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马姐这话,白苏顿了一下。
“应该快了吧!”
“那就好,不然的话,还是招个临时助理吧!”
“嗯,您说的对!”
这时几个其他配戏的演员走了过来,纷纷夸赞起了白苏刚刚的那场独角戏。
白苏笑着起身一一应答。
应付过去这些之后,姚副导又过来知会了一声,明天晚上剧组在酒店摆了酒席。
一是庆祝一下元旦佳节,二是慰劳一下这段时间大家加班加点的辛苦。
白苏点头答应,而忙完今天一天拍摄时,月入中空,已是凌晨时分。
好在拍到结束时,秦昭开着车来接了她。
“秦叔,太晚了,以后这个点不用来接我,我自己打个车回去吧!”
“你一个女明星,半夜自己打车回家,谁放心的下?”
听到秦昭在“女明星”三个字上特意加重了语气,白苏也瞬间被他逗笑了。
“饿吗?要不去吃点啥?”
“女明星不是应该注重自己的体型吗?怎么可以放纵自己吃夜宵!”
“这个时候,我们是小演员!”
“哈哈……”
最后两人一致认可了这大明星与小演员的说法,便去东四街找了一家烧烤店。
“还是这边的烧烤,味道最正!”
“那是,老余,再加个金针菇!”
“好嘞!”
秦昭招呼了一声店老板,接着又对着白苏说道:“我看你一直吸鼻子,不会是感冒了吧?”
“有一点,我回去吃点药!”
“你看嘴唇还破了,一些生活上的事情,我一个大老爷们也确实顾不过来。回头啊,还是给你找一个细心一点的助理。”
听到这话,白苏一时间没有回应,竟拿过秦昭手中的酒,给自己浅浅的倒了一杯。
看到白苏这个样子,秦昭也顿时沉默了下来。
“我从来不喝酒,现在……当然也不会喝!”
白苏轻轻一笑,将倒满酒的杯子,又重新放到了秦昭的面前。
“所以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秦叔跟我说说吧,苏敏是什么情况?”
“到底瞒不过你。”
秦昭微微的叹出一口气,抖了一下烟盒,抽出一根烟,方才缓缓地说道:
“苏敏怕是回不来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
“也不能这么说,事实上苏敏的爷爷并没有出什么事情,只不过是家里人借着这个由头将她骗回去罢了。”
“骗回去?”
“骗回去相亲的。”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相中了?”
秦昭点了点头,“不过这事吧,也只是一面之词,具体情况到底如何,那就不知道了。”
白苏轻笑一声,像是被气着了,“所以就这么个事,有什么不可以跟我说的?你们俩竟然还联合起来瞒着我。”
说到这个,秦昭有些讪讪的一笑。
“这不是看你们俩关系好,怕她这么一走,你心里难受!苏敏也是担心你,所以才这么一直拖着没有说这个事儿!”
“苏敏的年纪在那里,要嫁人是迟早的事。我毕竟不能跟她过一辈子。这事早点告诉我,我还能帮她相看相看。
回头若是真的成了好事,我还得为她备些嫁妆呢!”
“哈哈,是这个理!”
人生短短,匆匆数年,总会遇到一些事,相伴一些人。但是到终点的,终归自己一人。
这个道理白苏很早就明白了。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吧!”
“行,我去结账!”
白苏站在路旁,等着秦昭。
除了东四街的烧烤摊,深夜笼罩下的主街早已人迹罕见。有些空旷的马路上,偶尔使过几辆小车。
不远处的路边停了一辆垃圾车,一个有些佝偻的身影正扫着大街。
“在看什么?”
秦昭买完单,嘴里戳着烟,走了过来。
“那个人……”
秦昭顺着白苏的视线向远处望了一眼。
“唔,确实这个点还扫大街,挺不容易的。不过元旦将至,整个虞城也是在加班加点。天太冷了,我们走吧!”
“嗯!”
两人上了车,不过白苏却想着刚刚的那个人影。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林四九!
开过垃圾车的时候,白苏看清了路灯下那张满是病容的脸,接着是因为剧烈咳嗽而整个蜷缩起来的身体。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离垃圾车远处的地上,竟然还坐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
灰不溜秋的,全身被裹得严严实实,安安静静的坐着,不吵也不闹。
“下小雨了!”
“嗯。”
白苏应了一声。
后视镜上落了两点雨,不过依旧能看清画面。
林四九快跑了几步,盖了一块布在小女孩的头上,接着直接将她放在了垃圾车的后斗中。
跑到前头,费力的蹬起了车。
雨滴渐满,身后的画面亦变得有些模糊,白苏收回了视线。
“在看什么?”
“林四九。”
“嗯?”
“刚刚那个扫街的。”
“原来是他呀!”
秦昭微顿了一下,大概是为了防止犯困,他竟意外聊起了林四九。
“咱们这一行看似光鲜亮丽,但是底层的日子大概也只能说是有苦自知了。不过林九爷这样的经历,倒也确实少见。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林九爷应该是比我早到的虞城一年。你大概没想到,他那个时候还是个没名没姓的,问他叫什么?只有一个编号,049。”
“失忆了?”
“对,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049三个数字。身无分文,还瘸着一条腿,最后还是东四街的傻妞收留了他。”
“后来呢?”
“后来两人搭伙过起了日子,傻妞怀了孕,大家也都以为是两人成了好事。
直到有天晚上林九爷拿着菜刀单枪匹马的出了门,大家才知道,竟然是群丧心病狂的地痞流氓……”
听到这,白苏皱了皱眉。
“那孩子不是林四九的。”
秦昭点了点头,掏了一根烟叼在了嘴中,深吸了一口。
“也因那场血斗,打出了他的凶名,虞城底下算是出了林九爷这一号人,自然也就没有人敢再去招惹他。
不过他那身体却是留下了隐患。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大家伙去看他的时候,一块硬板上直挺挺的躺着他,身上到处是口子,血跟不要钱似的。
啥也不懂的傻妞,双手捂着他的伤口,只哇哇的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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