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年,文家是愁云惨淡。
关家上诉后,省高院做出终审判决,维持市中院的审判结果,文泰来依然是无期徒刑。
文贵山暂时收起心中的阴霾,强颜欢笑陪何墨茹回省城省亲。
何墨茹的父亲问起文泰来的事,直说惋惜,好端端的一个有为青年,一时被利益冲昏了头脑,触犯了法律,几十年的大好时光将在监牢中度过。
文贵山低声下气地问自己的岳父,还有没有办法帮文泰来减刑?
他立刻被何墨茹的父亲斥责了,“子不教,父之过,小斌如今的下场你这个做父亲的难道没有责任吗?已经伏法了,就不要再想着投机取巧了,叫他好好改造!”
一顿训斥,让文贵山灰头土脸,他唯唯诺诺地应着,看着岳父一家人的面色不善,灰心丧气地和何墨茹离开了省城。
“年也过了”,何墨茹对文贵山说,“你也陪我回了娘家,小斌的事情也定论了,现在把我们的事情了结了吧”。
文贵山默然,他和何墨茹的感情已经很淡了,还有武思慧和武小惠在上海等着他。
“离婚吧”,文贵山沉默良久,吐出三个字。
何墨茹笑了,笑着笑着哭了,她等这句话已经等了二十几年,这二十几年来,碍于她父亲的关系,文贵山一直不肯说,也不敢说。
这一次,房地产生意已经是全盘清空,文泰来也判了无期,加上岳父对自己说话的语气,文贵山一下子看透了,他想过点自己想要的生活,也终于提出了离婚。
何墨茹很平静地接受了文贵山的决定,没有小孩,对财产分配她没提出过多的要求,两个人第二天很平静地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
文贵山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下衣服,拖着一个旅行箱,把大门钥匙交给何墨茹,打车离开了他住了二十几年的家。离婚后,国内的房产他全部留给了何墨茹。
的士车司机问文贵山去哪,他说绕市区走一圈,再到文氏集团看看。
司机已经猜到了车上这个人就是文氏集团的董事长,也听说文氏集团在年前遭受变故,被山情集团整体收购了。
司机把车子开得很慢,路过一栋栋高楼大厦,看着很多是自己拍板承建的大楼,文贵山的心里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车子来到文氏集团办公大楼,整个办公区空无一人,楼下的绿化已经多日无人打理,灌木疯长,草坪枯黄,一片萧条之色。
这时门卫室值班的师傅看到路上有车子停下来,好奇地出来张望。
这是文贵山后来聘请的退休职工,在没有租出去之前,帮他照看这片办公区。原先的保卫人员,辞职的辞职,跳槽的跳槽,已经全部走光了,应了那句老话,“树倒猢狲散”。
文贵山靠在后座上,不愿意想看门的老师傅看到自己,眼含热泪地对司机说,“去机场吧”。
在江城机场,文贵山登上了去上海的班机,随着飞机慢慢升空,透过飞机的舷窗,他再看一眼江城市区的建筑,心里默念,再见了,江城!
文氏集团的衰败,直接壮大了山情集团,短短半年内,山情集团迅速鲸吞了江城市一半以上的建筑工程,将房地产、建筑两块市场的占有率都超过了百分之五十。
同时,新区的“山情广场”工程在年后全面铺开,山情集团进入了高速的扩张期和建设期。
关晓山作为董事长,全面放权,把管理的职权全部交给了王远光,他变成了一个甩手掌柜,经常带着一个助理到处巡视。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
关晓晴渐渐从丧母之痛中走了出来,倪洱对她的关心明显比以前更多了,她的气色越来越好了。
但孟紫君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关晓晴在一次关晓山夫妇回家的时候有意无意地问起来,孟紫君支支吾吾地说以前说谎是为了让妈妈高兴,实际上自己并没有怀孕。
妈妈已经不在了,关晓晴也不想追究什么,好言劝慰了孟紫君几句,便不再追问了。
孟紫君倒过来问她和倪洱的事,并神秘地说除夕之夜倪洱是不是在家里留宿了。
关晓晴马上面红耳赤,却没有否认,算是默认了。
孟紫君便问既然两情相悦,为什么不早点把婚事办了?
关晓晴黯然说道,“爸妈相继离开我们,暂时我还不想办喜事,过段时间再说吧”。
这件事便就此作罢,关晓山和孟紫君也不好再提。
三月的一天,关晓山带着新聘的田助理到销售公司视察,董彦刚带领市场部经理热情地招待了关董事长。
酒足饭饱后,关晓山推掉了让他午休的安排,直接来到董彦刚的办公室。
一进董彦刚的办公室,关晓山发现他办公室的布置跟以前在山情大厦的时候如出一撤,墙上挂满了董彦刚自己手写的字帖。
关晓山啧啧啧地赞不绝口,直夸董彦刚是书法大家,让他无论如何再给自己写几幅大字,董彦刚很爽快地答应了。
两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开始闲聊。
关晓山随意地问,“小董叔,听说你在我小姨夫那买了很多理财产品?”
董彦刚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那点钱,跟董事长比,是小巫见大巫了”。
“什么小巫大巫的”,关晓山也笑了,“好几千万呢,不是小钱吧!”
“是是”,董彦刚回道,“我就那一点养老钱,想理财挣点利息”。
“理财好啊”,关晓山顺口说道,“我也理财啊,这还是我们的共同点呢!”
这下董彦刚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问,“董事长,你也放在你小姨夫的银行里吗?”
关晓山摇摇头,有点不屑地说,“银行理财那点利息,收益率太低了,我没放银行”。
看关晓山欲言又止,像是在吊自己胃口,董彦刚又追问道,“董事长你有什么好路子,可不能跟我保密啊?”
关晓山想了想,说道,“小董叔,你也不是外人,告诉你也行,我一个同学在香港做投资,我投了他一个基金,一年收益率在百分之三十以上”。
“百分之三十?”,董彦刚咂舌不已,这是一个他想都不敢想的投资收益水平,如果他的投资能有一半的收益率,那他就谢天谢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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