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想到大丫的国色天姿,添一分嫌肥,减一分嫌瘦的身段,惟功心中,也是难得的心动了一下。
甚至端茶送水时的扑鼻清香,亦是可堪玩味,叫人心中悸动。
唐瑞年微咳一声,将惟功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瞪眼看了这厮一眼,惟功道:“不管怎样,明日你要跟我一起训练!”
唐瑞年的哀嚎声中,惟功哈哈大笑着,大步而出。
……
……
“大人来了。”
“大人请上座。”
惟功一进花厅门,厅中便是一阵喧闹声响。
虽然没有高品文官,但也有好些个六品七品的文官站在厅中,这就是辽东的好处,没有官府,只有卫所,所以虽是文职,却仍然要趋奉于武将门下,加上张三畏等高品武职官员,这花厅之中倒也热闹,颇为象样。
只是惟功叫各人宽去大衣服,大家便服相见,看来这些人是没有人听从了。
“好,大家请坐。”
惟功自己当然是便装,当然也没有人敢出来挑他的礼,当下各人待他在主座上坐了,这才都重新坐下。
一时酒菜送上来,张三畏坐在惟功左下手,先举杯致意,然后一饮而尽,惟功笑而举杯而应,亦是饮了。
几杯下肚,场中的气氛才活泛起来,嗡嗡嗡的响成一团。
不过辽阳镇的人说笑不禁,大口吃大口喝,话题也是很放的开,有什么便说什么,辽东都司和各卫的人,不论文武都较为拘谨,颇有一点放不开的样子。
惟功见此情形,想了想,向张用诚问道:“用诚,这阵子招募新军的事进行的怎样?”
“不大好。”这事原本应该是早间的晨会的议题,不过惟功提出来想必是有他的道理,张用诚很沉稳的答说道:“至今为止,合格的新军人数是不到两千人。”
其实才一千三百人,只是说出来有些难听,所以张用诚没有直言。
按辽阳镇的新军规划,以一个局一百二十五人,四个局为一司,一司六百五十人,一个千总部两司,一千三百五十人,一营为两个千总部,两千八百人来计,新军营最少先期招募两个营近五千人,每个月固定开销应该在两万以下,这自然开销的起,教官人数和军械都供应的上,到年底再招两个营,明年夏天之前,最少招齐八个营,明年年底之前,招满十五个营。
十五个新兵营,这是惟功打算在两年内的成果,三四年内,再训练出几个骑兵营,他的辽阳军大约就可以横行了。
伍,队,旗,局,司,千总部,营。
这种编制形式其实非常适合当下的战争方式和通信能力,当然还有指挥官的临阵指挥,大规模的编制不适用这个时代,连排营团师这样的编制法应该在适用它的时代出现,在现大来说,西方也是中队为方阵编制的主打,而一个连方阵,与一个局的人数相差不多,其实是中西双方在冷兵器转热兵器这种时代变局中的共通之处了。
只是雄心壮志,亦要有一个很好的开始,现在来说,人招的太少了。
而且报名和过初选的才一千三,只是表明身体和年龄合格了,底下还会进行甄别,比如是否有犯罪前科,是否是城市无赖游手,是否是独子等等,完全合格的,最多不会超过一半人。
这样一来,招募新军两营的目标就很困难了。
辽阳城记录在档的军户就有两万五千多户,加上余丁,民户,城内外壮丁最少有二十万人以上,这么大的基数,居然招不到五千人,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恩信未立。
就惟功在外收到的报告来看,报名的人中多半是已经收到了银子的搬家军户,他们对辽阳镇的信誉有了初步的认知,但更多的定辽五卫的军户根本没有这种认识,自然也对募兵的事情并不积极了。
虽然边兵的待遇比军户好,但所有人也知道,当兵和当军不一样,军现在几乎就只管种地了,当兵要训练,要出征打仗,不仅是在辽镇,有时候还要到蓟镇,宣大,这一碗饭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只要不饿死,或是稍有门路,当兵绝不是好出路。
这年头的边兵,除了军户中主动应募之外,还有相当部份是游手无赖,充军犯人,整个军伍有时候就是一个犯罪集团,这种情况尤其以辽镇为甚,充军犯人当兵的极多,这也造成了整个辽镇军纪不佳,就算有严明的军法,什么四十九斩来震慑,亦是无用。
辽阳镇招兵还要求身家清白,这一下子就堵住了不少应募者的路。
“此事,我看要辽东都司帮忙。”
惟功转向张三畏,笑道:“我们已经将安家银子提到八两,每招成一兵,给付十两,下余二两由都司和各卫拿去均分,每兵入营训练,训练期间每月一两银子,给家中支粮一斗,训练结束成为正兵,步兵拿一两八钱,月支两斗粮,布鞋什么的另算,骑兵二两四钱,粮和布匹与布兵相同。”
这数字十分诱人,超过大明所有的家丁,其实如果把各将领给家丁暗中的好处算上,还有积年立功的家丁拥有的土地和奴仆算上,家丁制度也有营兵比不上的好处,这待遇还有提高之处,特别是对精锐军士和军官,将来更有提高的必要,但就目前来说,这个待遇够吸引任何想改变生活和养育老婆孩子的壮年男子。
“好家伙。”张三畏身边的都指挥同知吐舌道:“张帅您这是下了血本了。”
“本将只是不满家丁制度,所以营兵待遇与辽镇家丁同,国家养兵,不能将军饷用来养自己的私人部曲,关于这一点,我会上奏。”
这一番话,惟功说的倒是义正词严,凛然有正气。而且理由扎实,上奏上去,一定会有一些文官赞同……家丁制度绝非祖制,而是明朝京营无力,专门倚仗边将打仗的一个恶果,也是与将门世袭制度有关,反正惟功的做法,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便是。
“总镇大人果然是高屋建瓴,下官佩服。”
“末将也是佩服之至。”
惟功话说的是大,不过他确实一个家丁也没有,这对镇边大帅来说是罕见之事,也是说明了他的自信之处,众人奉承起来,倒也真有几分真情实感在里头。
“张帅的意思,我已经懂了。”张三畏很沉稳的道:“都司衙门与各卫分别设点,多派人手,广为宣扬,一定帮辽阳镇将招兵之事做好。”
“嗯,就是此意。”惟功又举杯,虚邀一下所有人,笑道:“先行谢过大家,不过丑话也要说到前头,银子过手,该拿的拿,不该拿的绝不能中饱,我辽阳镇没有这样的规矩,大家要谨记在心。”
辽阳之变,死了两个指挥和大票武官,现在上来的都是后补上来的,是原本利益集团里被排挤的,原有的高位者只有寥寥几个存留下来,这些人都谨慎小心,闻言后就站起身来,均道:“请总镇大人放心,下官等绝计不敢。”
众人离开之时,惟功又将张三畏叫住,沉声吩咐道:“此次都司衙门和各卫替本镇办事,正好也是一次融合的大好良机,有用的,无用的,有用贪污的,有私欲,无用而且卑劣不堪的,正好借机甄别一下,辽阳镇日后要大为发展,都司和各指挥的协力不可缺少,此次要老哥多多费心了。”
自从与惟功合作后,张三畏一下子便升了官,这还是小事,他倒是从辽阳镇的蓬勃发展和惟功身上,看到了很多与以前截然不同的东西,这种朝气和活力,令得张三畏对整个辽阳镇的发展和未来情形也大有信心,当下做了一个坚定的手势,对着惟功态度坚毅的道:“请大人放心,下官一定竭尽全力,至于监督众人,还请大人要多派人手。”
张三畏初掌大权,囊中没有几个信的过的人,而且都司衙门除了管仓库和驿传之外,也没有什么直属部门,人手自是不足。
“我会派人。”
惟功深感自己这边人手亦是不足,而且部门建设,分组,也是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了。
以前的各部门现在必须重新划分,明确职责,毕竟现在是整个军镇,还涉及到商务,民政,盐、铁,都有涉及,还有大规模的建设工程等等。
千头万绪,令得他有十分紧张的感觉。
除了军政分开之外,还有以后顺字行会和军政系统由切割再重新融合,这和惟功的更进一步的计划息息相关,也是打破旧有制度,包括勋田,将门世袭制度的一次努力。
他不打算拿屯堡和土地重新再分配给自己的部下……任何有功之人都不给,由官方分配的形式一定要杜绝,并且尽可能的阻止私人拥有大规模的土地,农庄制度,在他的有生之年都会贯彻下去,所以大规模的授田不可能发生了。
哪怕是卫所制度和府军制度的授田制有一时的用处,在惟功手中,也不会再恢复了。
将会有新的制度下的新做法……他对未来,大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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