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近一个月的惶恐不安之后,七月十七的南京,终于恢复了如初,虽说晨鼓敲响的时候,这衙役、兵卒才扛着锣敲打着,宣讲着安民告示,可不过半个时辰,一些胆大的或是家中粮食断绝的便开了门来,然后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街上巡视的兵士,尤其是那些穿着明朝官服的官员时,那神情大都显得有些是有些愤然,似又有些可惜,他扭头瞧着这牢中诸人摇头说道。
“你们啊,皆是世受大明皇恩,为何自甘堕落,甘愿事虏,哎……”
摇头轻叹间,钱谦益又是可惜道。
“罢了,罢了,念尔等也是一时糊涂,也是迫于无奈方才事虏,钱某自会秉告大将军,求大将军念在各位皆是国之栋梁的份上,饶诸位一命!”
昨日便已经从郑成功那里探得的其无意杀害这些伪官,以便迅速平定江南的钱谦益并不介意在这个时候,取些好处,当然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卖出人情,这些人和他一样,皆有事虏的污点,这人情只需卖好了,便能令他们为已所用!到时候,他钱牧斋依然是朝中之领袖!
在众人的感,然后撑起身来,瞧着走进牢中的个头不过满面皱纹发……满面白须的老者,抱拳搭礼道。
“不知阁下是?”
“朱军门,鄙人钱谦益,奉大将军之命……”
什么!
这小老头就是那个“水太凉”的钱谦益!
瞬间,朱明忠的脑海中所想的画面,居然是柳如是与这小老头站在一起的违和画面,这人……又岂配得上她那样的奇女子?
心里嘀咕着,朱明忠感叹着柳如是嫁错人之余,但还是施礼道。
“末将见过钱宗伯!”
因为钱谦益曾为礼部尚书而“大宗伯”系礼部尚书别称。所以朱明忠这么称呼倒也不错,这一阵子,他可没少了解这些官职的别称,再不像最初那位,见到这位叫大人,那叫称大人,全是一副无知谄媚状。
现在回想起来,朱明忠都想抽自己一嘴巴,那谄媚模样,真他么的下作!这全都是满清惹的祸,要不是电视上的那些辫子戏。自己又岂会如此,如此这般下作。
“哎呀,朱军门客气了,客气了……”
钱谦益连忙走近扶着朱明忠,瞧着他身上包裹着的那浸着血的白布,他的眼眶一热,,至少有那么一瞬间,朱明忠瞧着钱谦益,心下甚至疑惑道,这人……未免太假了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