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最闹心的人是李岳纬,一路上连着换了两副面孔,两种身份,依然没能甩开暗中跟踪的人,真是奇了怪了,长相模样、身份打扮已经完全不同了,怎么还会被人认出来?
这些人属狗的吗!
难道是美人楼出了叛徒?不可能啊,若真有叛徒,自己昨晚就被拿下了。【大^书^包^小^说^网www.dashubao.cc】
自己也没暴露什么啊,怎么就有人跟踪了,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身上都被掏空了,分文没有了,还一个劲儿跟着我,问题出在哪呢?
李岳纬边郁闷边假装无所事事的赶路,过了前面那条河就是下一座城池了,桥面比较窄,过桥的人马车辆正慢慢的往前移动。
李岳纬计上心来,他故意大声喊道,“借过啦,借过,家中有急事,请让一让,我着急赶路!”
说着,他在夹缝中穿梭,惹来众人怒骂,相互之间又不敢推搡,生怕不小心掉进河里被水冲走。
桥面距离河水约有五六米高,据说河水也不浅,且水流湍急,所以,从没人敢下河游玩。
罗义仁眼瞅着那管事快速跑到桥中间,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定是发现被跟踪了,“快,追上去,抓住他,别让他逃了!”
话音刚落,就见李岳纬大喊着救命,噗通一声掉进了川流不息的河水中,再也不见踪影。
哎呀!
罗义仁气的直跺脚骂娘,眼瞅着那小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了,立功的机会也没了,还想着跟公主邀功嘚瑟,这下泡汤了。
接连几日,宫里宫外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十六字方针和新政上,连茶社、酒楼乃至美人楼里都在谈论未出台的新政。
当然,丐帮也一样,因为新政也影响到他们去哪要饭才能收获更多,所以,丐帮的小道消息往往是最快最准的。
罗义仁立功未成,一直憋着口闷气,他死守在美人楼附近,坐等机会到来。
正午时分,街道上熙熙攘攘,跟往常没什么区别,老乞丐凑过来推了推罗义仁,递给他半个烧饼。
“看什么呢,眼都直了。”
罗义仁叹了口气,不甘心的用力咬了一口饼,“美人楼太特么有钱了,看的我眼红、嫉妒、睡不着觉。”
“嗤~你小子真是眼拙,那美人楼启是你我能动的,里面可都是武林高手,上次……唉,不说这个了,跟你说个正事,不知你敢不敢兴趣。”
罗义仁几口就把烧饼塞嘴里,干的他差点噎着,“什,什么事?”
凤凰城的丐帮主要有两大帮派,这个老乞丐算是第一大帮派里的小头领,有些智谋,几十年在圈里混着,凡是要饭的都会给他三分薄面。
老乞丐看着傻乎乎的罗义仁,心里更放心了,就凑近了小声说,“你听说朝廷要推出新政的事了吗?”
“嗯?什么新政?是什么东西?”
“呃……唉,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因为朝廷要立新规矩了,有的官员就按耐不住了,这两日,我帮里的弟兄们发现了一条发财的道。”
一听与朝廷有关,罗义仁双眼立刻就瞪亮了,立功的机会来了。
老乞丐看他的样子,只当是他财迷心窍,高兴的咧嘴笑,露出仅剩的几颗大黄牙。
“盐运使端木冀这几年可没少捞钱,公主要新政了,他觉得苗头不对,正打算偷偷的往城外运东西呢。”
“奥?什么东西?”
“我哪知道,肯定是好东西呗,别小瞧这从三品的官,他不仅掌管着凤凰城的盐,下头那些盐运使也跟他有牵扯,之前,他还常光顾美人楼,哼,这几日倒是消停了不少。”
罗义仁挠挠头,眼巴巴的瞅着他,“他那么大的官,咱们怎么下手?万一要是被逮到,可就没命了!”
“没胆量就别干!看着别人富贵,只能自己干瞪眼。”
“别,别,我干,我听你的,你说。”
“听说,他把值钱的东西混在货物里放车队上,带着公文正大光明的出城,一旦出了城,你就装成被砍伤的样子躺路上,拦下车队……我会召集弟兄们一哄而上,抢了就走。咱们就干这一票,够一辈子吃喝了。”
“真的!老大,消息可靠吗,不会钱没抢到把命丢了吧?”
“不会错,他手下的伙计喝醉了酒无意间透露的,被瘦三听到了。一共五车,端木冀亲自盯着装车,押车的人有十五个。咱们帮派加起来四十号人,搞个突袭,还弄不过那几颗菜?”
“他们都带着家伙吧?”
老乞丐见他胆小的往后缩,就加了一把火,“我给你配一把刀,你压在身子底下,拦车的时候举刀就上,只要车子一停,我们就冲上去!”
罗义仁暗自怒骂,你这个老王八,纯粹是让我去送死啊,我一人举刀冲上去,先探探路,若是可行,你们再上,不可行呢?你们就闪了!
我长的有那么白痴弱智吗?
罗义仁咽了口吐沫,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好!我干!”
老乞丐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有魄力,将来定有一番作为。”
罗义仁傻呵呵的笑了,呸~你这个狡猾的老东西!
御书房内,百里婉如拿出女皇给的各级官员明细录,手指着端木冀的名字,脑海里对此人没什么印象。
夙沙夜心疼的抚平她皱起的眉头,笑声说道,“端木冀是少傅端木瀚的亲弟弟,也是当年的状元郎,十几年前曾红极一时,长相又颇为俊朗,登门求亲的人可不少。最后,他娶了丞相的庶女为妻。少傅跟丞相多年来不对付,也因此,兄弟之间少了来往。”
“紫凰国的盐大都来自南燕国,几乎被南燕国垄断,所以,盐运使可是个大大的肥差!紫凰国如今正缺钱,何不……”抢了它!
百里婉如没有犹豫直接点头,此事来的太急,不能光明正大的干,只能玩阴的,抢了它!
“没想到,夙沙公子也是个八卦之人,盐运使的家事都跑进你耳朵里了。”
夙沙夜哈哈大笑,心说,那少傅是端木澈的爹,盐运使是他叔父,凡是有牵扯到端木澈的一切,他都很关心,就差刨他家祖坟了,如今算他倒霉,自己撞上来了,看这次弄不死他,也得让他扒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