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道:“你看,连太傅也同意了,陛下不会再反对了吧!”
江柏道:“陛下,臣是真的觉得,这个时候太后和陛下,都应该去往威武伯府探望。太后如今还不知道威武伯夫妇已经知道您的‘身世’,她还在等着助威武伯登基、然后嫁他做皇后呢!所以,对他是否是废人,肯定比任何人都在意。她要不确定一下这件事,你说合理么?”
听他不辞劳苦、一本正经地劝说小皇帝,楚念就忍不住咯咯地笑出了声:这个太傅现在活脱脱一副治世文臣的模样,谁能想到他是那样的玄气大家?
而且,张烈会变成这样是谁搞的呢?
真正的斯文败类啊!
小皇帝:“母后,你笑的这么开心,就真的这么想去探望威武伯?”
楚念:“哀家是觉得,江太傅……咳!”
见她话到半截故意咳了一声,并不说下去,江柏纳闷道:“太后,您这是?”
小皇帝也纳闷问:“太傅?太傅他怎么了?”
楚念:“太傅,你可太坏啦!”
“怎……怎么了?”江柏紧张兮兮地问,“臣,可是做了什么不妥之事?”
“你说呢?”楚念悠然反问,却在暗中传音与他:“张烈那家伙是你搞的吧,厉害啊,又是阉又是废的,这么多事居然都搞的神不知鬼不觉。”
江柏一张脸涨红起来,轻咳了一声,与小皇帝道:“陛下,咱们准备好了就……就出发吧!”说完转眸偷瞄了一眼楚念,却发现楚念也正看着自己,他的脸登时涨得更红,埋下头偷偷笑了一下。
楚念心中叹息:她记的这位做鬼仙时可没这么内秀加闷骚的!
众人这次拜访威武伯府,为表示皇帝的关切,带了一堆大补之物,光虎鞭就三根。等到了威武伯府中,无论是张烈还是百里惜,都不似上次他们来那般神气。尤其是张烈,看到那三根虎鞭真心想上吊。
楚念和江柏都属于阅尽千帆的人,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待众人坐定,楚念便开口道:“伯爷,哀家与你有些秘事商谈,不知可否寻一个偏厅秘谈?”
百里惜登时脸色一黑,道:“妹妹,你已经是太后了,这样与外臣私谈,真不怕那些言官上折子批你啊?!”
楚念脸色一冷,道:“有些事哀家答应伯爷,是在某些条件在的情况下。但,哀家想要的那些条件若伯爷根本就做不到,哀家答应的事当然也不会践行。”
张烈也是冷冷地开口,道:“但不知太后想要臣完成哪些条件?”
楚念哧笑道:“大家都是过来人,你非要哀家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么?”
张烈:“臣乃是国家之臣,是陛下之臣,却没想过要与太后达成什么条件。”
楚念:“当着众人的面,你现在说的还真是清高啊!也罢,既如此,那伯爷就在这里脱下衣服吧,好让哀家检查一下你是否还是个男人。”说到后来她还一脸凛然。
可是坐在她旁边的小皇帝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已经喷了出来。
小皇帝另一侧的江柏瞪视着楚念,眼睛和嘴巴都张成了o型,似乎已经停止了呼吸。在他看来,虽然太后确实应该来确定一下张烈是否被废,但也不能这样啊,用得着你亲自检查吗?
用得着吗?江柏一瞬间脸就黑成了锅底,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张烈气的脸红脖子粗。
而百里惜压抑不住,已经指着楚念吼了出来:“百里念你太不要脸了。”
“放肆!”小皇帝一声厉喝,竟让百里惜心头一窒。
小皇帝赶紧又道:“伯爷,夫人,朕看太后是越来越疯魔了,你们千万不要见怪!来人,回宫!”说着起身就气呼呼地往外面走去。
楚念也起来迈着原主那委婉的步伐跟上了皇帝,在江柏极度异样的目光下走了过去。
“陛下,”张烈追上来唤住了皇上,“夫人刚才是气糊涂了,才会对太后如此不敬,陛下……”
皇上温声道:“伯爷不用说了,朕知道,今日之事错不在夫人,不会怪罪她的。朕只是实在没脸再待下去……”说着怨怪地瞪了一眼楚念。
楚念已经哭了起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道:“哀家苦了这许多年,终究还是要苦下去么?”
不想身后江柏的声音老神在在地响起:“太后身为太后,就该知道自己的职责。您既然享了太后的荣光,该吃的苦自然也是要吃的。”
江柏这是第一次指摘太后,皇上立刻把脑袋点的跟鸡啄米似的,道:“太傅所言不错。母后,您还是与儿臣速速回宫……反思反思吧!”
楚念就无语地瞪了一眼脸色冷的吓人的江柏:你是突然气什么呢?
温婉在她耳边小声道:“太后娘娘,你刚才那话也太……太……”她现在还觉得心惊肉跳,难不成真如皇上所说,太后疯魔了?
众人上车,马车往皇宫方向行了一会儿,皇帝道:“朕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不如再去一趟云都酒楼……”
楚念点头道:“嗯,那里的菜肴确实很合哀家的口味。”
皇帝眼珠一转,就道:“温姑姑,你冲外面喊一声:皇上心情不佳,先转去云都酒楼,让皇上散散心?”
楚念就幽幽地问道:“皇上心情不佳,那哀家是不是也要先哭一通?”
众人见鬼一样地看着她。
楚念:……她说的有错吗?母子两个又闹矛盾了,皇上心情不佳要散心,那她心情不佳依原主的性子肯定是要哭一通的啊!
温婉正要开口冲外面喊,忽地就听江柏冷声道:“时候不早了,直接回宫!”
温婉到嘴边的话就卡在喉咙里,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惊恐地看着江柏:这个江太傅,严肃起来也太吓人了!
皇上见江柏如此也不敢造次,原本还兴冲冲地想去下馆子,一路上却半个字也不敢再说。
唯有楚念,好不惋惜地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就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