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的手机关机。
波兹她的手机打了几次都是忙音。
卡卡拉干脆拨通之前发来群发短信的查尔斯的号码。
估计因为变种人的关系,查尔斯正忙的焦头烂额,他的手机响了好久才被接通。接通之后,卡卡拉就听到对面一阵吵闹,似乎还有孩子的哭泣声。
到嘴边的询问咽回肚子里,她皱了皱眉,心思在刚才和父亲餐桌上的对话中转了一圈,改口问道:“嘿,查尔斯,你那里还好吗?我是卡卡拉。”
查尔斯听到人名,几乎不用思考就对应到了本人上。他缓了缓语气,用尽量温和的声音乐观地回答道:“这里的情况很糟糕,不过我想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在两人说话的期间周围的嘈杂声像是被什么屏障突然屏蔽了,他的声音能够很清晰的让卡卡拉听到。
卡卡拉低头转动着自己小拇指上的尾戒,注意到了这一点点的细节,眼珠子转动了几圈。
“……游.行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恩……听说了。”
卡卡拉语气开始不满起来:“你参加了吗?毕竟这次的事情让你家损失惨重,我想变种人肯定是有计划的在攻击我们圈子中的人,大家现在都很彷徨不安,如果你要出手需要帮忙的话我会提供人手……”
似乎是没预料对方会阴谋论到把这次事件抬升到上流阶层,身为变种人形象宣传大使的查尔斯顿了顿,用自然地语气说道:“我还在调查这件事情,不过其中有另外一群变种人帮助了大家脱离危险,事情没查清之前都没有办法定论,请你先冷静一下,有什么进展我会立刻通知大家。”
意思就是你先别着急下定论,变种人也分好坏,坏的那批已经被好的那批打跑了,你这样一棒子打死一种族人会不会不太公平?要不大家先吃个瓜冷静一下?
果然他是偏向变种人的。
卡卡拉把尾戒无聊反复地摘掉又戴上。
“那受伤的人呢?我打波兹小姐的电话,没有接通,我很担心。”
“她只是受到了轻微的惊吓,我已经派人送她回去了。”
说到这,卡卡拉开始妥协。
“那好吧。变种人的事情如果查清原因一定要快点告诉我,因为他们,我的脚到现在都还包着纱布没办法动弹。”
说这话的时候,她抬起腿仔细地欣赏包在自己脚上的纱布末端蝴蝶结的形状。
那头查尔斯沉默了一瞬:“……韦德告诉我他把你毫发未损的送回家里了。”
卡卡拉:“………………”
她抬脚的动作幅度太大,失去了支撑点,以身体和腿九十度的状态倒在床上。
呃……
“他走了之后我才有反应的……血肉模糊的……真的……明天还有医生来我家做检查……我现在只能呆在轮椅上……我说的是事实,就这样,先挂了,拜拜。”
不等查尔斯继不继续往下戳穿真相,卡卡拉翻了个身子趴在床上,坚定地挂断手机。
听说波兹没出大事,那斯塔克集团暂时还出不了乱子。
她一边骂着托尼这个混蛋这次终于阴沟里翻船,一边从手机里翻找到今天送她回来的雇佣兵的号码。
亲身经历了一次混战,这个自称死侍的雇佣兵实力要比吊儿郎当的外表可靠多了,这次要他去救人少不了花大价钱,那个臭托尼,安全回来之后一定要加倍还给她。
手指停在屏幕号码上还没有按出,门口传来了轻轻敲门的声音。
卡卡拉把手机藏进被子里,伸手在床头拿了本今年最新的时装杂志摊开。
在说完“请进”之后,她房间的门被打开,她的母亲塔丽芙走进来看了眼自己女儿现在的状态,侧坐在床边。
“你在忙托尼的事情吗?”作为母亲,即使没有常年陪伴在女儿身边也依旧能了解她的想法。
听到母亲这么直白的询问,卡卡拉翻身坐起来,靠在床头的软垫上,面无表情的否认:“当然不可能,我在担心波兹,我和她玩的很好。”
“你喜欢托尼?”塔丽芙甚至直接忽略了她的借口,她望着自己培养出来的漂亮可爱的女儿,目光中闪烁着不同于往日的温和,平日里保养得宜的手轻轻放在女儿的手背上。
卡卡拉身子一顿,明显看得出对这种亲近的不适应。
“托尼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个孩子本性不错,如果他能安下心做自己的事业,而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他的花边新闻,我想我和你的父亲都不会拒绝这门婚事。”
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被父母盯上结婚这个坟墓,见惯了圈子里婚后各种不和谐事件的卡卡拉想都没想的反驳道:“拜托,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托尼他要比我十多岁,而且这个人又狂妄又自大还经常和那些女人纠缠不清,我是疯了吗?喜欢他?”
她只是缺少了一个可以平日互相斗嘴撒钱的朋友,不是非他不可。
“好好好,就算是我猜错了。”卡卡拉的母亲嘴角噙着笑意,第一次和女儿聊起了关于感情这种私生活的话题,在女儿不满地情绪下暂时按下不提,“你父亲已经在和斯坦联系了,在托尼被救出之前他会找人去帮波兹的忙。”
斯坦是斯塔克集团的最高执行长,也是托尼很信任的一个叔叔,卡卡拉也曾经在聚会上见过他,对那个满眼都带着企图心的老家伙没什么好感。
“还有一件事,我要提前和你说一下。”
说了这么久,塔丽芙终于提起了自己来的目的。
卡卡拉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她轻轻握住,不是很明白其中意思的抬起头来,看到母亲眼中明显带着一丝窥探不出的深意。
“我们这次回来是来参加奥斯本的葬礼。”
“奥斯本?是我知道的那个奥斯本吗?”
“诺曼死了,他的儿子哈利被喊了回来继续继承奥斯本集团的遗产。”
简单的一句话,联想起今天白天从没和这个圈子里的人打过交道的哈利突然出现在拍卖会上,卡卡拉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你是怎么听说的,我今天还见到了他的儿子,我是说,他的儿子看上去完全没有悲伤的痕迹而且他还让我参加他的欢迎会,难道是在葬礼上的欢迎会吗……O!M!G!”
把事情串起来意识到哈利这个人的深藏不露,明明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却一副冷静偏执的模样,卡卡拉白天才接触这个人,现在回想起来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他和他的父亲感情不深,有这种反应在所难免。”卡卡拉的母亲看上去并不在意,“诺曼·奥斯本一直身患重病足不出户,他企业的构架已经被几个重要上层瓜分,哈利想要夺回领导权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说了这么多,卡卡拉还是不怎么理解其中的意思。
“我们要帮他。”卡卡拉的母亲唇角优雅的上扬,勾起与平时在公众形象中一样迷人的笑容。
这么好心???管别人家闲事???
卡卡拉皱眉:“我不明白。”
“以后你会明白的,亲爱的。”
塔丽芙伸手轻柔地放在她的脸颊处,细细地摩挲,眼神中透露出无法诉说的温柔。
“我知道你一直不满我们的聚少离多和对你的严厉管教,不要恨我们,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宝贝,我们是永远爱你的。”
说完她站起身,在卡卡拉的额头落上一个浅吻,重新直起身子的时候,表情已经恢复到平日端庄虚伪的贵妇人形象。
“晚安。”她说。
告别后安静地离开了房间,留下一脸傻愣坐在床上的卡卡拉。
“谁恨你们了,就是讨厌你们。”她喃喃自语,摸不到头绪,抬手摸了摸刚才母亲亲吻过的晚安吻,表情不自然了一瞬,低头掩饰住自己翘起的唇角,重新扑倒在床上,边将脑袋埋在被子不停蹭来蹭去边嘟囔不清地不知道在埋怨着什么。
她镇定下来,又重新继续自己刚才未完成的打算。
电话嘟嘟两声很快被人接通了。
那头似乎和查尔斯一样乱糟糟的,对面的家伙因为听不清电话那头的声音在大嚷大叫。
“这里是亲爱的大咚翘臀活好口活好的死侍先生,请问有什么业务来找我?喂?喂喂?我听不清大点声宝贝——”
“……”卡卡拉提高音量,“我是卡卡拉。”
“你是谁?”
“卡卡拉,今天雇你逃生的那位。”
“谁?”
“……给你戒指的当佣金的人。”
“谁?”
“——你妈。”
诡异地是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头彻底安静下来,“你妈”这句话清楚地传入对方的耳朵里,卡卡拉还能听到自己的回声。
卡卡拉:“……”
死侍:“……”
不等死侍说什么,她赶忙咳嗽两声解释道:“你别在意……”电话嘟嘟嘟挂上了。
“……………………”
没有办法,她只好再次打回去,甚至没等一个嘟声结束,那边很快就接通。
“这里是你咚大活好的外祖父家,再来推销保险我要告诉超人让他穿泳裤来解决你。”
卡卡拉:“……”
“我是卡卡拉。”
“啊,是可爱的哈尼啊,夜晚寂寞难耐想要深夜纾解吗?我可以免费上门服务。”死侍的声音很欢快。
面对对方的不正经,卡卡拉用淡定的声音单刀直入:“有笔生意,事成之后给你一百万美金,干不干?”
按斯塔克的身价来说,一百万也就是一辆超酷跑车的价钱。
死侍显然被这笔财富吸引了,他愉悦地吹了声口哨:“什么任务?”
“知道睡遍花花公子十二期刊封面女郎的托尼·斯塔克吗?你的任务就是把他从不知道什么鬼的恐怖分子手里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