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绍炎只是在台阶上,神色有些恍惚的看着沈琪琪眼底的泪水——
被烟头烫了皮肤尚且如此,那么,被利刃穿透五脏六腑,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他不敢想,一想就要连夜不停的做恶梦……
沈琪琪捂住手,缓缓的抬头,看着一直沉默的简绍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轻轻的说,“我知道我不该说这种话,我知道我说了你一定更加讨厌我了……但是绍炎,我这几天反反复复的在想同一个问题……”
沈琪琪的声音很轻很轻,她低头,眼泪无声滑过嘴角,“如果……那天最后倒在那里的是我……你是不是会好一些……”
简绍炎拳头一攥,骨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用冷而犀利的眼神扫过沈琪琪,简绍炎弹落了半截烟灰,“如果你闲着没事,不如去找那些太太打牌——”
转身上楼,他丢下一句,“你越来越无聊了。”
沈琪琪一直站在台阶上,一直站到两条腿都麻了。
回到勋勋的房间里,孩子睡得很沉,身体蜷缩着,看起来很无助的样子。
他现在在医生的教导下不会那么依赖妈妈了,这其实是好事,但是沈琪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懒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不被任何人需要了……
那一晚她失眠的厉害,闭上眼就想起简若离死的那一刻,血流了一地,沾红了简绍炎的白衬衣……
没有比生命更重的砝码……
她知道自己其实输了……
房间里,简绍炎倚在床头,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呛口的烈酒。
没感觉,火辣辣的入了食道,却还是冲淡不了心里的钝痛。
他其实快要垮掉了。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脆弱过。
那场绑架,他是最大的输家。他输掉了儿子的健康,输掉了对简若离的信任,输掉了可以坦然去爱沈琪琪的自己……
用一条命来换自己的生存,他觉得可耻。
他还怎么去快活的生存,怎么若无其事的待在老婆孩子身边享乐……
他躺在那里,如同一摊烂泥。
他觉得自己正在一点点的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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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沈琪琪又去了一趟步行街。
她领了一张志愿者的表格。虫
填好后,她离开步行街,去了陈正宽的律师楼。
那一个下午,她做了人生中最大的两件事,她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么的有条不紊。
那个晚上,她亲自下了厨,把自己最拿手的菜都做了个遍。
勋勋坐在旁边吃的来劲,摸摸儿子的头,沈琪琪不小心就掉下了眼泪。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快七点的时候,她给简绍炎发了短信,他回,临时有事,不回去了。
沈琪琪没有多少意外,抬头笑笑,招呼一直帮忙自己的吴婶和两个保姆一起过来吃饭,大家都推脱,沈琪琪好说歹说几个人才肯坐过来吃饭。
聊了很多,但是大家都竭力避开两夫妻这阵子的冷淡气氛,沈琪琪听得出,只是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
简绍炎回来的时候,又是午夜。
他一开卧室的门,就见沈琪琪靠着床头睡着了。纤弱的身子愈发的单薄,眉头锁住了无数心事,看她的神色,简绍炎不由得心头一紧,刚走了几步,脚步声就将她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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