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几个儿郎在当今圣上没死前是没有希望成亲了,不说当今圣上不会眼看着他们顺畅的娶妻生子,就是他们也不想祸害了人家姑娘。
所以在他们身边且还是苏苏生的小馒头,就得到了他们全身心的喜欢。
但苏苏每每看到偷偷摸摸过来看馒头的哥哥都觉得难受的要命。
有一天不禁叫住他,“哥哥,你和妙姐姐……”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不等苏苏说完,就被阮六郎快速打断。
苏苏从来没见过这般激动的阮六郎,被他的大声也震蒙了,不在言语。
还是阮六郎回过神来,道歉道:“哥哥不是故意吼你的,只女子名节如何贵重,岂可轻言?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苏苏当场泪流满面,你以相思入骨,却要相忘江湖!
她的哥哥是如玉君子,秦妙是烈火美人,若是阮家没有抄家夺爵,两人门当户对,合该是神仙眷侣。
可如今……
罢了罢了,多说无用,随缘吧!
苏苏原以为阮六郎和秦妙之间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有缘无分,相忘江湖却彼此安好。
但没想到,等待这对苦命鸳鸯的,比苏苏以为的要惨烈的多的多!
康平十年三月三,上巳节,也是苏苏十七岁的生日。
这一天,秦妙早早就来了洪府,只希望她帮着牵线,要与阮六郎见上一面。
苏苏左想右想,到底做了这“红娘”。
被洪笙派去给府上的苏苏送东西的阮钰在妹妹家的花园见到心爱姑娘那一刻,哪里还不知道这定是早就设计好的。
心里对秦妙和苏苏是又急又气,转身要走。
“你若是此时走了,以后再不必见我?”
身后传来一声哽咽,只叫阮钰心如刀绞,停住了脚步。
“六郎,回头看看我,抱抱我,好不好?”
阮钰何时听到那个像火像太阳的姑娘说过这般哀求的话,转身看去,秦妙眼中的泪顺着如玉的脸庞滴滴落下。
“发生了什么事?”阮钰紧紧握着拳头,就怕克制不住,将心爱的姑娘搂入怀中。
但是不能,就算此时无人,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不想害了妙儿!
秦妙摇摇头,垂泪不语。
说了又如何?秦妙想起他爹在接到圣旨时,咬碎了牙说出的四个字,“君要臣死”!
君要臣死,不得不死,更何况是君上赐下的殊荣?不得不接受!
“六郎,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秦妙擦了泪,嫣然一笑,她今天来,是想与心爱的人,留下最美好的回忆的,只是,到底不成了!
阮钰看着秦妙的笑颜,情不自禁开口道:“是康平元年初,我们刚到西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你骑着马驰骋而过,仿佛从天而降似的,又像一阵风。”
那时候还不懂什么叫喜欢,什么是爱,只知道这肆意的小姑娘长得真好看,比他的妹妹也不差。
后来在见面,才知道她是秦都司的女儿,西北最璀璨的明珠。
阮钰喜欢上秦妙并不是一见钟情,而是后来种种机缘巧合,才对秦妙情根深种。
秦妙听了六郎仿佛梦呓的回忆,想了想,“原来你在初到西北时就见到我!”
然后苦笑一声,“我的记忆里,咱们第一次见面却是我五岁时头一回进京,随母亲去理国公府看望姑妈,你姨娘病了,你跑去正院叫姑妈去请大夫。”
阮钰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被京城好事者称赞为“如玉君子”,就知道他的皮相到底有多么好看了。
秦妙在西北见得是她爹那种仙人范,她三哥那种黑炭款,和西北众多的糙汉子。
回了京城,镇国公府的男人也是翩翩公子似的,阮钰这种一本正经的小正太还,是头一回见。
那时候的阮钰还有点书呆子似的傻气,秦妙感觉他又好看又蠢呆,倒也记住了姑妈家的这个庶子。
阮钰想了想,倒是记起有这么回事,只那时他一心担忧着姨娘的病,虽然拜见了舅妈和“表妹”,但因为过了七岁又是外男,只感觉不好意思,哪里敢抬头。
姨娘病了,小小的十三娘像个小猫崽儿似的哭个不停,这事也就被他抛之脑后,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秦淼看着阮钰的表情就知道他并不记得那时的自己,想想他们两人记忆里的第一次相见,真是没有默契呢。
两人彼此对望,却不敢走近,然后悲观的想到,或许命中注定他们有缘无分。
……
正房里,苏苏在客厅走来走去,也不知道自己这般做,是对是错。
理智上来讲,无论为了哥哥还是秦妙以后的幸福,苏苏都不该答应秦妙的请求。
便是因为秦姨和赵姨,苏苏也不该答应。
别说在古代,就是现代,得不到双方父母祝福的婚姻往往都会造成悲剧。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而成亲,则是两个家庭的事。
但有时候,理智往往不堪一击。
就像秦妙前脚笑着进门,后脚便哭成个泪人似的。
正想着,粉黛进来道:“奶奶,秦淑人身边的孙妈妈求见!”
“快请!”
苏苏说完一想不对,赶紧对猪猪道:“快去花园里请秦姑娘过来!”
可到底是孙妈妈先行进了来,给苏苏见了礼,不等苏苏说什么,孙妈妈就着急问道:“恭人,表姑娘可是在您这儿?”
苏苏听了,心中一惊,秦妙来她家竟没和秦姨说吗?
面上却道:“妈妈,怎么了,这么急赤白脸的?妙姐姐是来我这儿了,刚出去更衣了。”
孙妈妈一听这话,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白着一张脸,沉声道:“前天天使降临宣旨,表姑娘被封为永和公主,和亲鞑靼可汗巴特拉吉。”
苏苏不敢置信的看着孙妈妈,“您说什么?”
孙妈妈眼眶含泪,“舅太太派了三表少爷亲自来了。”
所以不能有假。
苏苏想到今个一早看见风尘仆仆的秦妙,当时苏苏被她一进门就哭给弄蒙了,如今一想,这姑娘怕是接了圣旨就往哈密赶,没去刘府就来了洪家,只为见上情郎一面。
可如今这局面,到底怎生是好?
“永老无别离,万古常完聚,愿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属。”
她倒是愿意成为红娘,但哥哥与秦妙不是张生与崔莺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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