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薛霸关在屋子里,急的转悠了一整日的童念此时正坐在椅子上低低的哭着。
薛霸也是面色如锅底,给她哭的脑仁儿疼。
“人家小两口儿的事儿,把你急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是不是傻了?”
薛霸粗犷的声音本就不适合安慰人,如今这心中烦躁,语气没拿捏好,话音一落,童念哭的更惨了。
跟唱歌儿似的,竟还叫她哭出了婉转的悠扬。
“我说,你能不能不哭了?哭有用啊?”薛霸嫌弃的丢了一条帕子过去。
“可是……我就是担心浅心姐姐啊!”童念说罢,擤了鼻涕在上面。
“……轻尘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头,你觉着他能把她怎么样?”薛霸揶揄的看着童念:“打个赌?一会儿轻尘保准来找我包扎伤口,你信不信?保不齐身上还能多几处见血的。”
听到薛霸这么一说,童念倒是抽抽搭搭的停下来不哭了,一双大眼睛里噙满了还没来及擦干净的眼泪,竟带着些许好奇。
薛霸轻咳了一声,指了指床褥:“去休息一会儿,等着看热闹。”
童念将信将疑的看了眼薛霸,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迈着小短腿回到了床上。
到底是个孩子的身子,躺下没多久便睡了。
薛霸走过去,将被子给童念盖好,站在窗前看着月色,只等着楚白主动来找他。
然而这一等,便等到天快亮的时候了。
楚白披着自己那一身素白色的袍子快步走了进来。
童念睡着了,薛霸只留了一盏烛台。
走进了才发现,楚白腹部的白布已经满是血,肩膀上血肉模糊的,看得人心惊。
这也……伤的忒重了点儿吧?
“……你是躺在床榻之上,叫人拿着刀子在身上戳血洞呢?”薛霸着实忍不住怼到。
楚白冷冷的看了一眼薛霸,平躺到了软榻上。
“我手上金疮药用完了,你帮我清理下伤口,重新上些药。废话不要讲,我现在不想听。”
薛霸瞪着眼睛,忍不住开口怼道:“那我也懒得治,让你流血流死算了!”
楚白没理他,伸手盖住了眼睛,沉沉的吸了几口气。
浅心说什么了?
前几世是他诛她的心,这辈子总算是活回来了,她开始诛他的心了。
字字句句,滚过了心尖儿才明白,当初他说的那些话,不论处于何种目的,终归是伤了她了。
“薛霸,用点好药,让我这伤快些好吧。”
不好,她也不会心疼。
薛霸啧啧了两声,去自己的药匣子翻了好一会儿,捏出了一个小药瓶。
“神药这么多,心病医不了。”薛霸惯会说风凉话。
闻言,楚白倒是放下了盖在眼睛上的手,看着房梁,眼中迸射出了诡异的笑意。
邪佞又带着狂妄,如此前许多次见到的一般可怕。
薛霸瞧见了,硬是打了个哆嗦,避开了楚白的脸。
“外伤好治,心病难医?”楚白仿若不知道疼一般,眯着眼睛重复着薛霸的话。
如此说来,他家小浅心的心病,也是治不好了?
楚白心中揪痛狠上一分,脸上的笑意便盛三分。
“你先把这皮外伤治好在说别的,反反复复的总归对身子不好。”薛霸寻了个句比较合适的说辞开解道。
“嗯……这条命浅心不收,我不能随便丢了。”楚白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