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远眉头微微挑起,“可现实是,你们是实实在在的恶徒。”
容桑的唇抿的几乎都没了颜色,心里知道和他继续谈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
“你到底想怎样,令狐局长!”
“唔……我们还有五分钟的时间。”令狐远扬了扬眉,淡淡道,“我不得不佩服狂澜,居然弄出这样表面只是普通别墅院落,实则一个小型军事基地的地方。”
“看来……这里就是狂澜在江城的分部总巢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即便是机关重重,陷阱重重的狂澜分部总巢,也总有弱点,你告诉我控制所有线路的控制室在哪里?”
令狐远冷着眸子问,他抵着火华的脑袋加紧了一分力,火华眉头皱了一下,一双眼睛紧紧的看着容桑……
“我不知道。”
这一瞬,容桑觉得自己错了,真的错了。
“我说了,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不知道。”
容桑还是同样的话,表面平静,然此刻的脑袋却在拼了命的思考,权衡,怎样可以救出火华?
“真好笑,你现在开始顾及你楼下那些兄弟们的命了么?”
“……”
“打电话给白天麟,暴露你们位置的时候,怎么没有顾及?原来容五……重色轻友……?”
“令狐远,我只是以为……你们警方不会这么卑鄙。”
“哈哈!是谁给你的这种错觉?我替他向你道歉!”令狐远轻笑,“不过……你们在大厦餐厅打算暗杀我的时候……有想过卑鄙这个词么?哦,不对,你们是狂澜……本就是恶名昭彰。”
对,狂澜是恶名昭彰,可他就是因为相信警察和狂澜不一样,才冒了这个险!
“我确实不知道控制室在哪儿。”
容桑在拖时间,外面的骚动结束,龚鹏很快就会带人进来!只要龚鹏带人进来,他就有机会从令狐远手上抢回火华。
可令狐远同样老谋深算,怎会察觉不出容桑的意图?
他唇角一勾,“以你们狂澜的作风,如果我派出警力和你们正面交火,即便最后有所收获,也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在来之前,我真的是犹豫了许久……”
“花费那么多的警力和你们拼上一场究竟值不值得……”
“后来白天麟和我说了一句话,让我想通了。”
容桑的眸子微微眯起。
令狐远悠悠道,“想除掉恶龙,你得自己变成恶龙,对方狠,你只要比他更狠。”
容桑僵住。
“你们之所以觉得警察没用,是因为警察被太多的道德和法律所束缚,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可你们不一样,你们只管做,杀人,放火,走私,只要没有证据,你们就可以逍遥法外,继续残害社会!”
令狐远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而后冷眸射向容桑,
“你现在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挺可笑的……怎么?觉得我过分?还是我残忍?”
“所以……白天麟的意思是你也可以不顾任何的道德法律,在这里……进行一场屠杀?”
“我方警力少,加上……这样一座小型军火库,我不过是江城小小的警察局局长,如何抗衡?你们本就是生存于地底下的一群蛆虫,我又有什么需要顾虑的?”
容桑心一冷……
令狐远的意思就是……他猜对了。
“还有两分钟,我再问一次,总线路控制室在哪里?”
“……”
容桑是真的不知道控制室在哪里,若他知道控制室的位置,他早就取代龚鹏,他早就想到办法带着火华离开了!
“你是警察!你是警察局的局长!你想把这里的人一网打尽,你有没有想过这里也有很多人是无辜的!他们甚至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被抓来这里……他们……”
“我已经知道了,你不打算说。”
令狐远的神情那么冰冷,他抵着火华脑袋的那根枪管那么坚硬……
火华仿佛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他冲容桑咧嘴一笑,“容桑,你说的话,我信。只是我运气不好,没那个命……”
“别乱说!”
“容桑……我好喜欢以深……”
“……”
“我觉得……如果我能活下去,我一定要找一个以深那样的女孩子,单纯,不谙世事……整天都笑的很开心,虽然……偶尔会有点蠢,会有点笨……但……真的很幸福……”
“别说了,我会带你出去的!”
“容桑,其实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所以我才跟着你。”
“火华!”
“别叫我火华,以深给我取了名字,叫……”
“砰”的一声!
令狐远冷着眸子,扳机一口,枪响……子弹穿过火华的脑袋,血瞬间溅出。
容桑惊愕的瞪大眸子!
下一刻……令狐远的枪口就对准了容桑,“时间到了,你们可以在地狱慢慢聊。”
向来反应灵敏的容桑在那一瞬腿脚僵硬,迟疑了一秒,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
就在令狐远还要补枪的时候,房间的门不断地被人撞着!
令狐远撑着窗台,直接跳上了开过来的直升飞机!
直升机刚刚驶离,别墅便轰然陷入一连串的爆炸中!爆炸声直至整座别墅都被夷为平地才慢慢平息下来……
说到这,白以深已经完完全全的傻掉。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都像电影一样,那么不真实……
这样的杀戮场面本该离她这样的平常人多远……
可面目全非的容桑,已经不在人世的火华,这一切又生生提醒着她,她没有在做梦,没有在看电影。
“那,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以深看着他,哽咽问道。
容桑轻扯一下嘴角,“命大,令狐远那一枪没有射进我心脏,只是穿透了肩膀,我当时倒在了床板和墙角的死角处,我昏迷了很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是一片疮痍……”
“我的脸被溅炸出来火药毁了,我离开别墅没多久,警车便一辆接着一辆的赶到……”
“……只有……脸么?”
以深艰难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