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无论是叶也好,斑也好,都挺好听的,一想到未来会有两个软趴趴的团子给我玩,我还有点小激动。这份激动被宇智波诚一眼看穿,他笑着打趣问我不担心有了弟弟我就会在父母面前失宠吗,我翻了个白眼,很难想象严肃的父亲满脸宠溺喊我名字的样子,想想就可怕得要发抖。
我的刀术修行还停留在拔刀挥刀上,只比之前多了一个向前刺的动作,我问诚什么时候才能砍木头,他瞥了我一眼,想了想说以你这速度大概还要三五年吧,欲速则不达,你也不想想那些刀术大师多大年纪才被称为大师,我这么小小年纪急不得。
我叹口气跟他说,我就怕我活不到那么大岁数,指不定哪天在砍木头之前就死在战场上了。
宇智波诚觉得挺有道理的,索性就把后面该怎么修炼一并告诉我了,跟我说他能教的就这么多,其他就要靠我自己去摸索。至于刀法招式什么的,等我开乐写轮眼再找他拷贝吧。
啧,写轮眼真是作弊神器,我现在都有些后悔被封了眼。
当院子里的雪积了有四寸多高的时候,新年到了。我刚接完一个b级任务回来,还没到家就被辉撵上来,他围着一条蓝色的围巾,下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衣服也换成了厚实的棉衣,黑色的布料背后有一个很大的红白团扇。当然忍者的冬衣再厚也厚不到哪去,这是为了防止影响我们的行动。我有一阵没见到他了,平时出任务也很难碰到一起,乍一见觉得他长高了些,头发还是那样短,很精神地朝天翘着,手里拿着一叠贺卡,看到我就塞给我一张。
“这是什么?”我拿着那张描绘着山樱叶纹的卡片准备打开,却被辉哇哇阻止。
“这是新年贺卡啊,回去再看!”不知道是不是冷风吹的缘故,他的鼻头和耳朵都冻得通红,此刻正瞪着我向我摊开手。
“……干什么?”我摸不着头脑。
辉的眼睛瞬间又瞪大了一倍:“我的贺卡呢?!”
“啊,还要回赠啊,”我嘟哝着真麻烦,“明天给你。”
前世的时候已经不兴这种传统了,我朋友又很少,唯一的一个比我还怕麻烦,自然不会像辉这样还专门跑来送纸质贺卡,唔这么说来,我隐约记得是用电脑发送电子版的……真难得,我还记得电脑的这个名词。
这个世界的科技树点的很奇怪,有电灯有卫生间,房子却大部分是用木头搭建的穿透和式建筑,我也没看到有电话电脑这种东西。可能忍者不需要这两样吧,通讯的话还处于依赖忍鹰之类的原始手段。
辉还要给其他人送贺卡,来不及找我算账,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别忘了他的那张贺卡。
和辉分开没多久,芽枝也来找我。可能是因为新年将近,她脱掉了忍者的紧身衣,换上一套粉色的和服,戴着毛茸茸的兔子样头饰,显得非常可爱。看见我蹬蹬跑过来,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浅浅的脚印,一看就知道也是用查克拉控制了行走力道。
她看到我手上的贺卡,面露失望:“迟了一步!这是谁的贺卡?”
“辉的……”还没说完,手上又多了一张,上面的花纹是月兔捣米,红色的底看上去非常喜庆。
芽枝拿着一叠类似的卡片,羞涩地看着我,小脸红扑扑的,围着一条雪白的皮毛领子,显得皮肤白皙眼如黑玉:“记得要把第一张贺卡给我哦。”
回到家发现母亲已经帮我准备好了贺卡和毛笔,我坐在书桌前苦思冥想,想不出该写什么好。辉和芽枝的贺卡里都写了很多话,如果我只写一句新年快乐就太敷衍了,但是更多的又想不出来,这简直是比让我挥刀一万次更艰难的事。说起挥刀,我翻了一下手边第三张卡片,深蓝色背景上一轮皓月当空,几个大字简单明了:新年快乐——宇智波诚,笔锋凌厉,话语简洁,就跟他出刀时的迅速一样。
给他的贺卡也是最好写的,连字数都没变,只要把署名改成我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剩下的……
我托着腮,望着院子里的白雪发呆。那尾呆头呆脑的锦鲤正在书桌上游来游去,扇形的玻璃缸里特意摆放了鹅卵石和水草,现在这条红色的小鱼正把身子藏在碧绿的水草里一动不动,我用毛笔的尾端敲了敲玻璃,它一下游动起来,惊慌失措地把头往水草根部钻,却忘了自己的尾巴还露在外面。
这幅蠢样让我想起了某只狐狸,红色的勾玉正挂在我脖子上,贴身戴着,在寒冷的冬天提供源源不断的热量。
不知不觉笔随心动,一只狐狸出现在笔下,毛茸茸的尾巴,呆呆的表情,两颗黑豆子般的眼睛,我忍不住笑了,觉得自己不小心把它给画丑了,不过还是很可爱,忍不住在旁边写上一句小狐狸,新年快乐。
只是搁下笔,看着我写的第一张贺卡,又不知道该送给谁,干脆扔进了抽屉里,后面的贺卡以此类推,全都是简笔画加一句话的祝福。
结果贺卡送出去的第二天,就被人找上门了。
辉怒气冲冲朝我挥着手上的卡片,很是不服:“我哪有这么丑!”
我都忘记自己画了什么了,抢过来看了一眼,那短短的刺猬头,脸上的傻笑除了他没有别人了嘛,我觉得还是挺传神的。
可惜被画的本人不这么认为,坚持是我把他丑化了,英明神武的辉大人绝对绝对不会笑的这么傻,我干笑几声,假装没听见这句话。
按照习俗,在新年的第一天,我们要去族地最南边的神社听钟声还愿,一大早我被二哥喊起来,换了身黑色的和服,披上深蓝色的羽织,羽织上面绘着宇智波一族的族纹,二哥也是差不多的打扮。他昨天刚回家,头发应该是被母亲按着剪短了,更像一只刺猬。见我偷笑,他直接按着揉乱我的头发。
母亲肚子虽大,也还坚持要去神社,她把一头长发束在身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母性的光辉让她眉目温婉柔和,一点看不见忍者身上的戾气。和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父亲和二哥,尤其是后者,他回来得比我还迟,刚从前线下来,浑身的血腥气息,杀气都没收敛,被父亲挡着——怕他的杀气刺激到母亲肚子里的弟弟。二哥只能无奈地退到后面,跟我走在一排。
一路上看见族人都陆陆续续的出来了,芽枝扶着大长老,辉牵着他母亲的手,还有上次给我豆子的女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大家相互打招呼说祝福,一起往南贺神社走去。
我发现族人都偏好深色的衣服,走在慢慢增加的人群里,目光所及全都是黑色蓝色的和服,无论男女老幼,再加上标志性的黑发黑眼,真是黑压压一片。还好众人都挺高兴的,边走边说笑,冲淡了这种颜色上给人的压抑感。
一路上雪很厚,踩在脚底咯吱咯吱响,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白茫茫一片,树枝上也堆满积雪。家家户户深色的瓦片覆着雪和灰白的天空融为一体,有年纪大的人说看这天气今晚还要下雪,每家门前都已经拴好了注连绳,草绳上拴着纸垂,都是主人用白纸亲手剪出来的,以求神明保佑。在忍者这里应该就是忍者之神六道仙人吧,据说他本身是一名僧侣,意外发现了查克拉真理以此广布忍宗教义,自此忍者一职开始繁盛起来。
走没多久,就看见了南贺神社前立着的鲜红色的鸟居。鸟居同样白雪覆盖,像是人一样裹了一层厚厚的棉衣,鸟居后面,神社的正殿的大门上有红白团扇的图案,象征了这座神社归我们一族拥有。这在整个忍界都是罕见的,从侧面象征了宇智波一族强悍的实力,也是我们一族最重要的地方,好像父亲和长老们议事都是在神社里进行的。
我假装没注意到,反而掷地有声地朝前面越跑越快的红影大吼:“站住!”
“站住!”另一声音在走廊尽头响起,是辉。紧接着的清叱声则是芽枝的声音,只听她断喝一声,一抹银光在黑暗中划过,金属撞击的脆响在安静的黑夜里传出很远。
我见同伴有了发现,也不再拖延,踩着旁边的墙壁跳到半空中把头顶的细线隔断,前面的那件红色和服果然飘落在了地上。
握着苦无,刚落到地板上,迎面就看到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往我这边冲了过来。看他的打扮,外负战甲,内衬布衣,腿上还绑着绷带,手上握着一把样式古怪的武士刀,应该名流浪武士。
原本在忍宗未出现以前,忍者和武士是并驾齐驱的两项雇佣职业,甚至因为武士作战的正面性比忍者更高,在战场中更受大名们的喜爱。直到六道仙人出现,将提炼查克拉之法传承给诸忍者,至此忍者实力突飞猛进,其中最强大者拥有呼风唤雨移山填海的威能,天平便渐渐向忍者这边倾斜。此消彼长,武士这一职业逐渐没落,除去要价比忍者更便宜,为达目的更不择手段,他们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吸引雇主。尽管这样,每年还是有大批的武士找不到雇佣工作而四处流浪,这些流浪的武士被人统称为浪人。
浪人不事生产,也不在哪个地方定居,通常凭借自己的刀术和武士刀浪迹天涯,没钱的时候就去接一下简单的任务,有钱就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过再怎么醉,他们都不会忘记自己这门如今悲惨的遭遇主要源自忍者。也就是我们。
向我冲来的这名浪人,本来应该是打算逃跑的。结果在看清我的装束之后,脸色一变,顿时眼中就燃起了仇恨的怒火。这股怒火燃烧了他的理智,促使他停下脚步,双|腿叉开,双手将武士刀竖在身前对准我:“臭小子,竟敢找我们的麻烦……”
我翻了一下手腕,把苦无转了一圈,耸耸肩膀活动筋骨:“明明是你们先给别人添麻烦吧。之前没人住也就算了,现在新主人想搬进来,你们还要装神弄鬼,连阴阳师都打伤了。”
要我说这是最蠢的一种行为。他们以为赶走所有阴阳师自己就能继续住在这个宅子里了?没了阴阳师还有忍者嘛,就算没有我们,也有其他人,山茶大人花钱买下这座豪宅不是为了放着好看的,他显然是为了包养情人的!
我是听说了他父亲火之国的大名向来不看重这个儿子,估计也不会给他多少钱,买宅子的钱说是不多估计也少不到哪里去,山茶大人怎么可能甘心把这笔钱扔进水里,连个水花都见不到。
如果我是他们,我就会选择一个阴阳师跟他合作,拿上一笔钱全走高飞,天下之大总有另外安身的地方,到时候阴阳师除了“恶鬼”得到名,他们在寨子里白吃白喝一阵还拿到了财,山茶大人拿到豪宅哄了情人开心,这不是皆大欢喜的场面嘛。
显然浪人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戒备地盯着我,看着看着就勃然大怒:“你这是什么眼神!看不起人吗?啊!”说着就冲了过来。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