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方规定,不交钱无法进行治疗,所以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我们绝对不可能破例。"医生虽然不忍,可语气中却透着坚定。
说完,医生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金睿轩突然扳过他的肩膀,情绪有些失控,"医生,您不能这样做啊,孩子的病不能耽误,你们的医德呢?难道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为了钱,你们连良心都不要了吗?"
又是钱,再次触及金睿轩的痛处,他突然想起之前苏米的离开。
"金先生,您先别冲动。你别忘了,医院有好多医务人员,每个人也都有家人要养活,我们也都有自己的无奈。如果您想给这个孩子治疗的话,与其在这里求我们,倒不如让他姐姐把医药费交上或者你先给他垫上。"
"姐夫,我没事。"耳边突然传来豆豆的声音。
金睿轩慌忙跑了过去,"豆豆,你好些了吗?"
豆豆小脸苍白,却努力挤出笑容,"姐夫,你放心吧,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金睿轩鼻头一酸,眼眶湿润了,他看向医生,医生也有些触动。
"姐夫,我,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豆豆犹豫着开口,"我真的没事,姐夫你别担心,还有,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姐姐我的情况,我姐姐太不容易了,我不想让她那么累。"
他气若游丝,眼神却坚毅,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冷静和沉着。
金睿轩愣了一下,豆豆见他不说话,忙拉住他的手,"姐夫,答应我好不好?你也想让姐姐过的轻松点的,是不是?"
金睿轩点点头,豆豆这才满意地展出笑容。
医生在旁边看着,眼眶慢慢红了,"这孩子真是懂事,只可惜……"
话音未落,却被金睿轩打断,"医生,马上进行治疗,我不许他有事!"
"可是,医药费……"
"我去付!你们现在就给他治疗!"金睿轩甩下这句话后,匆匆去了收费处。
收费处人很多,他排了好长时间的队。交完钱后,待回到了豆豆的病房时,医生已经出来了。
透过门缝,只见豆豆虚弱地躺在床上,静静地闭着眼睛,很让人心疼。
这孩子真是苦命,小小年纪要受这种苦,想起豆豆那一声声姐夫,金睿轩心里也不好受。
他早就把豆豆当成自己的弟弟了,现在见他这样,也很心疼。
可是,苏米怎么会没钱呢?他突然想起豆豆的话,她怎么会累呢?当初爷爷应该是给了她很大一笔钱的,怎么会这么快就没了呢?
他想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金睿轩越发疑惑,或许该问问爷爷。
这时,他突然想起金永森的检查报告,可这里怎么办?看着豆豆虚弱的样子,他又实在是放心不下。
想了想,他去找了医生,嘱咐医生通知苏米过来一趟,并要求为自己保密。
做完这一切后,金睿轩放心地离开了。
不一会儿,苏米赶到了医院,刚见到医生她就哭着抓住医生的手,"医生,我弟弟怎么样了?你们先给他治好不好?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我保证会交上的,求求你们先救救他好不好?"
说着说着,她的情绪越发激动,直接要跪下了。
医生连忙扶住她,"苏小姐您别激动,您弟弟已经做过手术了,现在没有什么大碍了。"
苏米不敢置信地抓住医生的胳膊,"真的吗?谢谢您,谢谢您!"她一次又一次地鞠躬。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医生,我,我还没交医药费,您……"
医生笑了笑,"已经有人帮您交过医药费了,您放心吧。"
一听这话,苏米直接变了脸色,有人交过?怎么会?
"医生,是谁帮忙交的医药费?"
医生有些为难地开口,"这,恐怕我不能告诉你,我答应过那个好心人,要替他保密的。"
好心人?苏米想不明白了,到底是谁呢?
"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病人这边,随时叫我。"
"那谢谢您了。"见他不肯说,苏米也不再强求。
见金永森的病情最近已有好转,金睿轩心里很是宽慰。
通过医生的允许后,他扶着金永森办了出院手续,把他送回了家。
在路上,金睿轩一直在想刚才的事,他越发想不明白,苏米为什么会没钱呢?到底当初的事是怎么回事?
见他眉头紧锁,不发一言,金永森猜出了他有心事。
知子莫若父,而爷孙也是骨肉相连的,他自然也能猜到金睿轩的心里所想。
"睿轩,睿轩。"金永森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金睿轩正发呆,被吓了一跳,"爷爷,怎么了?又不舒服了?"他把车停到了路边,回过头去问道。
金永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你别乱想。只是,我觉得你有事。"
金睿轩愣了一下,一抬头正对上金永森的眼,"我,我能有什么事?爷爷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睿轩你别瞒我,你从小是我养大的,我怎么会不了解你呢?你是有什么心事吗?说出来看看爷爷有没有办法。"
"我,我……"金睿轩的确想问问爷爷关于苏米的事,可又怕他会生气,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金睿轩这才犹豫着开了口,"我,爷爷,我想问问你关于苏米的事。"
在旁边的权叔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心虚地看向金永森。
而金永森的脸色也骤然一变,突然紧张起来,"苏,苏米?她怎么了?"他强装镇定,声音却在颤抖。
见他这种反应,金睿轩更加疑惑了,会不会背后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当初,您是不是给过她一笔钱?而且,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借机追问道。
金永森突然松了口气,"你想问的就是这事啊,好像的确有过这件事。怎么了?是她告诉你的?这孩子不会是又缺钱了吧?"
不难听出,他的语气里满是嘲讽和轻蔑,似乎已是习以为常。