子,小孩子的世界总是最干净,纵使大人们心思各异,但在这群有幸进入清心竹林的孩子面前,他们并不会说太多,下意识地维护这份简单。
和小伙伴们告别后,楚灼也带着她的小乌龟回竹屋。
刚回到竹屋,就被从房梁中扑过来的妖兽糊一脸。
楚灼淡定地将它扒下放到一旁,就去隔壁炼丹房研究丹药,努力地提升丹药的品级。
趁着休息的时候,她去楚家的药园买了好些低阶灵草,都是炼制妖兽丹药的灵草,楚家的药园里种的人类需要的灵草还不如妖兽需要的多,价格也不贵,几颗金珠就能得到好几份。
楚灼在炼丹房里折腾大半天,终于将所有的灵草都炼成丹药后,便从屋子里出来。
刚来到客厅,就见到她家客厅已经多了好几个客人,或滚到地上,或站在房梁,或用爪子挠墙。看到她出来时,齐刷刷地朝她叫一声打招呼,非常有礼貌的样子。
楚灼十分清楚,这礼貌其实是阿炤揍出来的。
上辈子,阿炤就成为楚家那些妖兽的老大,甚至连长辈们的妖兽都听令于它,而它依然一副小猫崽的模样欺骗世人,隐藏在背后使坏。
上辈子楚家发生很多悬而未解的灵异事件,其实都是阿炤在背后唆使那些妖兽小弟干的。楚家是驭兽世家,什么都不多,就是妖兽多,楚家最亲密的伙伴便是契约兽,一个完全不防备自己的契约兽的人,可想而知当他的契约兽有了别的老大时,会发生什么事。
这辈子,阿炤估计也会走上老大的路。
楚灼已经习惯,现在连探究都懒得探究,毕竟阿炤身上的疑点太多,反正不是普通的妖兽就是了。楚灼怀疑,它可能是十二阶妖兽,毕竟越是高等级的妖兽,幼生期越长,所以才会一直这么小只。
楚灼将刚炼出来的丹药分下去,算是帮阿炤收买小弟。
不过一只妖兽只能有一颗,要是楚灼因为哪只妖兽卖萌多给一颗,阿炤绝对会一爪子挠过去。
得到丹药的妖兽们都美滋滋地吃起来。
楚灼上辈子炼了那么久的妖兽丹,就算只能炼低阶的丹药,这些丹药的品质都比其他炼丹药炼制出来的好,也是小妖兽们十分喜欢吃的,它们几乎每天都往这儿来蹭楚灼一颗丹药。
顺便也成为楚灼改进丹药的试验品。
楚青峦的熊崽子很快就吃完一颗,这只挨打不计数的小妖兽马上滚到楚灼面前开始卖萌,想要再多得一颗。
楚灼被它那憨态可掬的模样逗得直想笑,然而还没笑出声,蹲在她肩膀上的妖兽马上扑过去,一脚将那只熊崽子踹得老远。
【老大……】熊崽子晕晕乎乎地趴在那儿,不明白老大为什么又揍它。
【每天只能一颗。】阿炤警告道。
熊崽子有些郁闷,那么好吃的丹药才一颗,太虐待妖兽了。
正捧着丹药啃的灵目猴叽叽地道:【老大,那玄渊为什么又有两颗?】
【它是灼灼的契约兽,你们要是不干,也抛弃你们的主人改和灼灼契约,你们也能有两颗。】
于是一群妖兽不吭声了。
虽然丹药很好,但对于将它们契约到外界的主人,它们还是很喜欢的。
至于差点引发一场灾难的渊屠玄龟,依然淡定地啃着它的丹药,对于自己比其他妖兽多得一颗,它也懒得计较这种事情到底好不好,会不会不公平。
反正,就是懒。
楚灼见一群妖兽吃得津津有味,摸着下巴想了想,上辈子她靠这手丹药勾搭了好几只天真无知的妖兽,这辈子如果她再改进丹药,不知能再勾搭几只回来。
现在身边只有阿炤和玄渊两只妖兽,不免有点寂寞呢。
于是楚灼决定,她要继续研究妖兽的丹药,将丹药改进,以便能吸引更多的妖兽哭着喊着要和她契约——当然上辈子有两只倒霉鬼是被阿炤揍得哭着喊着过来找她契约的。
有了决定后,楚灼马上精神抖擞地扎进炼丹房,继续研究丹药。
她不是木属性,丹缘也差,只能搞些旁门左道来增加丹药质量,反正她也不是正统的炼丹师,搞这些并不担心被人笑话。上辈子因为需要,她其实已经研究出一些门道,这辈子继续努力,相信一定能炼出更好的丹药。
如此一边从容地修炼,一边炼丹养妖兽,三年时间很快就过去。
这日,陵阳楚家来了一位客人。
楚灼没办法,便将那只小猫崽一样大的妖兽抱起来,在它额头上那绺白毛啾一下。
张牙舞爪的小妖兽马上僵硬住。
楚灼眼里滑过笑意,这招果然屡试不爽,上辈子每次阿炤耍脾气,只要亲一口就安静了,非常好安抚。
将闹脾气的妖兽安抚好,楚灼盘腿坐在榻上,开始清点储纳戒里的东西。
她身边的黄花梨矮几上蹲着两只妖兽,大的那只用一黑一金的异瞳深沉地盯着小的那只,而小的那只淡定地缩进龟壳里发呆,万事不动摇的模样。
然后,大的那只一爪子往龟壳上挠了一把。
尖锐的爪子挠在龟壳上,发出一道刺耳的嗤拉声。
楚灼抬头看去,发现阿炤正在龟壳上磨爪子。
想到上辈子,阿炤时不时地拿渊屠玄龟的壳来磨爪子,也没见玄渊抗议过,而玄渊的龟壳仍是完好无损,于是她也没为这点小事计较,继续清点储纳戒。
在一阵刺耳的嗤啦声中,渊屠玄龟终于慢吞吞地将脑袋从龟壳中伸出来,黑豆眼看向主人,发现主人根本没理这里,只好抬头看向那只大妖兽。
【什……么……事……】
渊屠玄龟刚出生没几天,就被召唤过来,此时声音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奶声奶气的,但又像个老年人一样,拉得老长。
阿炤是个急性子,听得直想揉耳朵。
它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到小乌龟面前,锋利的爪子瞬间弹出粉嫩的肉垫,不用看也知道它的危险性。
【这里是我说了算!】阿炤说道,【以后本大爷就是你的老大,你得听大爷我的,知道么?】
妖兽的世界很简单,实力至上,强者为尊,渊屠玄龟感觉到这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妖兽身上强大的气息——虽然这气息似乎被什么东西很好地隐藏起来,让它收敛得像只小妖兽,但作为拥有一丝玄武神兽血脉的十阶妖兽仍是能从它身上本能地感到威胁。
妖兽从来只臣服比自己强的强者。
于是它很爽快地道:【好!】
阿炤十分满意,就要给它立规矩时,又听到它拉长声音说:【那……主……人……】
【灼灼是本大爷的,你是灼灼的,所以你也是我的,明白么?】阿炤用爪子拍着桌面,说得理直气壮,绝逼要在第一个小弟面前立下老大的规矩。欺负小乌龟刚出生,说话不利索,继续炮轰它,【所以,以后本大爷在的时候,不准往灼灼身上爬,本大爷和灼灼吃鸡腿,你只能看着!明白么?】
渊屠玄龟用刚出生不久的小脑袋想了一会儿,仍是不太明白它话里的意思。那只毛茸茸的爪子在面前晃来晃去,晃得它眼晕,最后稀里糊涂地应下。
满意的妖兽大爷伸爪子在渊屠玄龟的龟壳上再次划拉几爪子,每一爪落下的痕迹都和玄龟龟壳上的银纹相契,让银纹的纹路变得更亮一些。
在小弟面前立完规矩后,阿炤就跳到楚灼肩膀上看她清点东西。
渊屠玄龟见没妖兽再打扰,于是继续淡定地缩进龟壳发呆。
楚灼感觉到肩膀一沉,然后颊边被毛茸茸的东西刷过,转脸就看到伸长脖子看过来的妖兽,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于是楚灼拖来一张大案几,将储纳戒里的东西一样样摆出来。
首先是金珠和灵珠、灵石。
金珠十匣,每匣有三千枚;灵珠五匣,每匣有一千枚;下品灵石十块。
按照晋天大陆的货币比例,1枚灵珠=1000枚金珠,1块下品灵石=1000枚灵珠。
楚家奖励的这笔钱在曾经壕过的楚灼眼里实在不多,但在晋天大陆的购买力已经十分可观。在晋天大陆这样的玄世界大陆,灵石是稀罕物,这次出手就是十块灵石,可见楚家对十阶妖兽的重视。
接着是丹药,其中有修炼需要的培元丹、清气丹,还有妖兽喜欢的妖黄丹,每样各三瓶。
楚灼倒出两粒妖黄丹,先递一粒给肩膀上的妖兽,不意外得到一个尾巴扫过来,妖兽那张毛茸茸的脸上明显露出嫌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