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久一双泪目,死死地盯着聂溪尘,嘴巴都快咬出血了,却仍旧是一声不吭。
“我来给襄和姐姐道歉如何?”
小酒公主拎着裙裾从阁楼梯上缓缓走了上来,目光瞪着襄和,似笑非笑地说道::“刚才若不是我冲着王妃姐姐喊了两句,王妃姐姐也不会大喊大叫了。襄和姐姐既然觉得王妃姐姐无礼了,那便是觉得我也无礼了。妹妹来给姐姐道歉,也给溪尘哥哥道歉。”
小酒公主到了襄和面前,真的敛衽一礼,襄和是御封的公主,小酒是天生的公主,这身份地位还是有差距的。襄和不敢受,连忙曲身去扶小酒,笑道
“妹妹此礼,姐姐可不敢受,自家姐妹绊了两句嘴,早都过去了。是吧,溪尘哥哥!”
聂溪尘此时没有回应,但是沉默也算是一种回应了。小酒这才起身。走到若久琪琪格的身边,拉着若久道
“王妃姐姐,我带你四处转转,不理他们。”
若久琪琪格被小酒半哄半拖地拉走了。
聂羽玄笑看着聂溪尘,起身道:“这地方景色别致,我也四处去看看!”
说完,给他们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小酒公主看若久琪琪格一脸委屈的样子,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中滚来滚去,被拉开以后才落了下来,连忙用自己的手帕帮她擦拭,劝慰道
“琪琪,你别伤心。溪尘哥哥就是如此。之前文家的小姐心仪溪尘哥哥,和溪尘哥哥玩对箭的游戏,对箭就是用蜡烛做的箭矢十步外射击对方身上的小挂件,没有杀伤力只是比准头。却被溪尘哥哥当众责骂她不知羞耻,不自量力。当时大家都让溪尘哥哥给文小姐道歉,但是溪尘哥哥非但不道歉,反而继续骂她,文陋礼丑,人不符姓。
自打那以后,文小姐见到溪尘哥哥都躲着。金都城中的公子小姐,对溪尘哥哥都敬而远之。所以他到如今才娶了亲。你别跟溪尘哥哥计较,他就是头驴。”
若久一边听着,一边想着和一个战场杀伐的将军比准头,自然是不自量力了。再听到小酒公主骂聂溪尘是头驴,若久忍不住破涕为笑。
小酒见若久笑了,趁热打铁地拉着她道:“不提那头倔驴了,我们一块去玩投壶的游戏吧,就在我们阁楼上,和几个世子小姐,之前玩我总是输,都输了好几百两银子了。我听闻你骑射很好,准头一定不错,你帮我赢回来!”
若久问:“什么是投壶?”
“就是和对箭差不多,将一个类似于花瓶的小壶放在五步或者十步外,用箭矢往里面扔,谁的进去了,谁就赢。我准头不行,所以总是输。你帮我!”
小酒公主拉着若久的胳膊就左摇右晃,一副若久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样子。若久之前吃了‘归去来兮’的亏,不敢轻易答应旁人,但想着小酒公主是女儿家,应当没事,便应允了下来。
于是小酒公主拉着若久就上了自己的阁楼,玩起了投壶。
果然小酒的阁楼上都是一些比她年长的世家公子小姐,见小酒拉来了帮手也欢迎,于是一群人又重新摆壶比了起来。
中原世家的小姐公主都是以琴棋书画为多,讲究风雅端礼,像投壶这种游戏也就年纪小些的小酒爱玩了。她一向受皇上宠爱,她要玩,大家也自然愿意陪着玩。小酒公主虽然有些刁蛮,但是却很大方,输了也不馁,大家一向端正惯了,也是借着小酒的名头疯玩罢了。
像这种只算准头的游戏,对若久来说简直轻而易举,一众人下注,输了个干干净净,倒是小酒因为若久赚了一个钵满体满。若久也在大家的夸赞和惊讶声中,变得愉悦起来。将之前的不愉快忘得干干净净。
时不时地这边就有一阵的欢呼声,引得其他阁楼上的也好奇起来。
“琪琪好厉害,琪琪加油!”
小酒此时面前的银子堆的就跟小山一般,小酒开心的一边抱着银子,一边欢呼雀跃。
后来大家输的有些惨,都说要增加难度。小酒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再输回去。
但是没想到难度增加了,若久仍旧百发百中,其余人却连沾都沾不到了,输的更惨。有些不服的,连首饰都给当上了。
聂羽玄本来在四处看风景,听到这边的动静以后也走了过来,看到大家输的有些惨,便笑道
“我来给他们坐庄,和琪琪比一比吧!”
小酒一听,顿时开心的跳了起来。要知道聂羽玄身为二王子,一向端正温和,虽然性格好,但是毕竟年长,从来不跟他们这些小辈一块玩。没想到今日会参加投壶游戏。
同时其余输的太惨的世家公子小姐见二王子帮着他们,也是一声欢呼。金都谁不知道,二王子一向霁月清风,犹如皓月当空。琴棋无双,书画风雅,想来只要他出手,这投壶游戏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一时间阁楼上尖叫连连,欢声一片。
“琪琪,二哥小时候也是贪玩的,像这种投壶,一定是百发百中,你可要当心了!”
若久笑着:“大哥要让让我啊!”
聂羽玄温和一笑:“谁让谁还说不准呢!”
为了显示二人的能力,阁楼上的投壶已经放在了最远的地方,聂羽玄和若久各投三箭,皆中,打了一个平手。大家欢呼声起,至少不用再输了。
再投三箭,仍旧是平手。人群中赞着二王子厉害,百发百中。
第三轮仍旧是三箭齐平的时候,小酒歪了歪脑袋喊道
“换成浅壶!”
深壶和浅壶不同,浅壶要求更准的把头,和恰到好处的力道,不然箭矢就会跳出来,同时若想减轻力量,抛的高度就要往上,但是阁楼有顶,会限制高度,如此无异于给二人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人群中不禁开始议论纷纷说这可不好扔了。
而同时其他阁楼上有身份的人也来凑了热闹。其中六王子聂云深,九王子聂峤许,十二王子聂俨修以及十八王子聂流商还有敦肃府世子江简都赶了过来。
“二哥,你这下可算是遇到对手了。”六王子聂云深站在一旁,玩味地看着。
聂羽玄笑道:“我若输了,六弟来便是!”
聂云深摆手:“二哥都赢不了,为弟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