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也没多少讲究,撕了饼你一块大的我一块小的,爱吃菜的多吃菜喜欢鱼腥的也够吃。喝酒的时候一定要碰杯,一饮而尽才是真汉子。
袁杰道为什么来?
周正阳放下筷子,嚼着饼,淡默说能不能好好吃饭。
广成子是修道之人,贼讲究。也不言语只看着眼前食物,珍爱视之。
我喝着酒撇了袁杰一眼你说呢?
在这里我跟袁杰是最早认识的,当年还是他带着我飞到余长老跟前,进了内门。可如今,他只说了句你恨你怨都是你,可大局为重。
周正阳说沐坤,我敬你一杯!
我举着酒杯他一饮而尽,我问他这些年去哪了,怎么大战之时就没看见你?
他叹口气说家里老人推荐我去了帝国内部,混了几年免了打仗的苦。
广成子憋不住了,说了句还是有背景管用!
却也没人在意,只哈哈笑,他说的很对。
我看着广成子,就问他你我相识怎么记不得你了?
他吐了鱼刺说了句道门大会上,你可能忘了。
思绪万千,想了又想对这人不太熟悉,不过现在也不晚认识。碰了杯子就是认识。
我的眼睛终于还是落在了那杆旗子上,众人也寻着我的目光往旗子上瞥。广成子说旗子以南,去也好来也好,都是南!
周正阳说酒桌在北,走也罢留也罢,背后北!
袁杰打趣说道谁说武将不学文,这不是出口成章对上了对子吗?
广成子还有周正阳只顾着笑。也不说话,都看我。
我没多大学问,反正也对不出来什么东西。直截了当说道师兄,你说人死以后是下去吗?
袁杰不语,倒是广成子懂这些他说下去是必然,只不过有机会还可以再招上来。
我问他你会吗?
他摇头,看看周正阳,他也摇头,袁杰也摇头。我挑了最后一块野菜,喝了最后一口酒。
“我要那杆旗子!”
广成子跟周正阳站起身来。尽数退后,只留我跟袁杰两人。他的酒喝的很慢见我没了,就往我被子里倒,却是倒出来的酒水一碰到杯子就成了冰。他叹息一声,捏碎了酒壶,也掀了桌子。
怒吼道拿了旗子你便踏入了岭南,我们不动你,你也必死无疑!
“试试吧!”我不屑一顾。迎面而来是苍山教成名已久的绝技,十荡剑诀。他成了宗主以后自然也会。大批的人马退后去,红姐想要帮我也被我制止。
一条火凤凰迎面而来。普天盖地的炽烈,让人难受不已。袁杰手持一剑,号曰赤龙。据说是苍山教内藏的一件法宝,属于玄介中品,火之炼晶石所铸几百年前的玩意儿,可惜近一百年来中原地脉开采过度,岭南又无矿藏,现今已经铸造不了这样的剑了。
我真气集中起来,在一根手指上。火凤凰很厉害但不是无敌的,再无敌的人也有缺陷。这一指便是它的缺陷所在。就像一个撑大的皮球,被针扎过之后……
“剑气?你果然有所依仗!”袁杰一剑袭来,一身分为左右两个,一个长剑挥舞一个快剑似电。
第一式,苍龙归海。
第二式,猛虎下山。
之前也见过宋连江用苍山十荡剑诀,本以为也就那样。今日袁杰所用让我大开眼界。两个分身一左一右,剑挑青龙白虎,杀伤力巨大,我只手相迎差点被废点。
青龙在左,工于量数,白虎居右,工于量质。青龙围绕令人自顾不暇,白虎伏击也可一击必杀。
眼见自己在劫难逃自然不肯任由事态发展。管它量数还是量质,管它偷袭还是人海招数。两只手便是两把剑。
冰寒的剑气一左一右,碰撞之时长天上一股寒流灼眼可见。
袁杰真身倒在地上,被我一击击穿了胸膛,寒气阻塞筋脉之后依然能够说话,足见他根基之深。“精纯之气,狠辣之气,看来沐师弟这些年经历不少!我输了。”
他被人抬了下去。上万的军队再一次围了上来。红姐在我背后,露出血爪。我只说这事我一人来抗,与她无关!
周正阳道你若能让她走,我们也不管她!
红姐说老娘不走,死胖子有本事与我打过!
“怕你老子是狗!”红姐跳出去,周正阳跟红姐拼快拳,彼此间真气互相试探。周身数尺外人难以靠近。
“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广成子年纪比我大,应该算是我的前辈。他说你先出招吧!
我也不客气,一把冰刀凝出。迎风一刀,十八道冰龙渐次出现。却是那广成子不慌不忙。一样伸出一根手指来。“刚才的那一招是横剑,如今我让你看看纵剑!”
大开大合间,冰龙攻过去的地方便是他手指划过之处,仿佛被他划过的空气都变得扭曲。冰龙杀过去的一瞬间,也扭曲变形,随之爆裂。一连十八道冰龙转瞬间成了一块块冰。
“一口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他的手指指向了我。
“你是纵横剑派的高手。我这一招也是学的纵横剑派,只不过急功近利,没恰到好处。”
看了我招数,他说不同寻常,横剑工于技巧。你用的很好了。刚才那些冰龙所带的寒气即便是我抽身防御也没办法全数规避。
说着他单掌作刀。高举头顶,本来干燥闷热的天气,竟然刮起了一股凉风。
他的身体周围仿佛布了一道风墙,隐隐约约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样貌。仿佛整个人化成了风。“纵剑工于气势。开合之间,此消彼长,盈亏有度。”
我的冰随着身体脚下往四面八方滚去,正如同千万条蛊虫围绕着他,但凡有一丁点儿漏洞也保证让他变成一坨冰块。
来!广成子大吼一声。一掌劈下,气势夺人,惊涛骇浪不过如此,天雷地火差之不多。我二人相隔不远,水的招式也都是硬抗硬打,避无可避。
面对如此的一招,我不敢松懈冒着身体透支的风险,画符咒于两手,天地灵气快速收集,只是一瞬之间,寒气透过手指爆发出来。是为横剑中唯一招数剑神一指!
并不复杂的两招相互碰撞,造成的影响无可估量,那些周围的人马,不敢再靠近,只得联手筑起一道死墙。
轰!
炸开的一瞬间,气墙也被这爆炸炸开,我一身精纯无比的寒冰附体也被余波炸裂。那广成子立在原地,面色阴寒,道我练习纵剑五十年,自诩势大力沉,又有一身风力加持,想不到今日竟被一横剑小子在气势打平了!
咳咳咳……哪里哪里,阁下根基稳固真气浑厚,若不是我以真气符咒做媒介恐怕如今一刀两半。
广成子哈哈一笑豪气说道不必谦虚,横剑在于技巧,真气量越大越不容易精细控制。你能控制如此巨量的真气使出横剑便已经说明你得实力。我认输,若是日后有缘必定与你再打一场。
说完这广成子竟然离开了。想不到也琢磨不透。
体内的两道阵法开始有些摩擦,刚才横剑法运用过度,直接导致了两道阵法压制不住,所幸有坐关时马真人教的静心咒,心情平复之后好了许多。
见我跟广成子胜负已分,周正阳也不再出力,只跟红姐打斗一番以后就停了手。周围的各个势力也因为各自领导的离去而离去。周正阳是唯一一个留下来的。
他的雷火之功我见过,如今也应该成长不少。可惜未能一试。
“我还打什么?连岭南自己都已经撤了,我这也走了!”擦过我的肩膀,他停了一下说了些话。便真正的走了。
刚才还满满当当的一群人转眼间只剩下我跟红姐。她扶着我嘘寒问暖。我表示没大碍。她也就没在缠着我。只走向印有岭南标志的那杆旗子。
“拿了它,我们就不用被岭南人杀了吧?”
我刚想说只要踏入岭南地界就行,却是一股灼热气息涌上心头,后背发烫难受极了。而那红姐在碰到旗子的一刹那,被突如其来的一道烈火袭击。幸好她躲得快,不然一定被烧成灰。
“谁?”红姐怒喊。
我却是猜到了来者是谁。“如此火力,怕不是岭南山国明公主殿下来了吧?”
天际一道红云降下,涂山明一身纹龙赤袍,倒是霸道。眉间一朵火云,平添邪魅。
“猜到是我?”她的嗓音还是那么有辨识度。
“刚才所有人都在说我若踏入岭南必死无疑,我想了想,最急着杀我的好像也就是你们涂山。再者说了,在岭南除了你们涂山一脉谁还练这么厉害的火功!”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这涂山明一来我就觉得心里有把烈焰烧灼一般,难受极了。
她说你现在倒不用担心,苍山二老已经发下命令,不准杀你,好歹我也会等到比试的那一天,堂堂正正灭了你的!
“好吧!这就好,我现在伤的很重,就担心你来杀我呢。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
等我醒来的时候涂山明已经走了。我躺在一块石头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应该是已经在岭南境内了。不过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你怎么回事?好歹那也是你的对手,你要点儿面子行不行,当着对手的面晕过去!好丢脸!”红姐一本正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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